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男人,請坦白從寬!
“呵。你覺得在經歷了這么多事,尤其在他們扯下臉公然綁走煙后,楊家人還會顧及我這點可憐的面子嗎?”許攸恒苦笑,“在他們眼里,我不過是個和他們一樣有錢有勢的普通人,可不是人人敬畏的上帝或超人?!?/br> 可在舒蔻心里,這男人就一直如神靈般的存在。 她用手背輕輕摩挲著許攸恒的下巴。 那里有點剛剛冒出來的青胡茬。 除了粗硬扎手,還曾是她記憶里一道愛恨交織的風景線。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舒蔻憂心忡忡的提議,“要不,我們報警試試?” 她話里的“我們”二字,恰到好處的讓兩人站在了同一戰線。 許攸恒心頭一暖,不由自主把她摟得更緊,“我已經派人去各大醫院,以及楊家在各處的房產調查,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不管怎樣,這么大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舒蔻連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不,不會的。我相信,你meimei絕對不會……” 許攸恒勉強地笑了笑,打心眼底感謝她的安慰。 “其實,自她三歲半被查出有病后,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失去她,就像我不得不失去我母親一樣。我早就做好準備,每一天都為此做好了準備?!?/br> 這種時時刻刻,都得面臨著失去親人的痛苦,不是常人能理解或體會得到的。 不過,許攸恒說:“和煙每個月都要換一次血的痛苦經歷相比,我從小到大受過的所有委屈,都不值一提!” 舒蔻抵著他的額頭,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你meimei……她到底得的什么???和唐唐一樣的白血病嗎?” 問完這句,她又后悔了。覺得就好像在許攸恒的傷口上灑了把鹽。 幸好,許攸恒不以為然:“不。既然你見過她,就應該注意到,她的皮膚比常人白。地中貧血癥——這病在醫生親口告訴我之前,我連聽都沒聽說過?!?/br> 舒蔻承認,她也鮮有所聞。 “也許你很難相信,煙是在精神病院里出生的?!痹S攸恒每每說起這件事,不免對父親恨之入骨,“我不知道,我母親在那兒遭受了多少精神上的折磨,才得以保住肚子里的煙。也許……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聽到這兒,舒蔻也義憤填膺:“我……我不明白。拋開你喜新厭舊的父親,你爺爺奶奶怎么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們怎么能這么狠心,畢竟,你母親肚子里懷的,是你們許家的骨rou呀!” “呵,”許攸恒訕訕地一笑,“我爺爺早就覬覦荀家的資產。更何況,他們和我父親一樣,認定那根本不是許家的孩子?!?/br> 舒蔻想到monson和帶自己去的佩佩小屋,想到畫上那象征著真愛的簽名,不敢再往深處想,也不敢再往深處追究。 她咬著下唇,不敢對許攸恒提起這件事,更生怕自己和……煙有半點的聯系。 她希望,擁有傘下簽名的那對男女是純潔的,他們的靈魂和愛情是神圣的。 “你不要聽信外面的流言蜚語?!痹S攸恒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我牢記著余媽說過的話。煙是我父親醉酒后的產物。我母親這一生,都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父親和許家的事?!?/br>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項鐵證,能力證母親的清白。 “我當然相信你?!笔孓⑦B忙收起心事,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難道,你就因為這些無聊的傳言,才不愿讓我知道煙的嗎?” 當然不是!許攸恒不置可否,慚愧的避開了她的目光,不知道該怎么道破,四年前囚禁她的真實目的。 舒蔻見他沉默不語,小心翼翼的又說,“許攸恒,雖然我不太了解地中海貧血癥。但這種病是不是和白血癥差不多,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利用造血干細胞移植手術就能治愈?!?/br> “是?!痹S攸恒的眼神錯綜復雜,“我只恨身為她的親哥哥,居然不能和她配型成功?!?/br> “那……”舒蔻把想說的話,又吞進肚子里。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不找沛烯和沛煒試試?” “嗯?!?/br> “你覺得,比起救人,看到別人死,是不是更令他們高興呢?” “許攸恒,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偏激?”舒蔻想到唐唐那個市儈的哥哥,力勸道,“其實,沛烯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冷血。而且,我在想,如果你提出拿許家財產的繼承權和他們換呢?” “你以為我沒考慮過,我沒旁敲側擊的試探過嗎?除了沛煜,我已經不對這個家中的任何人抱希望,我也不會向他們當中的任何人開口?!痹S攸恒固執己見的說著,似乎忘了,舒蔻還坐在他腿上,氣沖沖的就要起身站起來。 “你給我坐下!”舒蔻揪住他的領口,命令道:“就算沒有你們許家人,還有我,還有很多愿意奉獻愛心的陌生人。沒有血緣不代表沒有可能??!再不濟,還有……初一和除夕!他們是你的兒子,也許他們可以呢?” “舒蔻,你……”許攸恒萬萬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她太單純,還是太善良? 看著舒蔻大剌剌的沖自己抬起胳膊,好像現在就要人來給她驗血似的,再對比自己曾經的算計,許攸恒臉上的愧疚,顯得更濃更深了。 他豈能直言不諱的告訴眼前的女人,四年前,他就把該做該檢查的事情,都做過了。包括初一和除夕…… “怎么,終于感覺到有一個人和你站在一起,肩頭上的壓力就沒那么大了?!笔孓⑴匾恍?,撩了撩他的頭發說,“所以,許先生,你還有什么應該告訴我,卻一直在瞞著我的事情,趕緊趁現在坦白從寬吧!” 舒蔻指的是,他擅自帶走初一和除夕的事。 她迫切的想孩子的下落,也希望對方能心有靈犀的親口告訴她。 但許攸恒聽到耳朵里的,卻像是在拷問他四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