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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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敘和羅老相識,不僅因為謝蔚然的關系,他和羅老的孫子是大學同學,更是一起奮斗的好兄弟。 那人就是羅冉,上輩子死之前他和羅冉一起投資房地產,卻沒想到在工程將要完工之時,建筑坍塌出了人命,他也在那天晚上遭遇車禍結束了生命。 一想起羅冉,莊敘頓時感慨萬千,看著羅老的目光也帶上了微微的激動,“羅爺爺?!?/br> 羅書堂瞇著眼睛笑起來,拍拍他肩膀,“這么長時間沒見,也不知道來看看我這老頭子,你mama說你忙,怎么現在有空來這里玩?” 莊敘不好意思的笑起來,“羅爺爺,我知道錯了,這不,買了您最愛喝的二鍋頭正打算等會去看您,沒想到在這遇到了,您說巧不巧?!?/br> 羅書堂笑哼一聲:“算你小子有良心?!彼抗庖晦D,盯著溫銘打量了幾眼,目光中有一絲不耐:“這不是溫少爺嗎,久仰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br> 溫銘知道羅書堂不喜生人近身,尤其是那些冠冕堂皇,一身銅臭氣息的名人富商,但是父親溫俊青與羅書堂交好,他也尊崇羅老是個性情中人,言語中便帶上了對長輩的尊敬:“您過獎了,溫銘不敢當?!?/br> 羅書堂挑剔的目光收了起來,看著溫銘冷峻的面孔,也漸漸覺得順眼了不少。 謝蔚然這時笑著插話道:“老師,銘銘和小敘馬上就要訂婚了,您就不想說點什么?” 一說起這個羅書堂就想嘆氣,莊敘這孩子從小他就喜歡,他有兩個孫女,本來想將其中一個介紹給莊敘的,沒想到被溫俊清的兒子搶先了一步,此時后悔都沒地說去。 但是莊敘既然喜歡,那他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既然決定在一起了,就好好過日子,小敘,要是以后受什么委屈了,告訴我,我去找溫俊清算賬?!?/br> 莊敘忍笑看了溫銘一眼,后者眉毛一跳,聽見羅書堂嘀咕了一句‘我們家冉冉也不錯啊’之后徹底忍不住了,竟然扯著嘴角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意:“謝謝,我們會幸福的?!?/br> 羅書堂沒說什么,謝蔚然倒是欣慰的笑起來。 她現在開始有心思重拾以前的手藝,第一件事就是來看看羅書堂,荒廢了這么多年,謝蔚然對老師心存愧疚,但是羅書堂依舊很看重她,承認她這個學生,這簡直是對她的莫大安慰,羅書堂隱退多年,中海市鑒賞圈里的大手有不少,但是真正突出的卻沒幾個,羅書堂現在有意想把謝蔚然扶上巔峰,竟然答應了那個什么富商聚會的邀請,他不稀罕自己手里的人脈,但是謝蔚然卻很需要。 如同鳳凰涅槃,重獲新生,謝蔚然在承受壓力的同時,也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感,不再迷茫,不再痛苦,她有了追求的目標,她的人生有了意義,她要好好的活著,活得比誰都要精彩。 一起吃過飯,莊敘和溫銘又開車把給兩個孩子買的東西送過去,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一間紅瓦房,煙囪正在冒煙,院子里還鎖著一條健壯的狼狗,看見莊敘和溫銘的車子狂吠起來。 莊敘為了能讓兩個孩子收下東西,把村長也給請來了,讓他說是他們公司為了和萍水村合作愉快,特意送給村里孩子的禮物,他倆為了這個理由,給村子里孩子都買了東西,李寶源雖然警惕但也想不了那么深遠,最后還是痛快的收下了東西,身后的弟弟李寶鹿還對著莊敘咧著小嘴笑了。 莊敘塞給李寶源一張名片,“上面有叔叔的電話,有事可以給叔叔打電話?!?/br> 李寶源瞇著眼睛明顯的不配合,“你這么殷勤干什么?” 莊敘彎下腰摸摸李寶鹿的小腦瓜,笑著道:“還是弟弟最可愛?!崩顚氃磖ou呼呼的臉上紅撲撲的,雖然缺少母親的精心照料,但是看得出來從沒被餓著,顯然被李寶源照顧得很好,莊敘聽說他會打獵摸魚,不僅對這個孩子更加的刮目相看,早熟使他看起來心機頗深,在這個強者生存的世界上,莊敘相信他一定會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李寶源瞪眼,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牽著李寶鹿的手往回走,想把手里的名片扔掉,想了想又改變主意踹到了口袋里。 一行人第二天啟程回中海市,謝蔚然還要在這里待上兩天,跟羅老整理一些鑒賞心得和實例,看到謝蔚然重新振作起來,莊敘心中大石落地,母親的生命軌跡正在悄悄改變,通過奮斗和努力,他相信他們的生活會變得越來越好。 回到公司莊敘一連忙了好幾天,兩人很少見面,溫銘大概比他還要忙,還要兼顧國外的分公司,兩人偶爾通電話,聊兩句工作上的事,莊敘會囑咐他按時吃飯,溫銘很認真的答應了,他的話很少,除非必要都是在聽莊敘說話,接電話的時候絕對不干別的,他能夠一心兩用,但是接莊敘電話時會放下手里的工作,認真傾聽,末了總會說一句:“有困難給我打電話?!鼻f敘每每聽他這么說,就好像無論遇到什么無法解決的事溫銘都會替他擺平。 莊敘笑笑,溫銘是一個可靠的后盾,他也正在努力成為能夠與之比肩的存在,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夠互相依賴,他也想成為溫銘的堅強后盾。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他們就要訂婚,莊敘看著空蕩蕩的中指,這里馬上就要套上一枚代表忠貞的訂婚戒,溫謝兩家訂婚,屆時這個消息將會成為中海市商界的大事,他已經能夠想象到那些富商土豪震驚的嘴臉,不知道莊天鳴到時候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今天是周五,高陽打電話約莊敘出去吃飯,莊敘到的時候高陽已經和幾個朋友喝上了,高陽明顯心情不好,嚷嚷著要和莊敘拼酒,喝得臉紅脖子粗,抓著莊敘的手就不放了,莊敘等會還要開車,用礦泉水好歹蒙混過去了,高陽喝得兩眼發暈,倒也沒有注意到莊敘偷偷把酒換了,依舊喝得不亦樂乎。 “他這是怎么了?”莊敘趁著高陽去放水,問一旁高陽的同事。 “唉,和女朋友分手了唄?!?/br> “對象家里讓高陽盡快在市里買房,催了好幾回了,他剛剛工作哪有錢啊,一來二去那邊就翻臉了,今天剛剛分的手,高陽心里憋屈,你待會好好安慰安慰他,別想不開,這世上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不有的是?!?/br> 一伙人折騰到了半夜,高陽喝得趴在了酒桌上,幾個同事都跑光了,莊敘扶著高陽去拿車,這貨喝醉了以后沉得跟頭死豬似的,兩個人磕磕碰碰的出了店門,高陽推開莊敘蹲在路邊就吐,吐夠了嘴里喃喃有聲,莊敘去扶他,結果高陽站起來就去抱他,莊敘被他撲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栽進垃圾桶里。 把高陽送回家莊敘還不放心,在他家客廳的沙發里湊合了一宿,第二天開車回家里倒頭就睡,高陽家里的沙發硬的跟木頭似的,莊敘一宿沒睡實,早晨起來睡落枕了。 * 莊天鳴吃完早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茶幾上擺了幾分財經報紙,這是莊天鳴的習慣,吃完飯就要瀏覽一遍中海市當天的重要新聞,幾份報紙看完,莊天鳴順手拿起了放在最后的娛樂報紙,剛看了兩眼,臉色立即就變了。 上面刊登了一張不甚清晰的照片,不用看標題莊天鳴就能認出莊敘那張和謝蔚然有幾分相似的臉龐,他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擁抱在一起,報道的內容簡單明了,暗指莊家大少亂搞男男關系。 莊天鳴心中煩悶,他倒不在意莊敘亂搞什么男男關系,但是被人捅出來了,作為父親的自己面上也不好看,莊敘到底是莊家的子孫,就算現在他和謝蔚然離婚了,不代表莊敘就和他沒關系了。 現在正值多事之秋,莊天鳴最看重面子,氣的將報紙拍到了茶幾上,雖然是上不了臺面的娛樂八卦,但被人背后嚼舌根莊天鳴想想就生氣,唐曼云小跑過來,一臉關心的道:“怎么了這是?!?/br> 她一眼掃到茶幾上的報紙,撿起來看了一眼,氣憤道:“簡直胡說八道,天明,你不用在意這種八卦報紙,都是亂寫的,阿敘怎么可能亂搞關系,你不要生氣?!?/br> 莊天鳴揉著額角,開口道:“把電話給我,我要問問這個臭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25·聚會 唐曼云上樓給莊天鳴拿了手機,勸道:“和孩子好好說話,阿敘說不定有什么苦衷?!?/br> 莊天鳴哼了一聲,他從以前就覺得莊敘有些不對勁,從高中到大學就沒見過他喜歡過什么人,好好地姑娘不喜歡,原來是喜歡和男人廝混在一起,這個臭小子!現在雖然承認了同性婚姻,但是男人和男人結婚的畢竟只占少數,仍有一些人覺得同性相愛是不正常的,莊家可不承認什么男兒媳! “你不用替他說好話?!?/br> 唐曼云不再吱聲,嘆口氣接著給莊天鳴削水果吃。 莊敘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電話鈴聲響起,磨蹭了十多分鐘才爬起來去接,那邊莊天鳴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電話一通,聽著莊敘懶洋洋的聲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隱忍著怒氣開口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睡覺???” 莊敘看了一眼鬧鐘,他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有事?”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你什么態度,我是你爸爸,找你還得提前預約?”莊敘的口氣讓他很不舒服,這種打發下屬的語調竟然用在了他身上,別以為坐上了欣瑞總經理的位置就能踩在他頭上了,臭小子翅膀長硬了也是他莊天鳴的兒子。 其實真是莊天鳴多想了,莊敘有那么點起床氣,尤其看到打斷他睡眠的還是自己一直不想面對的父親,只是心里下意識的抵觸而已,話在莊天鳴耳朵里過了一遍沒想到就變味了。 莊敘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耐煩的蹙眉,不欲跟莊天鳴多加理論,“我沒這個意思,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掛了?!?/br> 莊天鳴瞪眼,自己在追究下也沒什么意思,沒好氣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外和男人胡混已經被人拍到捅出去了,你還有心思睡覺?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丟臉也就算了,莊家的面子都被你敗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