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雙黃蛋的邪惡
可許攸恒并沒有開門離去,而是站在玄關的鞋架前,褪下皮鞋,只著淺藍色的襪子又走了進來。 這個妥協的動作,沒有博取舒蔻的贊許,反而換來一個嫌他傲嬌的大白眼,“你許先生是有嬌貴呀!你弟弟沛燁上一次去我jiejie的公寓,也沒嫌那里的拖鞋被你穿過,不是一樣的主動脫了鞋,就馬上……” 舒蔻說到這兒,不由捂著嘴巴,打住了。 她這里是公開的大鞋架,jiejie那里可是打造精致,嵌在墻壁里的鞋柜。 她想到上次,許沛燁在走進jiejie的公寓后,脫鞋,開柜,換鞋,上樓……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表現得似乎比今天的許攸恒還要自然。 難道……她盯著許攸恒的背影,暗自思忖,難道許沛燁真是jiejie背后的男人嗎! 那么,jiejie失蹤、遇害的事情,會和他有關嗎? 趁著她發楞的當口,許攸恒已經走進廚房,開了燈,就好像一位腆著肚子,背著手,下基層視察的領導,在廚房門口全盤掃視了一圈。 “哎!”舒蔻追過去,欲言又止的叫他一聲。 “我姓哎,還是我叫哎?”許攸恒回過頭,不客氣的剜她一眼。 “不是,我……”舒蔻支支吾吾地說,“我是想問你,我jiejie的公寓,你以前一般一年……不,一個月去幾次?” 許攸恒從調味架里,抽出一瓶山西老陳醋,沖著她意味深長的一笑,“一次也沒去過!” 切!舒蔻壓根不信的哼了聲,順便把一個冷眼一同奉送給他手上的老陳醋。 這男人以為她在拈酸吃醋嗎? 她才沒那么雞腸鼠肚! 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許攸恒的大腳丫子,仿佛是在和記憶里jiejie公寓的那雙拖鞋做比較,“那……你許先生通常穿幾碼的鞋?” “舒小姐,一般偵探會把拖鞋的尺碼,做為推理的依據嗎?”許攸恒顯然猜中了她在想什么,走到冰箱前,擅自拉開了冰箱門。 舒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可…… 等她回到神,看到許攸恒居然旁若無人的在冰箱里翻起來,連忙走過去,阻止道,“哎,許攸恒,你到底在找什么,這里好像是我的家吧!” “我餓了!”許攸恒今天一天就沒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他把頭從冰箱門后探出來,說,“這會兒,很想從你這兒吃點……” 他故意不說吃什么,只是耐人尋味的看著舒蔻。 變……變態!舒蔻別過頭,看到冰箱里,被塞得琳瑯滿目的食品和飲料,頓時忘記了許攸恒邪惡的笑臉,心里不禁又是一陣百感交集。 “你父親對你真不錯!”許攸恒道出了她的心里話。 “嗯,是,是??!”舒蔻背靠冰箱,囁嚅道,“比起母親,爸爸一直很偏愛我。以前,jiejie還為此特別吃味,說她是媽生的,而我是從爸爸肚子里掉出來的?!?/br> 許攸恒會心的一笑,笑容里有幾分羨慕的味道。 “對了,許攸恒,你呢?”舒蔻興味盎然地問,“我知道你母親很疼你。那你父親呢?我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他呀?” 許攸恒的笑容,僵在了唇角,但他馬上拉開廚柜的門問道:“砧板和菜刀在哪兒?” “砧板?菜刀?”舒蔻被他岔開了話題,看到他已經從身下的廚柜里,取出兩樣東西,不由大吃一驚,“你……難道你許大少爺還會做飯?” 許攸恒冷覷她一眼,用實際行動,狠狠的還擊了舒蔻的懷疑。 他開罐,切火腿,點火,翻鍋,刷油,最后,啪啪兩個黃澄澄的荷包蛋,轉眼就裝進了盤子里。 這一整套漂亮的動作,讓他簡直像個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子。 舒蔻聞著空氣里的焦香味兒,不由眼饞的咽了咽口水,“那麻煩借你的手,我也要兩個蛋!” 許攸恒扭過頭來,又是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你確定……就是要兩個嗎?” 舒蔻頓時心領神會,雙頰緋紅。 她跺了下腳,心里暗罵了一句“下流”,爾后,走到冰箱前,拿出一只雞蛋,擠到許攸恒的身邊,說,“我只吃一個就夠了。還有,你弄完了,就趕緊讓開,我自己來?!?/br> 可許攸恒不等她捋起袖子,就奪下她手里的雞蛋,幫她敲開,打進鍋里。 旋即,除了熱油在滋滋作響,廚房里,又回蕩起一個戲謔的聲音:“喲,是雙黃蛋!你舒小姐的運氣還真不錯!” 舒蔻覺得,如果能在此時,把煎得燙乎乎的雙黃蛋,貼在他許攸恒似笑非笑的臉上,肯定會成為她此生最大的一件快事! 很快,兩個人就抬著各自的盤子,在餐廳茶色玻璃的小圓桌前相對而坐。 雖然,這一頓不知是晚飯,還是宵夜,但終是能和舒蔻坐在一起,共賞美食,所以,許攸恒的臉上掛著少有的心滿意足的笑容。 而舒蔻,這一天也飽一頓,饑一頓,沒放松身心的吃過一口飯。所以,她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吃得比許攸恒快多了。 最后,她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擦著嘴巴,一邊還意猶未盡的瞟了眼許攸恒的盤子。 同樣是饑腸轆轆,許攸恒卻吃得不緊不慢,一板一眼,如同一位高貴儒雅的紳士,無不展示著他與生俱來的教養。 “怎么,你還沒吃飽?”許攸恒仿佛看出她眼神里的渴望。 “沒,沒呀!”舒蔻拋開內心的自慚形穢,垂下頭,戚戚然的說,“許攸恒,你上次不是說,你最懷疑的人是沛燁嗎?現在我回想起來,也覺得他的某些言行特別古怪。尤其是他在醫院里看我的眼神,活像要把我一口吃了似的!” 看到許攸恒神情微異,眉梢一挑,她連忙改口強調,“他的吃,和你的吃不一樣?!?/br> 說罷,她又覺得自己說了一句愚蠢透頂的話,別過頭,后悔莫及的拍了下嘴巴。 許攸恒淺淺一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隔著圓桌以及桌上的小花瓶,把她拉到眼前說,“舒蔻,你放心!不管是誰,只要敢碰你一根毫毛,我都會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睙o論那個人是男是女,是舒茜還是沛燁。 這是一個承諾,還是一次表白? 讓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說出這樣感性的話,比一千一萬句的甜言蜜語,還要令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