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做個呼嚕嚕的斗士
這是真的? 許攸恒真有這么在乎她的感受,把她的話當作金科玉律嗎?舒蔻心里五味雜陳。 伴隨著無地自容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追悔莫及,“那他……他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要瞞著我……” 尤其在醫院里,聽到他和絡腮胡子的那通電話后,寧可她一遍遍的懷疑猜忌,也固執的不愿向她解釋。 讓她現在,連向那男人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許先生是打算婚禮結束后,就直接帶你們來這兒的。只可惜……”絡腮胡子走到桌前,放下早餐,遺憾地聳了聳肩頭。 人算永遠不如天算!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巧合和錯誤中,他倆之間的信任,就像一塊橡皮擦在慢慢地損耗,變小…… “其實這房子,許先生不但請了國內最有名的設計師來設計,還特別按照你當初叮囑過的,在庭院里種植了不易攀爬和容易造成過敏的樹木花草。重點是……”絡腮胡子說著,目光越過落地窗,投向了外面的露臺。 舒蔻頓時放開兩個孩子,從床上走下,疑惑地來到落地窗前。 除了一幢幢錯落有致的洋樓,散布在郁郁蔥蔥的樹林中。 山腳下,一大片像是被擱置了好久的工地,迅速霸占了她的視野。 僅管空無一人,僅管冷冷清清,但屹立在場地中央偌大的摩天輪雛形,還是讓舒蔻馬上明白,這不是景世正在興建的主題公園嗎? 能把兩個孩子的新家安置在這兒,許攸恒,這男人可真用心呀! “看,那是我的樂園!有機甲戰士,云霄飛車,還有瘋狂老鼠……是爸爸專門送給我和除夕的?!背跻慌d奮地一拍小手,“不過爸爸說,要等它全建好,我也做過心臟手術了,才能帶我去做太空飛船?!?/br> 舒蔻聽到這兒,心里不由一酸。 她蹲下身,情不自禁的摟緊了初一。 這房子的每一處,每一點,每一滴,可見都透著許攸恒對她和兩個孩子的感情。 而她,居然還可笑的,懷疑他把兩個孩子當成了實險室里的小白鼠…… “丑八怪,你怎么了?”初一不解地問。 只覺得舒蔻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兩條胳膊也好像把他摟得快要窒息。 “沒,沒什么?”舒蔻吸了吸鼻子,連忙把眼眶里打轉的眼淚強忍下去。 但敏感的除夕,已經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就站在初一身后,用一根指頭戳了戳初一的腰,似乎在把埋在心里的想法傳遞給他。 可初一不需要他說話,推開舒蔻問:“丑八怪,你還沒告訴我們,爸爸呢?爸爸去哪兒了?他怎么沒有跟著你們一起來呢?” “呃?他……他呀!”舒蔻結結巴巴,當然不能告訴他們實情…… “許先生出差了?!苯j腮胡子當機立斷的答道,“這一次去的國外,有點遠。否則,也不會讓我送舒小姐來這兒照顧你們了?!?/br> 初一迷惑地眨了眨眼。顯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直勾勾地盯著舒蔻,又問,“去很遠的國外嗎?得去多久?要好幾年嗎?就像你當初一樣!” “我……”舒蔻越發語塞。 “怎么可能。許先生哪次去國外要幾年時間了?!苯j腮胡子以為他在胡攪蠻纏,板起面孔,假裝嚴肅道,“你們都已經吃過早飯了??墒嫘〗氵€沒有呢??熳屗聛沓渣c東西吧!” 初一終于閉上了嘴巴。 可只有舒蔻明白,自己缺席的這四年,對兩個孩子的影響有多大! 而他們,對于一個完整的家庭的渴望,又有多么的強烈! 如果可以,舒蔻真的真的情愿用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來換取許攸恒此時此刻的平安與健康。 讓他能像自己一樣,笑容滿面地站在兩個孩子的中間…… 她倏地起身,沖初一和除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放心吧!我保證,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最多十天半個月!” “真的嗎?”初一仰起頭,忽閃著眼睛。 “當然?!笔孓⒌念^,點得很堅決,“說不定用不了十天半個月,你們一睜眼睛就能看到,他又像頭大怪獸似的站在你們面前了?!?/br> 僅管,生活總是充滿了缺憾! 僅管許攸恒倒下了,但她不能倒下! 正如許沛烯所說的那樣,她得打起精神,做個斗士!安撫好兩個孩子,做他們最強而有力的依靠! 而且,她還要承擔起屬于許攸恒的那一部分責任! 舒蔻猶如被醍醐灌頂,坐在桌前,抬起盛得滿滿的一碗米粥,呼嚕嚕一口氣全倒進嘴里,把初一和除夕都看呆了。 “舒小姐,你……你就算餓了一整天,也不至于……”絡腮胡子也一臉驚愕,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沒事?!笔孓⒎畔峦?,用手背滿不在乎地揩了揩嘴角,問,“對了。這個主題公園為什么看上去好像停工了?” “呵?!苯j腮胡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被審計部門因為賬目問題勒令停工了。聽說,是被人舉報的。本來只是暫時停工。而且,這也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扇缃?,許先生受傷倒下,只怕那些原本反對這個項目的董事們又會蠢蠢欲動了?!?/br> 舒蔻蹙緊眉頭,頭一次覺得許攸恒每天面對的,大概都是這些虎視眈眈的敵人,以及令她感到完全無從下手的事務。 “那你知道,是誰舉報的嗎?”她追問。 “楊老頭,和家父子,也可能是……許二少和他父親也說不準。從許先生坐上景世的頭把交椅后,恨他的人多了!” 舒蔻明白,人不招妒是庸才! 更何況,還是像許攸恒這樣含著金湯匙,一出生便站在屋脊上的男人! “如果有機會,咱們還是想辦法見見楊秘書吧!”舒蔻若有所思地說道。 顯然,要化解許、楊兩家的恩怨,這個曾對許攸恒死心塌地的女人是關鍵。 “嗯?!苯j腮胡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俯首聽命地點了點頭。 “還有,”聽他提到和家父子,舒蔻又想起一個重要的人物,“煙呢?她現在在哪兒?有人照顧她嗎?” 出了事之后,就沒人注意到她,也沒人再提起她! 身為許攸恒的妻子,舒蔻對她當然不能不聞不問,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