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婚禮⒂被捕的父親
“許小姐!”周助理最先發現她的異常。一個箭步沖上來,蹲下身,就想要抱起她。 “住手,別用你的臟手碰他!”許正智厲喝一聲,意味深長的推了兒子一把。 周助理只好沮喪的退到一邊,眼睜睜地看著許沛燁抱起沛煜。 “沛煜這是怎么了?”許沛燁不解的看著meimei慘白的臉,“就算她再喜歡那個醫生,也不至于這樣子吧!更何況,她和那醫生也沒認識幾個月?!?/br> “說不定是中暑了,這么大熱天的?!痹S正智看到警察朝這邊看過來,掩飾著內心的起伏,隨便扯了個理由說,“行了,少說廢話??鞄厝?!” “可……”許沛燁不甘心的朝伯父的方向瞟了眼,顯然不愿錯過接下來的好戲。 “還不快走!”許父不容辯駁的催促道。 許沛燁一邊抱著meimei朝前走,一邊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噥道,“真是的,早不暈,晚不暈,偏偏這個時候暈?!?/br> “沛燁,你怎么能這樣說你meimei呢?”他們的母親在一旁罵道。 “我說,許小姐現在需要的是醫生,你們得送她去醫院。救護車就快來了,讓她和舒小姐……”周助理鼓起勇氣,跟在他們一家人身后,追了兩步。 但許正智一個冷冽的眼神,就讓他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管閑事。 他們一家四口,很快就離開了現場。 許正智只在路過后排時,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陷入窘迫的兄長。 而且,這段小插曲,并沒有阻止警方辦案的步伐。 “許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領頭的警官不卑不亢的一擺手。 “不……不,我什么都沒做,我不跟你們走。你們有事去找我的律師?!痹S父揚起下巴,傲慢無禮的沖對方揮了揮手。 “許先生,你以為我們為什么沒有馬上帶走你,還要和你說這么多。那是因為……” 那警官似乎早知道會引起他的反彈,不緊不慢的摸出一紙公文,朝他眼前一亮,“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和程先生的失蹤有直接聯系。所以,這是拘捕令!” “不,你們沒資格抓我,你們不能帶走我……”許父慌了,完全失去往日的翩翩風度,神經兮兮,語無倫次的叨道,“這是有人在陷害我,我已經很久沒去過那別墅,我也沒派人這么做。況且……” “外面全是人,還有一些老爺子請來的媒體。他們……他們肯定都還沒有走……”說著,他朝大門的方向畏懼的瞟了眼。 只見,先前明明緊閉的兩扇禮堂門,此時,半開半闔,又引得外面不少的人,探頭探腦的湊了上來。 這肯定是沛燁一家在離開時,他那個狡猾的弟弟,故意沒有關上的,就想等著讓他當眾出糗的吧! “正閎,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許母亂了心神,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似的,“你……你怎么又會和這個姓程的,糾纏在一起的?!?/br> “你走開!”許父心煩意亂的推開她。 他也不明白,這場明明經過精心設計,也確實讓許攸恒和舒蔻反目成仇,墜入地獄的婚禮,怎么最后竟演變成了他的一個噩夢。 看著他們一家人相互指責,相互埋怨。 最終,還是被警察強行分開,從禮堂左手的一道側門給偷偷帶走的許父。 周助理不由懊惱的抹了把臉。 所有的事情,來得太多,太快,沖擊力太大,讓人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化。 他回過頭,才瞪大眼睛,發現除了被刻意丟下的一雙高跟鞋,舒蔻居然已經不在她的座椅上了。 “舒小姐!” 她帶著孱弱的身體,上哪兒去了? 洗手間,還是…… * 此時,舒蔻正靠著禮堂右手邊的一道側門后,腳步虛浮,冷汗直冒。 她臉上掛滿了淚痕,她肯定是這世上最不幸的新娘。 她凝滯的瞳孔里,只沉淀著絕望。 她千瘡百孔的身體里,只埋葬著一顆死掉的心。 這是一條遠離酒店客用電梯,和會場正門的走道。 狹長的空間里,長年見不到陽光。 除了水管和電機的轟鳴,一切都如墳地般的寂靜。 發生在許父身上的一切,僅管和程宇棠有關,僅管讓許沛煜昏死了過去,但在舒蔻心里,此刻記掛的只有兩個人。 初一和除夕。 小胖一定是帶著他們,回到休息室里去了。 所以,她得躲開那些圍觀的人群,盡快找到兩個孩子。 他們一定被嚇壞了! 他們也許正在嚎啕大哭。 一想到兩個孩子,這會兒喪魂落魄,面臨的窘境,舒蔻便一陣心如刀絞。 至于…… 她撫著自己平坦的肚皮,望著婚紗上那一團如同蔓珠莎華的血漬,苦苦地一笑,“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是她太大意,太疏忽了。 只怪她遇人不淑,只怪她對這段搖搖欲墜的感情,一直若即若離,拒絕的不夠堅定。 同樣的男人,讓她同樣的懷了兩次孕,讓她同樣的流了兩次血,還讓她同樣的忍受了兩次非人的折磨。 許攸恒! 這個刻進她骨子里的男人的名字,在她和兩個孩子最需要溫暖的懷抱和安慰時,卻義不容辭的投向了另一個女人。 許攸恒! 他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 她舒蔻再也再也不要愛,再也再也不會在心里,默念這個讓她痛不欲生的名字! 可…… 她剛艱難的邁出一只腳,身后便傳來一個熟悉又刻薄的女聲。 “你都這個鬼樣子了,還要一個人去哪兒呀!” 舒蔻愣怔了片刻,回頭一看,竟然是翻著白眼,大概一路追著她出來的沛烯。 “既然我都這個鬼樣子,你大小姐還要趕過來笑話我嗎?”舒蔻怏怏的一笑,有氣無力的說。 “真是狗咬呂洞賓!”沛烯撇了撇嘴,睨她一眼,“喏,這個給你,快點找個洗手間,處理一下,再換身干凈的衣服吧!” 說著,她朝舒蔻大咧咧的遞來一個姨媽巾,“我看你也真是夠了。一個女人,難道,連自己的例假時間都記不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