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婚
已經深夜了,云城酒店七層最把邊的房間還亮著燈光。 劉瑤在賓館里住了一個星期了。 雖然見了幾個之前還算處的不錯的高中同學和大學同學,都是一個宿舍的。 那些同學人也挺好,幫她籌了幾萬塊,但幾萬塊和二百萬比起來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劉瑤整個人癱在了酒店的床上,渾身的疲憊無力。 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別的能籌到二百萬的辦法,即便是賣腎也需要賣個幾十顆才行。 劉瑤終于將手指按在了手機通訊錄上那個陌生的號碼上,那個男人已經有幾年沒有聯系了。 她對自己的父母感覺很模糊,從小父親和母親因為不在同一座城市工作,長期兩地分局。 無數的人勸說自己的母親放棄事業,搬到那個男人所在的城市里去,都被母親斷然拒絕。 倔強的母親一直相信距離阻隔不了愛情。 是的,距離是阻隔不了愛情,異地戀本來就很美好刺激。 可距離能阻隔得了生活,結婚后就是生活了。 很快父親那邊傳出了緋聞,緋聞的對象居然是母親一直資助的一個貧困生。 劉瑤其實一直看不懂自己的母親,她很有些人間大愛的樣子,可以用自己得來不易的錢資助幾個遠方未曾謀面的貧困生,也不愿意在工作之余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她其實很討厭自己的母親,現在她經歷了威魯堡這些日子后,也理解母親了。 人性都是復雜的,經不起任何的推敲。 一個曾經得了母親資助的女生考上了省城的大學,正是劉瑤爸爸工作的地方。 劉瑤母親拜托自己的老公代為照顧一下那個孩子,所謂的照顧也就是禮貌的送入學校,買點兒學習用品日常衣物就可。 結果很難堪。 劉瑤的母親親自在省城她老公的單人宿舍里,抓到了他們。 樣子很難看,那個場面劉瑤曾經腦補了無數次,都覺得像是個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劉瑤母親連夜打出租回到了云城,一路上的云淡風輕,終于在見到劉瑤后,崩潰。 她抱著自己的女兒痛哭出聲。 緊跟著便是曠日持久的離婚大戰,劉瑤也被送到威魯堡姥姥家。 她像是個無關緊要的孤兒,只在姥姥咬牙切齒間聽到了這個故事最后的蛛絲馬跡。 劉瑤母親也不是吃素的,將這事兒鬧到了劉瑤爸爸的工作單位,還鬧到了那個小三就讀的大學。 小三名聲惡臭被記大過,父親辭去了工作,去了南方下海經商。 后來劉瑤的爸爸娶了那個女大學生,在溫州經營起了自己的廠子。 中途禮貌性的聯系過劉瑤,還找到上大學的劉瑤,留了錢給她,被她抬起手將錢揚在了他的老臉上。 劉瑤那個時候做的有多么揚眉吐氣,多么壯懷激烈,此時躺在床上的她就有多么可笑,狼狽。 現在能拿出二百萬的,大概只有那個在溫州發了財的老板爸爸了。 如果還能稱其為爸爸的話。 劉瑤懸在手機鍵盤上的手指頭,幾乎停頓了整整半個小時,實在是撐不住了,按了下去。 對面傳來電話接通的聲音,嘟嘟嘟…… 一聲聲狠狠重擊著劉瑤的心口,讓她的心底硬生生生出了幾分銳痛來。 終于那邊有人接起了電話,劉瑤突然發現自己因為太緊張,嗓子居然間歇性的啞了,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喂?你找誰??!” 一個奶聲奶氣的小男孩兒的聲音傳來。 “你是找爸爸的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嘻笑聲,生活氣息很濃,很溫馨。 劉瑤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收緊,變的僵硬了起來。 眼淚涌了出來,卻被她心頭的嫉妒,憤怒,難過灼燒的干干凈凈的。 “你說話??!爸爸!爸爸!你的電話話……” 劉瑤的父親二婚后又生了兩個女兒,沒想到現在追生了一個兒子。 “喂!別動爸爸的手機!你想要,爸爸給你買個玩具手機玩兒!”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劉瑤的一顆心慌亂到了極致。 中年男人的慈愛和溫和,她從來沒有感受過。 啪的一聲!劉瑤掛了電話! 十分鐘后,那邊將電話打了過來。 劉瑤沒去接,電話不停的響了起來。 劉瑤有些后悔剛才的冒失,如果不接這個電話,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 “喂!”劉瑤接了起來。 那邊微微一愣,隨后傳來了父親劉天明小心翼翼的聲音:“瑤瑤?” 劉瑤在這邊還能聽得到電話那邊的回音,估計劉天明躲在了衛生間里給她打的電話。 當著自己妻子的面給前妻的女兒打電話,這件事情想必就像當年他偷情一樣,得藏著掖著。 劉瑤聽著那個回音,平白生出來一些惡心的感覺,她的聲音更冷了下來。 “對不起,剛才不小心按錯了號兒?!?/br> 劉瑤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算是解釋了一句,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隨后她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癱在了床上,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心底的惡心感還是沒有消散半分。 突然手機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一個陌生號碼。 劉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難道劉天明這么快就換了個號兒給她打過來了? 那個無情的老男人不會這么將她放在心上的。 劉瑤本來不想理,結果那個電話有點兒不依不饒。 她沒好氣的接了起來。 “還有什么事兒?我已經解釋過了,剛才不小心撥出去了……” “劉瑤劉小姐嗎?”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來。 “你是……”劉瑤一愣。 “哦,您是鄭鈞先生的朋友吧?麻煩現在您來一趟奧斯卡,他這邊出了點兒事兒!” “什么事情?”劉瑤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奧斯卡夜總會是云城最大的一家夜總會,云城娛樂圈里的龍頭老大。 但是消費檔次也是杠杠的,鄭鈞不像是個去那邊消費胡鬧的人??! 打電話的那個青年男人有些不耐煩,低聲道:“我一時半會兒和你說不清楚,你還是快來吧!” “主要是怕鬧出了人命,蔣少也不好收場,不然管他死活呢!” “他現在差不多快死了,問他怎么聯系家人,就說了你一個人的名字。來回的說,反復的說,有病吧!” “我也是在他手機上找到你號碼兒的!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