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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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銘聽他在笑,惱怒道:“你笑什么,再笑金卡就沒了?!?/br> 衛生間立刻安靜了。 最后好說歹說,莊敘終于爭取到了在自己房間養貓的權利,貓不能出來,莊敘更不能把貓毛帶出來,一根貓毛罰款五百。 莊敘將吹干了的小貓找了個鞋盒放進去,里面墊上了柔軟的毛巾,嘆口氣:“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金貴的貓了,不準掉毛,不然跟你翻臉?!?/br> 蓬成一團的小黑貓睜著墨綠色的大眼睛,昂著腦袋傲嬌的喵了一聲,抖了抖身體,幾根毛飄了下來,轉身將屁股對著莊敘。 莊敘吃了飯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打了兩個噴嚏,看著看著差點睡著了,溫銘將電視關了,莊敘才一個哆嗦驚醒。 坐起來身上一陣不舒服,“幾點了?” 溫銘在他身邊坐下:“十二點了?!闭f著傾身過來,莊敘額頭上感覺到一陣涼意,有些微微的愣住,聽溫銘在他耳邊說:“有些熱,待會吃兩片感冒藥,如果不舒服的話不要忍著,我帶你去醫院?!?/br> 溫銘將手放下,兩人間一陣沉默,心里都有些不平靜,孤男寡男的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阿嚏!阿嚏!阿嚏!莊敘連打三個噴嚏,成功把潔癖溫逼走了。 第二天莊敘果然感冒了,頭疼腦熱的跟著溫銘去醫院打針,結果莊敘好了以后,溫銘又感冒了,兩個人輪番上陣,莊敘請了兩天假在家里照顧病人,溫銘一生病氣勢弱了不少,就像一頭安靜下來的獅子,有的人不生病則以,一生病就不容易好,溫銘在家躺了三天,稍稍強了一點,下午一個男助理抱了一大堆文件過來,跟溫銘在書房里匯報工作。 兩人交談了兩個小時才結束,莊敘煮了面條,溫銘現在也只能吃得下這個了。 男助理叫許峰,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們溫總的媳婦,有些慌張,張口就道:“老板娘好?!?/br> 溫銘臉色有些潮紅,咳嗽了一聲,并沒有糾正許峰的叫法,莊敘滿頭黑線,笑著道:“留下來吃飯吧?!?/br> “我已經吃過了,您和溫總慢慢吃,我先回公司了?!?/br> 許峰走了沒多久,宮縱提著一大堆食材過來探病,溫銘那幾個朋友也跟著過來了,見到莊敘都紛紛叫嫂子好,幾個大男人擠在沙發上有說有笑根本沒有關心病人的意思。 溫銘在陽臺上打電話,皺著眉頭不知道在說什么,過了一會宮縱從廚房里出來拉開門擠了進去。 “都這樣了還想著工作,好好休息,我今天給你做頓好吃的?!?/br> 溫銘點點頭,靠著躺椅閉著眼睛,宮縱看了客廳里一眼,莊敘已經笑著和幾個人聊開了,自信的臉龐上有兩個好看的梨渦,讓人感覺很舒服。 他頓了頓突然道:“銘銘,阿霆快要回來了?!?/br> ☆、第 34 章 溫銘半晌沒有反應,就在宮縱以為他快睡著了時,溫銘突然開口道:“他回來干什么?” 宮縱挑挑眉:“大概是想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他現在算是榮歸故里,國家一級芭蕾舞演員,聽說京里芭蕾舞團搶著要他,他非要回中海來?!?/br> 溫銘沉默了一會,重新閉上眼睛,面色沉靜:“回來就回來吧,這是早晚的事,畢竟他父母還在這里?!?/br> 宮縱說話有些小心翼翼:“六七年沒見了,上回還聽說他在國外拿了個大獎?!?/br> 溫銘閉著眼睛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沒在聽。 宮縱不知想起什么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溫銘無波無瀾的一張臉,黑長的眼睫垂下來,那雙冷靜的雙眼此事被遮住,窺不見其中的一絲情緒,這么多年以后還是第一次在溫銘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宮縱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以后在一個城市,肯定會有見面的一天,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早一點接受也省得有一天彼此遇見太尷尬。 其次他也想看看溫銘到底有是個什么反應,宮縱無奈的笑了笑,果然深度面癱不是一般人能窺破其真容的,內心太強大,真不是他這種凡人能比得上的,從小到大,溫銘就比其他同齡孩子更加冷靜沉著,再他們還在滿街瘋跑的時候,溫銘就知道要好好學習定下了遙遠的人生理想,相同的生活環境,不同的生活姿態,溫銘一直是個無比優秀的存在,他一直是他心中可靠地大哥。 莊敘拉開門,“說什么呢,宮縱你廚房里不是燉著東西嗎?” 宮縱驚叫著站起來:“天哪,我說怎么聞到一股糊味,糟了,我的十全大補湯?!?/br> 溫銘睜開眼睛,怒道:“你弄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別在我的廚房里做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十全大補湯?要補好好補補你的智商?!?/br> 宮縱一溜煙的跑了,完全不搭理身后溫銘的嘲諷,溫銘臉色有一絲病態的潮紅,緊喘了幾口氣又坐了回去,藏藍色的毛衣把他襯得更加的白,莊敘一直搞不明白,怎么有人生病都生的這么——呃好看。 溫銘現在只能靜養,吃藥反而好的不快,一天三便喝熱水,看看書,財經頻道,閑著沒事跟著莊敘去超市購物,生活過的悠閑而愜意,晚上批了文件跟著莊敘看電影,除了恐怖片其他的都可以,看商戰邊看邊嚴肅的吐槽,莊敘就在一邊哈哈哈大笑。 莊敘把體溫計遞給溫銘:“量量體溫,宮縱剛才跟你說什么了?” “他能說什么正經事,他跟你說什么都不要當真?!睖劂懮ひ粲行┑蛦?,抿了一口溫水,將溫度計拿出來:“37.5,很正常,明天應該就能上班了?!?/br> “為了防止病情反復,直到你病好利索了為前都不能太過勞累,好了,進去吧,你那幫朋友說話可有意思了?!?/br> 莊敘對他伸出手,溫銘看著眼前修長充滿力量感的手掌,微微愣了愣神,還沒等把手搭上去,莊敘一把抓住了他,將人拉了起來,手里溫潤的皮膚使溫銘突然不想放手,所以他真的就不放了,說到做到! 莊敘想松手的時候發現對方沒有要放的意思,微微尷尬了一瞬,轉身看著溫銘,不解道:“怎么了?” 溫銘掩住嘴咳嗽了一聲:“我們是未婚夫夫牽手很奇怪嗎?” 莊敘頓了頓,目光掃到屋內,溫銘那幾個朋友動作迅速的又開啟了交談狀態,“不奇怪,當著一群光棍的面這樣太拉仇恨了?!?/br> “你管他們,進去吧我餓了?!?/br> 六個大男人湊成一桌,溫銘的這幾位朋友都是本市的商界翹楚,除了宮縱是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其他幾個都是事業有成身居高位了,家底殷實,也是繼承了家業,經商手段從小就耳濡目染練出來的,他們和溫銘都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大的好友,說話都直來直去,溫銘癱著一張酷臉也絲毫影響不到這幾個大男人的熱情。 董毅是他們中年齡最大的,戴著銀邊眼鏡,斯文穩重,快三十了還沒有成家,他笑著道:“你們訂婚的時候我正在國外,來,這杯酒算是我補上的,祝你們幸福?!?/br> “謝謝董哥?!?/br> 溫銘用橙汁代替:“少搞那些虛的,給點實在的?!闭f著轉頭對莊敘道:“楓江別墅就是他們家開發的,你跟他要一套,少于八位數不要?!?/br> 這話說得毫不掩飾,在座的幾位都搖搖頭笑起來,董毅笑道:“沒問題啊,當是我給你的嫁妝了?!?/br> 溫銘道:“既然說是嫁妝,一套別墅就想打發我了?再來臺跑車吧,阿斯頓馬丁?!?/br> 董毅瞪眼:“把我給你你要不要,董家獨子,身家上億?!?/br> 溫銘干脆的搖頭:“我要你干什么,錢留下人走開?!?/br> 董毅做悲痛欲絕樣:“相交這么多年,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人,弟妹啊,現在回頭還來得及?!?/br> 莊敘笑道:“跟著溫總有rou吃,這輩子不走了?!?/br> 溫銘聽見這話轉頭看向莊敘,兩人目光交匯,莊敘笑的真心實意,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溫銘心底突然有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彌散開來,直擊他的心臟,莊敘的性格和他截然不同,莊敘溫潤堅毅,正好能和他互補,雖然是一場商業婚姻,但是溫銘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在乎眼前的這個人,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牽動著他神經,這種失控的感覺很不好,但卻讓溫銘感到舒心。 桌上眾人搖搖頭笑起來,不再說什么,眼中卻有一絲了然,作為一群好哥們,能看到溫銘幸福他們感到由衷的高興。 宮縱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快吃吧,常常本公子的手藝是不是又進步了?!?/br> 一群人吃完飯,打了一圈麻將,八點鐘起身要走,溫銘給送到了樓底,莊敘沒跟著上去,在電梯那就回來了。 溫銘又在家休息了兩天,這場來勢洶涌的感冒終于好了,期間來探望的有好幾撥,送了不好補品,莊敘給收拾了一下,翻到了不少牛鞭甲魚什么的,通通當做沒看見塞到了角落里。 溫銘精神恢復的不錯,司機過來開車送他到公司,莊敘隨后也趕去了欣瑞,這兩天忙雖忙,但是有一個好助理的地方就體現出來了,席徽將所有文件都處理的整整有條,莊敘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把大部分文件處理完,下午又看了會議報告。 席徽敲門進來:“莊哥,白梵那邊問你樊易什么時候能到位,明天就要開拍了?!?/br> 莊敘點頭道:“你告訴他明天我送他過去?!?/br> 樊易這小子正是處在中二病爆發階段,暑假正在打著拯救世界的名號滿世界亂跑,連他爸媽都管不住,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還答應他今天過去報到,到現在人還沒個影,這個臭小子。 莊敘給樊易打電話,電話打了幾遍也沒有接通,最后那邊干脆關機了事,莊敘疑惑不止,樊易到底在干什么?就算不能過來起碼也要跟他說一聲。 隔了一段時間莊敘又打了一遍,就在快要掛斷時,那邊嘩啦一聲接通了,樊易壓低的說話聲傳了過來:“哥?!?/br> 莊敘蹙眉:“怎么了這是?這么小心翼翼?!?/br> 樊易猶豫了一會,委屈道:“哥,我被姥姥他們困住了,他們給我請了兩個家教,說是上學期學習成績不理想,現在要給我好好補補,我現在被他們困在這里走不了了?!?/br> 莊敘:“你mama也知道這事?” “知道,但是她現在在國外和我爸爸在參加什么保護文物會議,一時半會趕不過來,再說了,表面上這事看起來也是為了我好,那什么,我上學期確實有幾門功課成績不怎么好,但是這是莊曉念的陰謀!陰謀知道嗎哥!” 樊易越說越氣憤:“我媽他們出差后,我在我奶那住,前幾天回來看姥姥他們,就遇到莊曉念在這了,莊曉念這個女人肯定知道我爸媽不在家想辦法整我呢,還主動給我找家教,一找找了仨,我簡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們跟我媽說要給我補功課,我媽還讓我好好學習呢,真煩死了!” 莊敘冷笑一聲:“她有這么好心?” “就是說呢,肯定是在報復我上回給她難堪,誰暑假還在家做作業啊,再說我作業已經做完了,哥,那你可得救救我,我還得給你演弟弟呢!這事很重要,莊曉念就是在嫉妒我能去演戲才暗算我的,我的夢想就是成為巨星啊哥,你不能放著我不管!嗚嗚嗚?!?/br> 莊敘笑起來:“行了,別假哭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跟莊曉念說什么了?” 樊易愣了愣,想了一會:“我也沒跟她說什么啊,我就說了我要去你那客串個弟弟的角色來著,其他的沒什么,誰知道莊曉念就受刺激了,還跟我一個小孩計較!” 莊敘心中瞬間了然,莊曉念雖說報復心重,但是刻薄到這份上就說不過去了,還花錢給樊易請家教?!恐怕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理由吧。 a.c現在和慕華是競爭對手,接下來莊曉念的專輯和肖墨良的專輯就是主要戰場,莊曉念聽說樊易要去給肖墨良的mv客串角色,沒有人在樊易身邊使個絆子什么的簡直輕而易舉,說是給樊易補習就是不想讓樊易來參加mv的拍攝而已,看準了現在沒人給樊易撐腰。 莊敘想了想道:“那你現在能不能出門?” 樊易道:“能在花園里溜達,走不遠,我有次翻墻還讓人給抓住了,哥,我好想出去玩,你不能見死不救,不準換人!” 莊敘喜歡樊易這個弟弟,自然看不得他受欺負,何況這事還是莊曉念蓄意指使,想給a.c使絆子,換掉樊易也不是不行,想找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有的是,不是非樊易不可,但是莊曉念這么做分明就是在挑釁,莊敘要是讓她得逞了,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對付這種人就不能以退為進,必須當面給她點顏色瞧瞧。 “你好好呆著,我馬上就過去,別亂跑不許翻墻!莊曉念現在在這里嗎?” 樊易道:“和姥姥他們在說話呢,我就是趁著這段時間溜出來的,等會還得回去背英語單詞呢?!?/br> “你乖,回去吃飽飯,哥哥等會帶你走?!?/br> 樊易掛斷電話舒了口氣,他蹲在花園里一叢高大的芍藥花后面,打完電話笑起來,剛站起來就看見莊曉念站在走廊里看著他,抱著手臂問道:“你干什么呢?” 樊易哼了一聲,懶得跟莊曉念說話,扭頭想走,聽莊曉念在身后道:“剛才你姥姥說準備給你再請個化學,物理家教,你成績這么差,也該好好補補了?!?/br> “莊曉念你怎么這么煩,管天管地還管我學習成績,你有這么好心,你是我媽??!” 莊曉念笑起來:“你是我弟弟,我當然要為了你好,莊家哪個孩子不是出身名牌大學,不能讓你拖了后腿不是,jiejie也是為你好?!?/br> 樊易撇撇嘴,“你還好意思這么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花錢擠進去的,居然厚著臉皮說自己是名牌大學畢業,簡直笑掉大牙了,再說了,我是許家后代?!?/br> 樊易這么說莊曉念在也裝不下去了,她最討厭有人拿她學歷說事,氣沖沖的走過來:“你別不識好人心,姥姥和我還不是為你好,就你那成績二本都考不上?!?/br> “莊jiejie,你真是越來越能裝了,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去參加哥哥的mv,想出這么損的招數對付我,你這是非法囚禁!” 莊曉念見被他捅破,也不在裝愛心jiejie,惡劣的笑起來:“就是囚禁你了怎么了,你報警啊,和莊敘一樣都不是好東西,就你這模樣還想當明星,一輩子都別想紅?!?/br> 樊易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莊曉念見把人弄哭了,扯扯嘴角撂下了一句‘愛哭鬼’轉身走掉,過了一會,樊易摸摸根本沒有眼淚的臉得意的笑起來,背在身后的手將剛才莊曉念的那句話錄了下來。 莊敘跟席徽交代了一些事情,拿著外套匆匆去開車,上來報告的祁麓不放心道:“莊哥,什么事這么急?” 莊敘穿上衣服:“有點急事,我等會就回來了?!?/br> 祁麓擔心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br> 莊敘擺擺手:“有保鏢跟著我呢?!?/br> 這位保鏢剛剛上任,是溫銘特意把自己身邊跟著的人調過來的,莊敘好歹商量了只在外出的時間讓他跟著,其他的時間保鏢大哥負責在保安室里看著監控。 保鏢叫孫德元,一身黑衣外加墨鏡,在莊敘出現在大廳里的時候已經快速到位,跟電視里見到的身材健碩的保鏢不一樣,孫德元看起來就像個一般的上班族一樣,身高還不到一米八,他拉開車門,莊敘鉆進車里,道:“鑒春園莊宅?!?、 司機輕車熟路的帶著莊敘一路直奔莊家別墅,從謝蔚然和莊天鳴離婚以后,莊敘還是第一次踏進這里,莊老太太以前不怎么喜歡他,現在自然更不待見莊敘,聽管家說莊敘來了,不情不愿的把人放了進來。 莊天鳴和莊曉念也在,莊敘一進來,樊易就跑了過來,緊緊地跟在莊敘身后,委屈的抓著莊敘的衣角小聲道:“哥哥快帶我離開狼窩?!?/br> 莊敘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莊曉念哼了一聲:“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