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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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庭“嘖”了一聲,身邊有個對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的人就是這點不好,想故弄玄虛一下都不行。 他踮起腳尖來跟白觀塵勾肩搭背:“走,我們待會兒再去城外那家客??纯??!?/br> 沈秋庭的氣息一下子靠得很近,白觀塵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聲。 他默默退開了一步,平復了自己的心跳之后方才垂眸問道:“在亂葬崗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叫我小白?” 沈秋庭身子一僵,打了個哈哈:“沒,怎么會……你聽錯了吧,我明明叫的是師兄啊?!?/br> 白觀塵看了他一眼,只是“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感謝在2021-01-1411:50:17~2021-01-1413:31: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有點咸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兩個人出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上了,依舊是靠了白觀塵的修為,兩個人才從護城大陣中走了出去。 城內雖然重新有了人氣,城外卻跟兩個人剛來的時候沒有什么兩樣,看起來依舊破敗而荒涼。 沈秋庭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城門。 殺人的“鬼怪”已經在明面上消失了,入夜之后豐城卻依舊城門緊閉,倒是不知道在防備什么東西了。 兩個人重新到了客棧,臨進門前,白觀塵多看了一眼門口掛著的紅燈籠。 紅燈籠靜靜地在夜色中發著光,看得久了,竟會有輕微的目眩神迷之感。 沈秋庭邁步進門,一眼就瞧見了正坐在柜臺后算賬的客棧掌柜。他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問:“不知今天客棧中可有客房?” 客棧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盤抬起頭來,像是認出了兩個人,熱情笑道:“兩位仙師這是打算回程?有有有,小店客房剛剛空出來不少,您想要多少都有?!?/br>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想要給兩個人引路。 “哎,先不忙?!鄙蚯锿パ凵裎⑽⒁粍?,阻止了掌柜的動作,裝模作樣地問道,“掌柜可知道豐城里的鬼怪怎么樣了?” “有所耳聞,”掌柜拿抹布擦了擦柜臺上的浮塵,嘆了口氣,道,“今日有客人跟我說,豐城中的鬼怪皆為李家老祖做出來的人禍,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他臉上的唏噓神色不似作偽,看起來像是真的在為這件人心惶惶的事落下帷幕而松了口氣。 沈秋庭開了個玩笑:“可惜事情結束了,掌柜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br> 掌柜擦桌子的手一頓,正色道:“仙師可不能這么說!人命比幾個錢可是要重要多了?!?/br> 沈秋庭仔細觀察了一番他的神色,心情微妙地笑了笑:“掌柜深明大義,是我說錯了?!?/br> 掌柜把兩個人帶到了樓上的客房便離開了。 沈秋庭細心地往手上戴了一副能隔絕接觸的手套,反手關上了門,沖著白觀塵示意了一下:“先把驅蟲香點上?!?/br> 白觀塵應了一聲,把點燃的驅蟲香放到了桌子上。 驅蟲香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有些嗆人。 只是這次卻像是白警惕了。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房間內也不見有半只蠱蟲出現,只有驅蟲香兀自在桌子上燃燒著。 沈秋庭皺了皺眉,摘下手套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心道,莫非是這次判斷失誤,這間客棧只是蠱蟲的受害者,跟蠱蟲的源頭無關? 白觀塵也跟著在他對面坐下,見他有些糾結的神色,點撥了一句:“無論有沒有蠱蟲,客棧掌柜和這間客棧都值得一查?!?/br> 方才沈秋庭那幾句話聽起來不過尋常閑話,實際上卻有一個漏洞,便是時間上的漏洞。 李家發布告示是在關城門之后,關閉城門之后豐城便不準出入。按理來講,客棧掌柜是沒有辦法得到這個消息的,從客人那里聽說更是無稽之談。 這也就意味著,客棧中消失的客人們很有可能并不是回到豐城中去了,而是像第一天晚上他們看到的一樣,已經死了。 沈秋庭皺眉思索了一番,道:“等夜深了我們在客棧中找找有什么能用的消息吧?!?/br> 白觀塵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床上換了一套新被褥,他將床單上的褶皺一點點抹平,將沈秋庭摁在了鋪好的床上:“你先休息,等到了時間我叫你?!?/br> 沈秋庭愣了一下,算算時間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 他現在修為不高,必要的睡眠還是需要的。 沈秋庭也不客氣,自在地往床上一躺,瞬間將平整的床鋪搞得亂糟糟的,他在床上滾了一圈,用被子把自己裹好,笑道:“師兄要不要上來一起睡一會兒?” 白觀塵垂眸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地把桌子上的油燈熄滅了。 沈秋庭入睡后,房間內忽然安靜下來。 白觀塵修煉了一會兒,鼻端忽然嗅到了一陣潮濕的雨水氣息。 他看了還在床上熟睡的沈秋庭一眼,起身推開了窗戶。 窗外一片漆黑,只能聽見一陣又一陣密集的雨聲。 今夜雨水中含有的陰氣像是格外重,其中似乎還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氣息,轉瞬間又消失不見,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白觀塵關上窗戶,忍不住皺了皺眉。 沈秋庭又開始做夢了。 夢中那顆漆黑的魔種好像還在他的身體里,徹骨的疼痛流淌過四肢百骸,經脈中流淌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冷冰冰的刀片,一下一下刮過經脈,疼得他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他記得自己原本的性子嬌氣得很,平日里受一點傷就能嚷嚷的整個問劍峰都知道。只是眼下疼成這個樣子,他卻只是默默咬緊了牙。 魔域不比問劍峰,他但凡表現出一丁點不對勁,怕就是要萬劫不復。 夢境拖著他,往更深的黑暗中沉睡過去。 …… 白觀塵原本正打算重新修煉,忽然發現躺在床上的沈秋庭有些不對勁。 沈秋庭像是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中,整個人都蜷縮進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白觀塵心中一緊,彎腰拍了拍被子:“醒醒!快醒醒!” 沈秋庭在夢中模模糊糊聽見了聲音,忽然用力伸手扯住白觀塵的胳膊,把他整個人都扯了下去。 兩個人相距不過三寸,沈秋庭閉著眼睛,緊緊揪住白觀塵的衣服,頭微微上抬,guntang的唇就貼在了白觀塵的耳際。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在白觀塵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殺了我?!?/br> 白觀塵被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牽扯得心臟生疼,他克制不住地把沈秋庭緊緊抱在了懷里,聲音艱澀地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br> 沈秋庭像是個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將臉埋在白觀塵的衣服上,輕輕蹭了蹭。 白觀塵感覺到,胸口的位置有溫熱的液體蔓延開來。 他閉了閉眼睛,將懷里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沈秋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 他的夢做得有些混亂,一會兒是令人窒息的疼痛,一會兒又是溫暖地將他包裹住的被窩。 房間里的窗戶被風雨吹開了一半,雨水的濕氣透過破開的半邊窗戶吹了進來。 沈秋庭覺得有些頭疼,下意識想要伸手揉一揉太陽xue,一動才發現自己被人緊緊抱在了懷里。 他回頭看見白觀塵清俊的側臉,懵了一下,差點疑心自己是不是又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做了什么禽獸的事情。 他一動,白觀塵便睜開了眼睛,下意識松開了禁錮住他的胳膊。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沈秋庭先一步爬下了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淡然道:“我們……現在出去看看吧?!?/br> 白觀塵看了他一會兒,垂了眼睛,順著他的意思把這件事揭了過去,點了點頭:“好?!?/br> 眼下已經過了子時,整座客棧都靜悄悄的。 沈秋庭打開房門,只看見一片黑暗。 客棧中除了兩個人好像并沒有別的客人,相鄰的幾個房間都寂靜無聲,沒有半點人的動靜。 沈秋庭隨手推開旁邊一間空置的房間,目光落到桌子上一半已經發黑的蘋果上,微微一凝。 白觀塵緊接著推開了另一間,床頭柜上擱著半杯已經失去了溫度的茶水,床上的被子掀開一角,像是睡在里面的人臨時起夜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一樣。 幾乎所有空置的客房都存在著人居住的痕跡,像是住在里面的人突然之間全都消失了一樣。 把所有的客房走了個遍,兩個人下了樓,重新來到了大堂中。 門外的雨越來越大,幾乎要把客棧的大門敲破。 沈秋庭敏銳地從雨水中嗅到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是血腥味。 血腥味最開始還很淡,幾乎聞不出來,隨著雨越來越大,血腥味也越來越濃烈,幾乎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 沈秋庭和白觀塵對視一眼,同時往柜臺所在的方向走去。 柜臺后面的架子上擺了不少小型的酒壇,沈秋庭一個接一個地摸過去,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李家老祖那里聞到的。 沈秋庭將散發酒香的瓷瓶拿了下來,瞥見瓷瓶下面有一個圓形的凹陷。 他把瓷瓶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分量略重了。 白觀塵看了瓶子一眼,道:“瓶子上有個小型法陣,里面應該藏著東西?!?/br> 聽到這句話,沈秋庭把瓷瓶放在了地上,拿出遲明劍比劃了兩下,直接把瓷瓶砍碎成了四瓣。 遲明劍的品階高,對付這等藏東西的法陣自然不在話下,隨著瓷瓶的破裂,上面鐫刻的法陣也“啪”地一聲碎了個干凈。 白觀塵看了他手中的遲明劍一眼,欲言又止。 沈秋庭看他一眼,以為他是對自己暴力破陣的做法不滿意,于是解釋道:“咱們是來給他找麻煩的,沒必要保證他財產的完整性?!?/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地上的碎瓷片撥開,從里面拿出來一個黑漆漆的銅扣。 沈秋庭從旁邊桌子上拿了油燈仔細看了看,銅扣上的花紋已經模糊不清了,似乎是刻了一只牛首人身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