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失策和遷怒
她的話,猛然點醒了許攸恒。 他把舒蔻從懷里拉開來,咄咄逼人地問:“你還沒告訴我,你去銀行見的是誰呢!” “就是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人?!笔孓⒌痛寡鄄€,直言不諱的說。 又是他?沛燁!他這是想殺人滅口,及時除掉巷子里的家伙,就像碾死一條沒有價值的流浪狗一樣嗎? 許攸恒稍加思索,就明白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只是,他沒想到,沛燁的膽量,似乎正變得越來越大,在罪惡的道路上,也儼然走得越來越遠。 他低下頭,望著魂不守舍的舒蔻,厲聲苛責道:“舒蔻,你現在應該深刻的反省,你今天的行為有多危險!” 他簡直不敢想像,那塊墜樓的大玻璃窗,如果砸到的不是那個人渣,而是她……后果會怎么樣? “可我若不冒險,許沛燁大概永遠也不會露出馬腳。我也永遠無法證實,內心對他的懷疑?!笔孓⒐虉碳阂?。 “我和你說過什么,這種事交給我就好……” 許攸恒言之鑿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苦苦一笑的打斷了:“如果你許攸恒真的想把他繩之以法,為什么不把他溜進你辦公室,藏我父親手機的錄像,交給警方,卻私底下交給你爺爺呢?” 許攸恒眉梢一挑,顯得有些意外:“這也是……沛燁告訴你的?!?/br> “對?!笔孓⒁粧呦惹暗念j喪,目光如炬的注視他。 “那么,你也相信了?”許攸恒面不改色。他這個弟弟,大概是被舒蔻逼得狗急跳墻,想臨時拉他做墊背的吧! “沒?!笔孓⒂质菙蒯斀罔F的一個字,“如果我真的相信了他,就不會打電話,問你爺爺、奶奶為什么會同意你我的婚事了?” 說完,她又怔怔的望著許攸恒,“告訴我,你沒這么做。是你弟弟在撒謊,在企圖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告訴我,許攸恒,我想聽你這么說!” 她表情決絕,但嗓音已經隱隱約約的帶上了哽咽。 “舒蔻,這件事,我們還是找個別的地方再說吧!”許攸恒顧左言右,忌諱的又看了看四周。 此時,烈日當頭,直把兩人曝曬在熱辣和窒塞下。 銀行門口,除了他們倆,早已是空無一人。 他的建議,在舒蔻眼里,就猶如是逃避與心虛。 所以,舒蔻沒有離開的意思,“不。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你沒有背著我,用那種重要的證據,和你爺爺做交易?!?/br> “舒蔻,”許攸恒突然正色道:“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永遠也別想名正言順的嫁給我,永遠也別想得到他們的承認?!?/br> 這句話,幾乎等同于默認! 等同許沛燁先前闡述的,都是事實!舒蔻呆若木雞,恍如看著一個面目猙獰的陌生人,“你……許攸恒,難道你覺得,我對許太太的位置覬覦已久,我會在乎你說的這些嗎?” “這不是你在不在乎的問題,而是我打定主意要給你的東西。況且……”許攸恒本想接著往下說,他的手機在兜里響起來。 他看也沒看,不耐煩的接起來,“什么事?” “許先生,對不起,我……我……”電話里,傳來的是留守在拍賣行的助手,嗑嗑巴巴的聲音。 “到底怎么了?你說??!”許攸恒的心一沉,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剛才,你托付給我,讓我一定拍下的那幾幢樓,因為對方叫得價太離譜,我……我稍一猶豫就……”助手愧悔的沒有說完。 但許攸恒已然明白,他心浮氣躁的問:“那最后,被誰拍走了?” “就是那個女人和她的老板啊?!敝执?,“我事后打聽過了,那男人姓和……” 對,姓和,就是這個姓和的!許攸恒被太陽曬得直冒熱汗的頭頂,只差沒噴發出guntang的巖漿。 絡腮胡子曾和他提到過,纏著舒蔻的男人就叫monson和??蛇@究竟是個什么不倫不類的鬼名字! 還有,這男人為什么處處和他做對,尤其要搶走,他一心想得到的這幾幢舊樓。 他太失策了! 當然,他許攸恒更沒想到,臨時聘來的新助理,會這么的優柔寡斷,連這點小事都幫他辦不好。 他氣急敗壞的掛了電話,居高臨下的斜睨著舒蔻:“喂,你不會是和那個姓和的男人約好的吧!” “什么?”舒蔻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怎么一瞬間,又變得像頭抓狂的獅子。 “你知道我為了找你,丟了什么嗎?這知道那幾幢房子,對我的意義非比尋常,有多重要嗎?”許攸恒不由分說的拉了拉她,動作已經不能用粗魯來形容。 “許攸恒,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笔孓⑼纯嗟乃﹂_他的手。 “行了,快起來?!痹S攸恒遷怒道:“現在就陪我去找那個男人,看看他究竟是真想那幾幢舊屋,還是因為你,故意選擇和我作對?!?/br> “許攸恒,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舒蔻也被他逗得火冒三丈,“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至于,你的工作,你和你對手的較量,我沒有興趣知道,更沒有興趣參與!” “你……”許攸恒怒目圓睜,又好像拿賴在地上的她,毫無辦法。 兩人就這么一站一坐,臉色鐵青,在正午的街頭,默默的賭了一會兒氣。 嬌陽,在兩人的腳底,映照出兩團蜷縮的黑影。猶如兩個倔強的,都不愿服輸和退讓的孩子。 良久…… 舒蔻無奈的嘆了聲,忽然扣住他的手腕,稍顯動容的撫了撫他手背上的傷疤:“許攸恒,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嗎?” 許攸恒已經被憤怒和焦躁,徹底蒙蔽了雙眼,冷若冰霜的丟開她的手。 但舒蔻似乎并不介意,看著他把雙手插進褲袋,繼續喃喃的說:“許攸恒,你知道嗎?當初,警察把你帶走的那些天,我幾乎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我就像一個行走在高空鋼絲上的雜耍藝人,一直在相信,還是不要相信你之間左右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