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萬箭齊發:前奏
“許攸恒,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舒蔻在黑暗里惴惴不安的又問,只是呼吸明顯變得短暫而急促,“婚禮上來的人,會很多嗎?” “不知道?!痹S攸恒心猿意馬,含糊不清地說,“也許……是吧!” “那……初一和除夕也得參加嗎?” 聽到孩子的名字,許攸恒稍稍一怔,旋即毅然決然的答道:“對。我還有些很重要的事,需要在婚禮上宣布呢!” “什么事兒?”舒蔻追問。 “我說女人,你能不能專心點?!痹S攸恒從喉嚨里滾出一聲瘠吼,好像又開始把自己變得格外忙碌,“這件事留到待會兒,或者婚禮上再說,不行嗎?” “我只是擔心初一和除夕,會不適應那種場合,尤其是除夕!反正,你們許家也不愿正式接納他們倆,不如……”舒蔻憂心忡忡的語氣,和氳氤一室的旖旎,明顯的格格不入。 所以,許攸恒只用了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堵住了她的嘴。 不管許家上下,尤其是爺爺,奶奶愿不愿意接納初一和除夕。 身為她舒蔻的丈夫,以及孩子的父親,他一定會風風光光的為兩個孩子正名的。 * 婚禮頭一天的傍晚時分。 許家長子的豪宅內,燈火通明,氣氛肅然。 身著制服的傭人們,一個個垂手而立,噤若寒蟬。 僅管闊綽氣派的餐桌前,只有慣常的一家四口在用餐,但菜肴品種之豐盛,酒具和器皿之精致,依舊超乎想像。 身處主位和副主位的許氏夫婦倆,看上去各懷心事,緘默不語。 整個晚餐桌上,只聽到沛烯一個人,一直就許攸恒的婚禮,喋喋不休的從頭抱怨到尾: “……照理說,我還是他meimei呢,可他寧可花錢請些三流模特和禮儀小姐,當那個姓舒的伴娘,也不叫我!” “我怎么聽說,他去二叔家,正式邀請了沛煜姐做伴娘呀!”許沛煒早就聽煩了。 他放下手里的碗筷,帶著落井下石的意味,對jiejie故意地說道。 “你說什么?”沛烯臉色一黑,果然倍受打擊。 “好了,好了?!痹S母毫不掩飾對這場婚禮和繼子的厭惡之情。 她柳眉緊蹙,打斷了女兒說,“你什么時候,也開始熱衷起你大哥的事了?若明天真在那么多人面前,站在那瘋子的身邊,你心里也不嫌慎得慌嗎?!?/br> “媽,你懂什么?!迸嫦┚镏?,嬌滴滴的說,“同學們個個都問我了,如果在婚禮上搶到新娘捧花,會不會盡快和鄒學長結婚呢?!?/br> 說穿了,她想當舒蔻的伴娘,無非是想在婚禮上,拔個頭籌,出點風頭罷了。 “那你可得加緊努力了?!背聊税肷蔚脑S父,神色凝重的看著女兒:“我聽說,你二叔已經向鄒家提出,讓沛煜和鄒家老二相親的事兒。如果他們倆真成了,豈不是讓老二又踩我一頭,讓你媽和我臉上無光,顏面掃地嗎?” “我……我到底是哪點不如她許沛煜了!”沛烯咬牙切齒的一拍桌子,只恨舞會的那天晚上,自己發狠掀下陽臺去的人,怎么不是這位橫刀奪愛的堂姐。 許父接著目光貪婪的又說:“最近,鄒家大刀闊斧,為籌備上市,在國內兼并了不少的酒店。所以……” “爸,我喜歡鄒學長,我對他絕對是真心的?!迸嫦┎荒蜔┑拇驍喔赣H:“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俗氣,老是扯些錢呀股票的!” “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許父惱羞成怒,正想端出父親的架子,為自己辯解,他擱在餐廳角落小幾上的手機響了。 一個傭人忙不跌的拿起來,遞給他。 許父瞟了一眼,在接起電話,聽了不到一分鐘后,臉色頓時大變?!爸x謝你,辛苦了?!彼谎b腔作勢的丟出一句,爾后,掛斷電話,把手機大為光火的扔到餐桌上。 “怎么了,是誰打來的,出什么事了嗎?”許母關切地問。 “哼!”許父氣急敗壞的說,“是劉律師給我打來的。他說,攸恒昨天早上,就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聲稱要把手上現有的景世股份,拆分成兩份,過繼給他那兩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br> “你說什么?”許母也大驚失色,就好像許攸恒要分給兒子的股份,是不折手段從她們夫妻倆手里奪走的。 她忍不住拍打著桌子,叫囂道:“他的孩子不是都有病,都不正常的嗎?爸,媽壓根就一直不承認那兩個孩子的存在,所以,他們絕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呵,”許父的嘴角,露出一絲少有的精明的笑容,“攸恒他一定是想先斬后奏,在明天的婚禮上,當眾宣布這件事。到時候,就算是爺爺,奶奶想反對,也拿他沒轍了?!?/br> 沛烯坐在一旁,聽了半天,沖著父母訕訕的一笑問,“我說爸,媽,大哥愛把自己的股份給誰,跟你們有什么關系?你們成天這么緊張兮兮,算計這個,提防那個的,難道活得就不累嗎?尤其是爸爸,和二叔爭,和大哥斗,你不累,我看著都累呀!” “你懂什么?”許母杏眼一瞪,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你以為你大哥把股份丟給他兒子,他就不會在景世繼續刮分更多的利益了嗎?蛋糕就那么大,他爭得越多,你和小煒將來得到的就越少呀!” “少就少。只要,他不把我們趕出去就行了唄!”沛烯雖然不喜歡這位大哥,但若要成日絞盡腦汁的和對方斗來斗去,她可不太樂意! “你……我怎么生出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許父禁不住破口罵道。 這時,他先前丟在桌上的手機又響了。 他以為還是劉律師打來的。于是,看也沒看,火氣十足的接起來,“喂,誰呀!” “許先生,是我?!?/br> 電話里傳來的,卻是一個年輕女人略顯沙啞,甕里甕氣的聲音。 “你……”許父心里一跳,條件反射似的瞟了眼身邊的妻子。那張和兒子五官神似的面孔上,頓時閃過了一絲遲疑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