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沒那么大的垃圾桶
聽到屋內沒有動靜,門外的人似乎等得有點不耐煩,又叮咚,叮咚的按響了門鈴。 舒蔻做了幾次深呼吸,在龍頭下掬了把水,馬馬虎虎的洗了下臉,又抬起手袖隨便揩了揩。 然后,疾步走到到門后,小心翼翼的湊到貓眼前。 只見站在門外的是個男人!高個,寬肩,穿著一件灰色的夾克衫,頭戴一頂顏色稍深的太陽帽。 可舒蔻看不到對方的臉,因為對方肩頭像扛著一只炸藥包似的,扛著一只碩大的紙箱。 “誰呀!”舒蔻在對方第三次按響門鈴前,貼著門板,警覺地問道。 “送快遞的?!币粋€低沉沙啞的男聲傳來。 啐!舒蔻馬上就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是絡腮胡子,他賊頭賊腦,裝神弄鬼的來干什么? 舒蔻懶得撕破對方的身份,背靠大門,不緊不慢的回了句,“對不起,先生,你大概是弄錯了。我搬進這房子連二十四小時都不到,甭說網購,我連網線都沒裝,從哪兒冒出來的快遞!” “哎喲,舒小姐,你就快開門吧!是許先生讓我來的?!遍T外的人裝不下去,也似乎是扛累了,把紙箱從肩頭上卸下來,喘著氣的說道。 舒蔻不想和他浪費口舌,放下安全鎖,把門故意只拉開了一條巴掌大的縫,斜睨著他問,“你來干嘛!” 看到舒蔻臉上青白交加,一付蓬頭垢面,活像剛從黑磚窯里逃出的模樣,絡腮胡子臉色微異。 但他沒有多嘴追問,只是恪盡職守的說,“是許先生讓我把這箱東西送來給你的?!?/br> 他沒有表明,其實是許攸恒不放心舒蔻,早在得知舒蔻呆在中介公司時,就派他火速趕去那兒,并一直悄悄跟在后面保護她。 至于,剛才接送舒蔻的出租車,其實也是許攸恒讓他刻意安排的。 現在,他借送東西之名來敲門,無非也是為了確保舒蔻的安全。 不過,舒蔻可不知道這些。 她嫌惡的瞟了眼地上的大箱子問,“里面裝的什么?” “我沒看過,不知道?!苯j腮胡子實話實說。 “那你還是辛苦扛回去,還給許攸恒吧!”舒蔻含沙射影的諷刺道,“順便再告訴他,我這兒可沒有這么大的垃圾桶?!?/br> “什么意思?”絡腮胡子表情木訥的問。 舒蔻鄙夷的甩了他一眼,沒有解釋,只是不客氣的重新關上門。 但…… 絡腮胡子今天似乎決意和她卯上了。 他的指頭,好像是焊在舒蔻的門鈴上,一遍又一遍,吵得舒蔻實在招架不住。氣急敗壞的又拉開門,質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只負責把東西交到你手上,”絡腮胡子一板一眼的說,“至于事后,你要把它們全扔進垃圾桶,那是你的自由。所以,請舒小姐行個方便,讓我好回去交差!” 看起來,他倒是聽懂自己的話了!舒蔻的確也不想太為難他,撥下安全鎖,開門,放他進來。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除了那只大得驚人的紙箱,絡腮胡子的手上,居然還提著一只被杯套裹得嚴嚴實實的保溫杯。 他把像子彈一樣的保溫杯,往客廳的茶幾上一擱,對舒蔻交待道,“許先生說了,這東西請舒小姐盡快趁熱喝了?!?/br> 盡快、趁熱,還要她喝的,會是什么鬼東西?舒蔻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保溫杯,正準備走過去一探究竟。 返身已經走到門口的絡腮胡子,突然站定,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舒小姐,你今天早上,有沒有見過你jiejie?!?/br> “當……當然沒有!”舒蔻一怔,旋即喜出望外的問,“怎么,你們已經確認是她,確定她真的還活著嗎?” 絡腮胡子有條不紊的答:“今天早上,她帳戶上的錢,全部被人轉走。而且是一次性的,許先生故意沒有凍結她的賬戶,就是希望能順藤摸瓜的借機鎖定她?!?/br> “那你們找到她了,知道她在哪兒嗎?”舒蔻抑制不住激動的問。 絡腮胡子搖了搖頭,“沒有。那些被轉走的錢,分幾個地點,在最快的時間內就被人取走了。你jiejie,真是一個思維慎密的女人??!” 對方的夸獎和感慨,讓舒蔻沒有絲毫的喜悅感。她喃喃自語的問:“她要那么多的錢,干什么呢?” 絡腮胡子答得倒是挺干脆,“也許是因為事情敗露,知道我們發現了她的身份,所以,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躲?”這是令舒蔻最想不通的地方,“她干嘛要躲,她為什么要躲,還有,她會躲去哪兒呢?” “不知道,鄉下,外省,也有可能更遠,直接去國外,再也不回來了?!苯j腮胡子帶著幾分僥幸的心理說道。 簡而言之,他和許攸恒一樣,巴不得這個惹事生非的女人,最好永遠也別再出現! 但舒蔻的想法,卻截然不同。 以她對jiejie的了解,舒茜可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否則,她也不會為了許攸恒,苦守四年,最后還是一語成讖,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也許,她改天應該找母親好好的聊一聊。 等舒蔻回過神,絡腮胡子已經走了出去。 她徑直回到茶幾前,拿起那只保溫杯,一擰蓋子,一陣傳統、濃郁,猶如記憶深處里的香味,朝著她迎面撲來。 這熟悉的味道,是用來暖宮的……紅糖姜茶!舒蔻心里自動交出一個答案。 是許攸恒特意讓許家的傭人,幫她熬的嗎? 但此時此刻,舒蔻絲毫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 她想起許攸恒托總臺小姐轉交給自己的愛瑪仕包,想起那只被偷梁換柱的黑莓手機…… 這男人,外表看似冷漠,其實挺會討女人歡心的。 一想許攸恒三個字的前面,很快又要綴上別人的未婚夫。舒蔻頓時覺得,這男人現在無論做什么,都只是些虛情假意,花里胡哨的小馬戲。 她捧著杯子,撒著拖鞋,心有抵觸的走進洗手間,手一歪,便嘩啦啦的把姜茶全倒進了馬桶里。 然后,她丟下保溫杯,又走到那只紙箱前,用力一扯封口的膠帶,打開來一看,不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