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鳳鸞反問:“那你跟她什么事兒都沒有?” 這……,蕭鐸想起那一次,不由頓了頓,才道:“沒有?!?/br> 吃醋的女人眼睛得多尖啊。 鳳鸞一見他遲鈍,便“明白”了,啐道:“我就知道!” “是有一次,不,也不算?!笔掕I自覺沒啥好隱瞞的,摟著懷中佳人,在她胸前尖尖上捏了捏,“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因為你,當時一進府就又是落水,又是摔著,再不就是來了月事。那次也是因為被你鬧出火了,所以……” “所以你就收用蒹葭了?!” “也不算?!笔掕I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跟她解釋這些?蒹葭不過是丫頭,別說自己沒有收用她,真的收用了,仍舊也只是一個丫頭啊。怎么在她這人,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想不明白,但還是尷尬的解釋了一下。 他附耳過去,低聲嘀咕了幾句。 “什么?!”這可把鳳鸞給惡心壞了。 “嬌嬌?!笔掕I見她氣大發了,趕忙哄她,“你看你,都是以前的事兒了,還生什么氣???對不對?”他有點急,好不容易前幾天才哄回來的,又要鬧別扭嗎?一急,便有點笨嘴笨舌,“你看……,我就用用別人的,可沒舍得這么糟蹋你?!?/br> 鳳鸞原本正氣得臉色漲紅,聽出點不對味兒的,回頭看他,看著那雙目光閃爍不定發虛的眼睛,“意思是,不只是蒹葭,別人的……,你都用過了?”她想了想,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就剩下我和表姐沒用過了吧?!” 蕭鐸生平第一次有點紅了臉,尷尬無比。 “哎……”他結巴道:“你看你,說的……,這么難聽?!?/br> 鳳鸞惱道:“你都做了,還嫌別人說得難聽??!” “好了,好了?!笔掕I這是做小伏低開了頭,一低再低,習慣了,就不知不覺怎么低都習慣了,放□段兒哄她,“乖乖,你說要怎樣才不生氣?你說,我都應你?!?/br> 鳳鸞不想問他了。 扭了臉,閉上眼睛,自己躺在美人榻上睡覺。 蕭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好好的,自己不過是收用了一個丫頭,不不,還不算真的收用,要說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她就惱了,哄了半天都沒有用,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錯似的。 然后想了想,今兒這事兒要是換了別人的話。 王妃肯定一臉歡喜,馬上就說,把蒹葭抬了做姨娘吧;蔣側妃自然也是要吃醋,但不敢別扭,自己只要說兩句好聽的話,她就立馬乖得跟一只小貓似的;苗氏的話,應該是笑嘻嘻恭喜自己;魏氏,自然也是同樣的道喜。 等等,為何這個小東西就這么霸道?這么不講道理?偏偏自己還著急,還上火,一個勁兒的哄她,臉都貼到地面上去了。 心下一面覺得不可理喻,可是看她吃醋的勁兒,又隱隱歡喜。 自己這該不是得什么病了吧?! 相思???好像也不對,她人就在跟前兒相什么思?那是什么,想不太明白。 蕭鐸自己用理智估量了下,這病……,只要不病到外面大事上去,好像也算是一種閨房之樂,沒啥大問題。因而放下心來,管得這是什么病了,反正自己樂意,就是喜歡她這個調調,愛不釋手。 記得別像上次那樣不顧命就行,嗯嗯,沒錯的。 “嬌嬌,心肝兒……”他越發rou麻起來,悄悄俯過去,咬她耳朵,“我給你賠個不是,賠一千一萬個不是?!焙辶税胩觳恍?,然后……,干脆動手了! “你做什么?別……” “嬌嬌,本王為你得病了?!?/br> “走開!我喊人……”那一句高呼還沒有喊出來,便被堵住了嘴。他欺負她,直到她嬌喘連連,才起身,讓她稍稍透了一口氣,“嬌嬌,愛死你了……” “你真是有??!”她喘氣罵道。 “對,我有病?!笔掕I欺身壓了上去,抽了自己的腰帶,掀她的裙子,“嬌嬌……,你就是我的藥,治一治我!” 窗外冰雪素裹,屋內一室如春暖意融融。 半晌過后,終于安靜下來了。 鳳鸞紅著一張俏臉,躺著不動,一半是氣的,一半是被弄得熱的。她原是嬌花嫩柳般的人兒,哪堪被狠狠采擷?早就沒力氣了。 她恨恨的瞪著那個混蛋! 可是在剛剛被滿足過的蕭鐸看來,簡直就是眼含春水、眉蹙秋山,整個人都嬌艷的不像話,花朵綻放一般,讓人忍不住又想撲上去??墒莿偛胚B著要了她三次,再要,估計會弄疼她,回頭她可要真的惱了。 因而只是放柔身段去哄她,低低聲,“別惱,最近實在是太想你了?!?/br> 鳳鸞咬牙閉上眼睛,不做理會。 蕭鐸琢磨了一下,又哄她,“你看,咱們才得昊哥兒和婥姐兒,他們兩個未免孤單了一些,不如再多添幾個?!陛p輕摸她的臉,“你說好不好?” “啪!”鳳鸞抬手就一巴掌,想打開他的手。 可她閉著眼睛,沒看,某人又忽然湊的很近,得,一巴掌招呼在他臉上。 蕭鐸驚住了。 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有被人打個嘴巴子呢。 而鳳鸞扇完了,當然也感覺到了是什么位置,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能繼續閉著眼睛不說話。誰讓他自己靠那么近?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再說打都打了,他、他……,要打要罰隨便吧。 “你真是太放肆了!”半晌了,蕭鐸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可要怎樣呢?一巴掌扇回去,當然不行,自己的手勁而得多大???她嬌花似的,回頭扇壞了,叫人心疼。但……,自己總不能就這么讓她白打了吧?做小伏低,也不是這么做的啊。 像什么話?要是換個人,自己早就給扔窗戶外面去了。 鳳鸞始終閉著眼睛,沒動靜,可是那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像震翅的蝶。 蕭鐸看她害怕,稍稍消了一點火氣。 可是到底這輩子沒受過這份屈,這份窩囊氣,實在是咽不下去!此時兩人已經在床上被窩里,剛辦了那事兒,一覽無余。他將人從被子里拖出來了些,嘴里道:“不教訓教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翻了天了!” “啪!”他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鳳鸞一驚,再想不到他會打自己的屁.股,不由又羞又惱,“你瘋了嗎?這是……”話沒說完,又脆脆的挨了一下,越發羞急,“別、別打了?!?/br> “啪、啪啪!”蕭鐸打上癮了,看著那里一彈一彈的,特別有趣,加上漸漸的泛出淺淡粉紅色,像是某種無聲的魅惑引誘。 鳳鸞快要急哭了,扭身要抓他,“停下來……” “難道本王讓你白打嘴巴子?”蕭鐸哼了一聲,將她從背后攔腰摟了起來,再次攻城掠地,“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打本王?!唔……”輕輕拍打,一緊一縮的,那里面似乎比之前更加緊致了。 簡直是從未享受過的美妙經歷,叫人蝕骨*。 ****** 次日,鳳鸞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蕭鐸親自端了甜湯過來哄她,怕她不吃,還特意當著姜mama和寶珠等人的面,然后特別特別溫柔的聲調,“來,喝點湯暖暖胃?!?/br> 一屋子的丫頭都是眼冒星星,嗚嗚嗚,王爺多么溫柔體貼啊。 鳳鸞卻繃著一張俏臉,不張嘴。 “來,我先嘗嘗?!笔掕I昨兒是真的嘗到她的甜頭了,滿足的不得了,今兒特別愿意放低身段哄她,“嗯,不燙了?!狈凑约哼B耳光都挨過了,沒啥不能為她做的,將勺子遞了過去,“小心點兒,不然就要灑在床上了?!?/br> 姜mama將他們兩個僵持著,咳了咳,“側妃,快把湯喝了罷?!?/br> 鳳鸞又氣又恨,但不能當著下人不給蕭鐸臉面,私底下,自己甩臉子那叫閨房情趣,明面上就叫不識抬舉了。 可又不想跟他纏綿膩歪,現在自己屁.股痛,下面痛,渾身都是酸痛不已。 干脆伸手接了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全給喝完了。 蕭鐸知道她是真的生氣,反正自己得了便宜,買個乖也沒啥,只是好脾氣的接了碗放旁邊,又給她擦嘴,“還想吃什么?”回頭吩咐姜mama,“中午給阿鸞準備一點她愛吃的,嗯……,燉得爛爛的羊rou怎樣?冬天吃,最補身子了?!?/br> 姜mama笑道:“好,這就讓人去吩咐小廚房?!?/br> 過了一會兒,蕭鐸又從外面抱了多多進來,哄她玩兒。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哄了又哄,真是甜得比蜜還要甜,一直甜到年三十的團圓飯。鳳鸞生了幾天氣,又被他不分晝夜哄了幾天,搓磨的沒了脾氣,倒是擔心蕭鐸在暖香塢里住了半個月,別的姬妾會心中不滿。 因而赴年夜飯前,鳳鸞刻意打扮的略低調了一些。 可是有人比她還要更加低調。 蔣側妃穿了一身銀紅色的通袖大衫,配挑線裙兒,頭上幾支金釵,真是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一副受過訓誡的模樣。她原意應該是表示自己恭順聽話,誠心悔過,變得老實起來,所以才會這么低調樸素。 可這跟過年的氣氛不協調啊。 蕭鐸一看就不喜歡,皺眉道:“大過年的,你弄得灰頭土臉的做什么?趕緊回去換身鮮亮衣裳,再找幾朵珠花帶上?!?/br> 蔣側妃還在三個月的禁足期間,是因為過年,才被臨時給放出來的。 原想表示悔過,沒想到低調過了頭又惹得王爺生氣,不免委屈,可是怕哭喪著臉更叫王爺上火,只得咬唇趕緊回去換了。 接下來,又是年年都一樣的年夜飯,沒啥新意。 倒是四個小奶娃一溜的抱出來,逗得蕭鐸滿心大悅,特別是崇哥兒已經一歲多,剛剛學會了走路。因為冬天穿得厚而笨重,一扭一扭的,可愛又滑稽,還在奶娘的牽引下行了禮,還脆生生的喊了一嗓子,“爹、爹爹……” 可把蕭鐸給樂壞了,夸道:“好好,真是好哥兒?!?/br> 端王妃自然是一臉滿足欣慰,微笑不已。 宮嬤嬤說得對,嫡妻的位置和嫡長子,是自己擁有的兩樣重寶,表妹可以比自己年輕,比自己貌美,但卻無法擁有這兩樣東西。 比如今晚,王爺就肯定會留宿葳蕤堂,雷打不動。 鳳鸞看著王妃笑容滿面的,低了頭,其實私心里還是希望表姐心情好點,不然她整天心情不好,對姬妾們肯定也不會有好臉色。其實現在自己和她的爭斗還不明顯,等到將來幾個哥兒長大,為了兒子,那才爭起來不要命呢。 女人么,自己能忍,為了孩子可都是不能忍的。 搖了搖頭,到那個田地再說罷。 年夜飯上,端王妃全程都是笑容滿面的,晚宴回了葳蕤堂,有丈夫和兒子、一雙女兒陪著,心情就更好了。到了夜里,還行了久違將近兩年的周公之禮,更給好心情里面添了一份甜蜜。 這樣的美好甜蜜一直延續到次日,直到端王妃想起來,表妹作為上了皇室玉牒的側妃,今兒也是要跟著一同進宮的。直到這時,她心情的甜蜜才消散而去,化作一片無聲的幽幽嘆息。 去年正月初一,鳳鸞在鳳家養胎所以才沒有進宮。 今兒算是頭一遭,前世的八年宮女生涯不算,今生第一次進宮。 皇宮里規矩特別嚴,加上正月初一這天又是專門講規矩的時候,因而各種打扮,穿著衣服都是按照禮儀定例。端王妃是一襲正紅色的蹙金線廣袖大衫,上面也有鳳凰,不過比較小,因為宮里還有太后、皇后和太子妃。 她的笑容格外溫婉端莊,附和身份,“都收拾好了?” 側妃不能用正紅色,鳳鸞穿了一身海棠紅的雙層廣綾長袍,挽牡丹團髻,別了側妃規格的兩只金釵,一支金步搖。宮里面不興打扮的花里胡哨,講究大氣簡潔,因而沒有其他珠花,只再鬢角簪了一朵絹制杏色芍藥,以示過年的喜氣氛圍。 蔣側妃和她打扮基本差不多,只顏色是玫瑰紅的,以此作為區別。 兩人都福了福,“是?!?/br> “走吧,該上車了?!笔掕I從外面走進來招呼,他上身玄色繡金龍衣服,中間玉版腰帶,下面配赤色長袍。因身量高大頎長,每次穿朝服都特別英偉,金色陽光灑下,給他勾勒出一層寶相莊嚴的英氣,令人有些目眩。 比如蔣側妃,就目光癡癡的跟蛛絲粘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