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有什么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 住院五天,郁好瘦了一大圈,烏黑的頭發黯淡無光,整個人就像被扒掉一層皮,顴骨都尖了許多,一對漂亮的大眼睛水汽迷蒙,完美的眼窩深深凹陷,起床照鏡子都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是這十年來的成長過程中最丑的時期。 早飯吃的還是清淡的藥草粥和少許的水果沙拉,每天都吃這些,都快要吐了,她被舒健昔強迫著吃了幾口,苦了吧唧的藥草混著香蕉的味道在嘴里發酵,沒一會兒她就又伏在水臺上開始干嘔,把早上吃的那點東西吐得干干凈凈。 從衛生間里出來,舒健昔剛剛從外面晨跑回來,手里提著幾袋換洗的衣物,還提著一個空行李箱。 舒健昔以前當過兵,晨跑的習慣深入骨髓,此刻他就穿著一套淡藍色的運動服,帶著一頂白色的棒球帽,摘下來以后扔在一邊,頭發略微長了一些,被帽子壓得亂糟糟的,卻顯得格外年輕,出奇的英俊好看。 他看著她的眼睛,揉了揉她的額頭,“還是不舒服么?這里的條件不行,我昨天買的機票,今天帶你回家,你看著收拾收拾東西,手機充電器什么的別落下,知道么?!边€沒等郁好出言阻止呢,舒健昔已經一步邁進洗手間了,不一會兒郁好就聽見他悶悶的聲音傳過來,“又吐了!郁好,我跟沒跟你說過,你這是心理作用...”他快速的洗了把手,然后趕緊走出來,低聲訓她,“你不好好吃藥吃飯,怎么能好呢?醫生說你不是身體排斥吃這些東西,而是你精神上厭惡!你再這樣下去就是厭食癥了,厭食癥意味著什么知道么?意味著皮包骨頭,命不久矣,你想想你爸爸,想想你jiejie好么?” 郁好自從生病以后,更是寡言,幾乎不怎么說話,每天也就是看看電視聽聽音樂,然后偶爾看幾本王助理帶來的《故事會》之類的小說,時哭時笑,病痛折磨時,對舒健昔格外依賴。 發燒燒的腦子疼,咳嗽,嗓子疼,胸悶,喘氣急促,惡心的時候她以前都能忍,不知道現在是為什么,只要舒健昔在她身邊,她就特別心安,心安到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也甘之如飴,想哭就哭,想鬧就鬧,隨性自在。 人在大病一場之后,通常會看開許多事情,也會懂的許多。但是舒健昔卻覺得郁好比以前更像一個小孩子,不那么冷冰冰的,反而開始愿意和他撒嬌,雖然智商看起來有些捉急,整體感覺上去變得蠢了不少,但是舒健昔心里卻很開心。 她鬧起來的時候,非常不講理,無緣無故摔東西,剛剛吃進去的飯一口嚼不對勁了,絕對不慣著地得哪兒吐哪兒,有一次吐了舒健昔一褲子,他忍不住剛要發怒,她就立刻眼睛里包出一圈眼淚來,還不往下流,就無語凝噎地看著他,然后看他神色緩下來了,就上前拉拉他的襯衫,小聲說:“elvis,你別生氣?!?/br> elvis,甜甜懦懦的聲音把他的心都叫軟了,哪還有心思生氣。 這會兒也是,郁好低著頭拽了拽舒健昔的衣角,“elvis...” 舒健昔仰天嘆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好了,去洗洗頭,頭發出油了,一會兒沒辦法出門?!?/br> 舒健昔給她放的水,調的水溫,等她洗完了,萊昂和王助理已經來了一趟,收拾完行李,送上點舒boss吩咐買的水果,又走了。 窗簾還沒有拉開,郁好坐在窗邊的簡易流理臺隔板下的椅子上,拿著大毛巾擦頭,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舒健昔收拾好了,洗完水果回來剝了皮削成塊,送到她跟前,接過毛巾輕柔地幫她擦著發尾,水都抖干凈了,才插上吹風機調好檔慢慢的幫她吹頭發。 郁好從鏡子里看著舒健昔,“要走了?我不想走?!?/br> 舒健昔立刻橫了她一眼,“為什么不走?在這里我照顧不好你,你要是再引發什么并發癥,那就什么都壞了?!?/br> “可是,我劇組那邊還有戲,第一次拍電影,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以后公司都不會信任我了?!彼瓜卵劬?,“而且,賠償金我拿不起?!?/br> “等你想起來賠償金的事兒來,你現在已經在法庭或者監獄里了?!彼p輕的拍了拍她的頭,“我已經幫你交完了?!?/br> “為什么?你憑什么替我交?”她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凌厲,瞪著眼回頭看他,“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想要你人情?!?/br> 舒健昔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黑得嚇人,“憑什么?憑我現在對你這樣。我對你什么情意,什么想法,什么目的,你會不知道么?”他把她的頭扭過去,生硬的給她吹頭發,“你這些天對我的態度...我以為你已經默許了我們的關系?!?/br> 鏡子里的她大眼睛黑得像皎潔的黑珍珠一樣,他冷眼看著她,“我的意思你不可能看不懂,看懂了還對我這樣,你這是干什么?欲擒故縱?好,我吃你這套?!?/br> “你跟著我,我給你我能給的一切。我一開始說過的。我到現在還依然保持耐心地尊重你,你還是裝傻充愣,不領情么?”然后他低著頭,看起來像是十分專注于給她吹頭發一樣,虎口被風筒震得發麻,機器轟轟地響著,她聽見他冷然的聲音依稀傳來,“你爸爸要手術得花錢,你上學得花錢,賠償金也需要一筆錢,以你現在身體狀況什么活動你都無法參加,你也沒辦法快速籌錢,我替你拿了,不好么?我什么意思很明顯了吧?!?/br> 郁好的臉色煞白,她當然知道這些日子舒健昔的所作所為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懶得想而已,郁南懷已經走出了她的生命,荒涼了她本就不多的情感,加之身體染病,情緒本來就低迷接近崩潰,她現在渴望一份溫情,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顧是情有可原的吧。 她沒有說話,舒健昔看著她的臉色,決心再下一劑猛藥。 “嗯...小特說你沒有存款,郁山的配型馬上就出來結果,你到時候拿什么去湊手術費?高考以后你要報考a市戲劇學院,那學校就是燒錢的貴族學校,你上得起么?” 他把惱人的吹風機關掉,俯□來環住她瘦弱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對你表白,你跟我在一起吧?!?/br> 郁好一瞬間敗下陣來,目光幽幽泛著盈盈淚光,“但是我還是忘不了你迷jian過我的事情。你做夢去吧!你滾!” 郁好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概撲落到地上,保溫瓶里放著萊昂給他們熬得補身體的溫湯,悉數灑下來,舒健昔眼疾手快,一把環起她,雙手遮過去,那湯滿滿當當,實實成成地燙了他一手臂,guntang的熱湯立刻使他健壯的胳膊紅腫一片,甚至開始起了水泡。 ** 作者有話要說:又熬到這么晚... 好困... 明天講課,祝我好運!吼吼~~ ☆、第四十章 ** 郁好嚇得尖叫,下意識地巴著他的手臂小心的吹,語氣焦急地問:“疼不疼?對不起啊,elvis...” 舒健昔右臂只零星的燙傷一點,他是用右手接瓶蓋的,熱湯大多燙在右手手心上,左臂燙的很嚴重,紅腫一大片,上面鼓起的水泡亮晶晶地冒頭,看著觸目驚心。 他沒管自己的手臂,反而是拉著她左右看了看,見沒燙著,才把手慢慢的伸回來,揉了揉她的頭,沉聲安慰:“沒事的,就是燙了一下,我一會兒找人擦點藥就好了,你沒事就好?!?/br> 陽光正好,柔和溫馨,映射進她的眼睛里,溫柔的讓她有種恍惚的錯覺,好像還是在她16歲的時候,在那個溫暖的冬夜,在那個黑色的車里,郁南懷俯□去輕輕吻她的額頭,語氣輕柔的說:“我也喜歡你,好好?!毖矍案惺苤l跡間舒健昔拂過的干燥的大手,不知道怎么回事,郁好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怕他看見,低著頭悄悄把眼淚抹下去。 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我暫且跟你回去,以后那錢,你當做借我的吧,我再單獨還你,行不行?” 湯汁從桌子上慢慢往下淌,滴答滴答,有不少流到她的腳上,沒那么燙了,但依然弄紅了她光裸的腳面。 舒健昔眼眸深了深,心里一絲異樣劃過,轉眼又被心疼代替,無奈地嘆口氣,“行。你不答應我絕不動你?!比缓蟀戳俗o士值班室的電話,簡短的說明了情況和傷口燙傷程度,掛斷電話以后,拉她起來到床上坐著,“起來吧,你的腳也得上點藥?!?/br> 是護士長親自來的,據說和舒健昔還有點遠房親戚,三十歲左右,中規中矩的長相,但是卻很有氣質,和他寒暄幾句,處理了傷口以后,不怎么友善的來回打量郁好。 小護士給郁好涂藥的整個過程中,她都低著頭始終沒有抬眼看舒健昔一眼,紅著眼眶面無表情,讓護士長越發不滿意,話里話外的點她,“你男朋友的傷口屬于二度燙傷,一旦處理不好很容易感染和留疤,所以你一定要盡心照顧照顧,哦,對了,別讓他干什么活了,左手臂盡量不要亂動,不要沾水?!?/br> 郁好在想心事,被護士長說了一通,渾渾噩噩的抬起頭輕聲應了一句,就沒再言語。 舒健昔看著她,自嘲的一笑。 ** 舒健昔的手臂燙傷罪魁禍首是郁好,所以當舒健昔非常嚴肅的提出要她留下來照顧起居時,她淡然地據理力爭,“第一,我身體也不好,肺炎的毛病還沒好,沒有精力照顧你。第二,我和你這種關系來往過于密切好像不太合適。第三,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家庭醫生,或者萊昂也可以勝任的,關鍵是我什么都不會做啊?!?/br> 舒健昔好整以暇地坐在陽臺藤椅里,右手端著杯余香裊裊的咖啡,冷淡的瞥她一眼,“你身體狀況不好,我在你跟前還能看著你點,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可不放心。我這左手不方便有一部分原因還是你造成的,你這么不負責任地甩手就走,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而是不太好吧。況且,這么私人的事情我一般不會委托到萊昂的頭上?!?/br> 郁好繼續據理力爭,舒健昔繼續甩大帽子扣她頭上,最后以知恩圖報為由,終于把一頭霧水的小刺猬郁好小朋友留了下來。 當然等到郁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晚飯了,悶頭悶腦的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只等舒健昔從房間里出來,再就著白天的話題再深入探討一下,舒健昔就在臥室里喊她的名字了。 他正在脫衣服,襯衫卡在健壯的胸前,露出小腹凹凸有型的八塊腹肌,人魚線的最底段還有一個顏色深且字母細小的一串英文字母,仔細一看好像是angel,托著angel的是一朵張揚開來的郁金香花,妖嬈盛開直蔓延到他的內褲里,晃得郁好臉紅心跳。 以前兩個人最親密的時候都是閉著燈的,就算有光她大都是閉著眼睛不看他的,所以這么長時間才發現原來他身上有這樣一個性感的紋身。 他左手臂上擦了藥,纏了幾圈繃帶,不能亂動,垂在身側,右手使勁的拽著衣服,但是那襯衫領口有一圈金屬拉鎖正好卡住一撮頭發,怎么拉都拉不下來。 他直爆粗,聽見郁好走進來的聲音,悶聲說:“過來幫我脫一下衣服?!?/br> “哦?!庇艉眉t著臉,慢騰騰的挪過去,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踮腳拭了兩下,“你彎腰,我夠不著你?!钡葘Ψ綇澫卵?,她踮腳才勉強夠著他后腦勺,“低頭?!?/br> 郁好對著卡頭發的那段拉鎖齒,上下活動兩下,沒解開不說,還又夾深幾根頭發,舒健昔的頭發很短,發絲又很硬,這樣一夾自然格外疼,嘶的一聲,沒受傷的那只手一下子握住她的柔夷,使勁捏了兩下松下力氣,語氣有點沙啞地說:“咳...輕點啊,被你弄壞了?!?/br> 這種聲音,這種語調,郁好既陌生又熟悉,一陣惡寒過后,膽戰心驚地拽著拉鎖,生怕他一會兒性致上來再撲上來,手上一個使勁,愣是拽掉了舒健昔一小撮頭發,終于把襯衫成功地脫下來了。 當然,舒健昔并沒有很開心,臉色沉的像豬肝一樣,眼睛掃著郁好手里還帶著他頭發的襯衫拉鎖上,“干什么???報復我么?真是下死手了,你看看我頭發是不是都少了一塊?” 郁好還真看了看,認真的說:“沒有,就那個地方看起來稀疏一些,不影響你的帥氣,你信我?!?/br> 信才有鬼。舒健昔氣哄哄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套上了一件開衫家居服,一邊笨拙地用右手系扣子,一邊用眼風掃她,意思很明顯,我有一只手還不怎么靈活,你有兩只手好好地站在那里,是不是該過來幫我扣一扣。 郁好把襯衫隨手扔在床上,理都沒理他,“我先去吃點藥,霧化吸入時間也到了,你趕緊自己過去簡單沖洗一下,我一會兒給你上藥?!?/br> 家里的阿姨收拾完廚房,又準備好了男女主人的藥,對好開水,還遵照醫囑一步一步寫在便利貼上貼在冰箱上,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家了。 郁好晚飯沒有多吃,只是喝了點湯,所以也沒怎么想吐,吃過藥就自動自覺的拿著醫生對好的藥劑坐在沙發上,揚起下顎25°霧化吸入,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順著自己的前胸理了理氣,咳嗽兩下,便靠著沙發背上休息。 舒健昔這個事兒媽又在衛生間里叫她,她幾步蹭過去,看見他正歪靠在洗衣機上,手上紗布里暈出血來,好像是水泡被撞破了一樣,他臉色煞白,梨花一樣清幽的黑色瞳孔閃著冷光,低聲說:“你過來扶我一把,我的腳踝好像扭了?!?/br> “好好地,腳怎么崴了?嚴不嚴重?”郁好看著好像不像鬧著玩的,連忙跑過去攙他,“來,你走兩步,”他不動,她抬頭看他,“我讓你走兩步,我要看看什么情況?!?/br> 舒健昔試著動了兩下,右腳剜心一般的疼起來,“媽的,我兩只手傷口都破了,非常疼,你幫我把褲腳往上提一提你,看腫沒腫?” 郁好聽話的往上提,腳踝那果然腫的高高一片,她蹲下去輕輕地按了兩下,舒健昔立刻疼得直皺眉,她抬頭,“好像還挺嚴重的呢,我先把你扶出去吧,一會兒給你家庭醫生打電話,你忍一忍?!?/br> 郁好起身拖著舒健昔走了兩步,舒健昔終于按捺不住了,小聲說:“我忍不了了,我想接手?!?/br> “......”郁好臉一下子紅了個透,故作鎮定地問,“你自己能站得住不?你堅持住,我扶你到馬桶那里?!?/br> “站不住?!?/br> 這個浴室馬桶位于淋浴左下方,后面五步遠是浴缸,左右十步以內都是墻壁,沒什么能扶著的地方,郁好拖著舒健昔艱難的走到馬桶前,把頭轉到一邊,“好了,你上吧,我扶你一會兒?!?/br> 舒健昔是左撇子,右手不太靈光,加之有點故意的成分在里頭,慢慢吞吞地脫著褲子,實在是覺得這個場景過于猥瑣,過于憋屈,明明身邊站著個很親密的戀人,她卻連幫個忙都不肯,于是,他故作可憐的嘆口氣,“好好啊,你幫下忙,幫我脫個褲子?!?/br> 郁好扭頭,聲音低得跟蚊子似的,“你慢慢來,自己是可以用右手辦到的?!笔娼∥舭雮€身子全靠在她身上來仰仗平衡,壓得郁好有點難受,但她仍然堅持,“我頂得住,你慢慢來?!?/br> 舒健昔氣結,費了好大勁兒才把緊身的四角內褲脫掉,右手手心疼得厲害,不小心呻吟了一聲,然后慢慢地扶著自己的舒勇士對準馬桶,蓄力,發射... 右手到底使不上勁,舒勇士對不準,有些液體嘩啦啦的偏離了軌道,歪歪扭扭地往外崩,郁好驚覺自己腳面有熱乎乎的水蓋上來,下意識去看,她連忙尖叫一聲,“你對準??!往哪發射呢?” 舒健昔也是手忙腳亂,憋時間長了水流綿長悠遠,“所以我剛才讓你幫我一下,你都不肯?!?/br> 郁好強忍住反感,探頭去望,“......”額,好大一坨,rou呼呼的,平時就是那個東西對她作威作福的么? 再定睛一看,他大手纏得紗布隱約沁出血跡,她到底沒忍心,遲疑著抓過去握住,對準馬桶,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氣以平復此刻的詭異之感。 嘩啦啦的聲響漸漸消失,她終于松口氣,卻猛然發覺,握在手里的東西怎么越來越大,撐得她一只手都快要圈不住了呢。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講課還挺成功,吼吼~ 導師說我實戰還不錯,就像高中老師講課的樣子~ 還有點小激動呢~ ☆、第四十一章 ** 郁好反應過來,紅了臉,趕緊松手,瞪了他一眼,罵他,“流氓?!?/br> 舒健昔低聲悶笑,笑聲渾濁沙啞,他清了清嗓子,“咳...你又不是沒見過?!庇酶觳灿|了觸她的衣角,“摸都摸了,不介意幫我把褲子提上吧?” 耍流氓這種事,第一次使用的理由正當,接下來幾次舒健昔就用的比較得心應手了。 提好褲子,舒健昔指使郁好切點水果過來,自己則像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眼睛時不時掃上幾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廚房里忙活的郁好,眼梢勾起都是帶著笑意的。 水果端上來了,郁好應舒健昔的要求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每塊還插上牙簽,整整齊齊的放在前面的案幾上。 郁好自己吃了幾瓣橙子,身邊嚷嚷著要吃水果的人卻在那干瞪眼一動不動,她納悶,“怎么了?王助理買的水果你不滿意?”眨眨眼,“這不都是你愛吃的么?你不吃你早說,我就不洗這么多了,浪費?!?/br> 舒健昔挑了挑眉,冷淡的看了水果一眼,又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郁好,再看水果,再看郁好... 郁好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圖,噗嗤笑出聲來,竟然伸出手去,抬得高高的,摸摸舒健昔柔軟的黑發,“我們家以前養過一只大狗狗,每次管我要好吃的,就蹲在我面前,耷拉著舌頭,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好吃的...哈哈!你好像我家大笨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