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上小學時優秀的成績自然也沒保持下去,特別是從初一才開始學的英語,更是差的一塌糊涂,等到他后來把那件事放下再想好好學習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跟不上了。 再加上當時家里變得也更加困難,所以他上完初中就沒上了,這也是他后來覺得最遺憾的事情。 事實上,他喜歡學習,喜歡上學。每每看到大學生都羨慕的不行,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對大學畢業的陳明那么容易就有了好感。 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小時候,他肯定是要把學習撿起來的,他決定了,最起碼他也要讀到大學畢業。 小學的知識雖然很簡單,可是畢竟他已經不接觸書本很多年了,所以他還是想著再復習一遍,這樣等放完假上初中的時候,學習上也能更加穩妥一點。 至于掙錢的事情,季濤表示他現在還太小,雖然靈魂已經快四十,可是外表才是十歲的孩子,根本就沒辦法賺到錢。 而他又不像其他的重生人士那樣,要不就是有系統、空間,要不然就是知道股票的走勢,甚至是家里有一個一直以來都用來裝鹽,事實上是很值錢的古董,可以在一重生的時候就賺到第一桶金。 他有的,只是比別人多的二十幾年的閱歷,可是那些并不能讓他以一個小孩子的身份去賺到錢,所以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學習。 至于賺錢的事情,只能等到他長大之后再說。 而事實上,他對未來也并不是沒有規化的。 他知道在今后的幾年縣里會陸陸續續的建很多起重廠,而重縣就靠著這些廠在接下來的二十年內一躍成為全省最富有的縣城。 而季濤上輩子就是靠著跑起重發家的。 所謂的跑起重也就是賣行車、龍門吊之類的起重產品的業務員。 不要小看這個職業,因為起重廠經營產品都是諸如單、雙梁行車,龍門吊等等之類比較大件的物件。 一般一臺單梁的行車最少也是五噸的,大多數十噸,二十噸比較多。 而雙梁和龍門吊五十噸,甚至是一百噸的比比皆是。 而不管是行車還是龍門吊都是由鐵做的,所以想就知道一臺行車下來得多少錢了,光按鐵價算就很可觀了。 因為一臺行車的數額過大,所以業務員每談成一臺行車賺的差錢都很可觀,如果一次能談成兩三臺,而且都是噸數比較大的雙梁或者龍門吊,就能從中獲得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純利。 當然,行車的生意并不是那么容易談成的,有的人在外面跑兩三年還是一無所成,但是有時候如果能談成一筆生意就能讓你一夜進入富人行列。 他們縣里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包括季濤也是,他在外面跑了快三年,在已經快要堅持不下想要回家的時候,終于談成了一筆生意。 那一筆生意讓他賺了八十多萬。 憑借著那些錢,他才開了門市,然后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好,到了他死的時候,他的資產加起來已經有差不多八位數了。 這輩子,他也打算在起重這個行業上掙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而且因為重生,最起碼在重慶那個地方,他知道哪些廠哪些時候需要行車,知道那些廠的管理者他們的性格,喜好。 總之,擁有了上輩子的經驗,他自信比起上輩子會更快的成功。 如果能早一點……甚至他還可以開一家自己的起重廠。 畢竟不管是工頭,還是業務員賺的都是小頭,賺的最多的還是那些廠長。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現在這個年齡能辦到的,好在起重廠在幾年才會慢慢的開起來,所以現在他不急。 他現在只需要好好的讀書就行了,至于錢的事,現在還是得交給他爸。 不過,想到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爸因為他媽的跟別人跑的事而把家里弄得一團糟,再加上心情也不好,所以去賣菜都是隔三差五的,今天太熱不去了,明天沒人給孩子做飯又不去了,后天又因為起的晚了去不成。 總之,一整個暑假,季愿都在為自已找各種借口,結果等到暑假開學的時候,他爸連他和他哥的學費都交不上,最后還是借他三嬸的錢才交的學費。 所以說,他得想個辦法,讓他爸安心的賣菜,最起碼得把這一學期的學費給掙出來才行,季濤邊找以前自己上小學時候用的書邊想。 好在季濤從小的時候就規矩,用過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放著,所以不一會兒書就找全了。 拿出小學一年級的語文書,書頁上面一筆一畫的寫著自己的名字。 “濤小?!?/br> “來了?!?/br> 聽到外面院子里傳來的聲音,季濤放下手里的書出聲應道,一出門,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在支自行車上面的架子。 對于這個男人,季濤的感覺很復雜。 剛開始他媽跑的時候,他是怨過他的,因為自己認為,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沒本事,說不定自己的mama也不會跟別的男人跑。 后來他再大一些,特別是看到他爸一個人堅難的維持著這個家,不但要去賣菜掙錢,要下地干活,就連做飯,洗衣服這些女人的活兒都扛在他一個人身上。 有時候自己雖然恨他懶,恨他沒本事,可是有的時候又心疼他,所以那個時候他是下過決心要把這個家扛起來的,也想過等以后自己長大了一定要孝順他。 可是沒想到還沒等到他長大能扛起家的時候,繼母就進門了,以后更是一連串的發生了很多讓他很不快的事情。 他跟這個男人的關系也弄得越來越僵,最后甚至還差一點到了要斷絕父子關系的地步。 現在想想,似乎當年那些事也不全怪他,可是要讓自己像小時候那樣心無介蒂的相處自己又做不到。 不過先不說這個,為什么他在季愿身上看到了白色的光芒,雖然顏色很淡。 其實先前看到耿麗的時候,他也在她身上看到了白色的光芒,只不過她身上的顏色要比季愿身上的顏色深一些。 那時他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可是如今他在季愿的身上也看到了白色的光芒,這就說明不是他眼睛的問題了。 可是這些白色的光芒代表著什么意思呢?他想不明白。 那邊的季愿已支好車子,然后對著季濤說道:“去擱洗臉盆里舀點水,我洗洗臉?!?/br> “……哦?!奔緷勓糟读艘粫?,才起身去拿洗臉盆,在里面舀了些水遞到季愿面前。 “就你一個人,你哥沒在家?”洗過臉之后,季愿問道。 “沒?!闭f完之后,想了想,季濤又加了一句:“晌午也沒見他?!?/br> “晌午沒來家?”季愿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我走的時候給他兩塊錢讓他買幾袋方便下下(也就是煮的意思)恁兩吃咧,他給你了沒?” “沒?!奔緷龘u了搖頭。 “這個松小不是,光知道自己玩?!蹦樕y看的說完,季愿又看向季濤,“那他沒給你錢,你晌午吃飯了沒?” “吃了?!奔緷c了點頭,“俺三嬸做哩撈面條?!?/br> “哦?!甭牭郊緷龥]有餓肚子,季愿才松了一口氣。 昨天因為自己沒cao心,害得季濤差一點沒命,今天他的燒還沒退,再讓他餓著肚子,自己心里會更不好受。 指望松小也指望不住,不中自己這兩天先不去賣菜吧,季愿心想,總不能天天讓季濤吃老三家的飯吧,而且還有松小?!?/br> 因為賣錢需要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床,然后蹬著自行車從家騎到縣城里面的菜點批些菜,放到自行車的后座上面綁著的兩個竹簍里面,然后再騎回家,在臨近幾個村里騎著賣。 所有一天來還是很累人的,季愿洗過臉之后就躺床上睡了。 季愿睡著之后,季濤把找著的書放好,就出門了。 他需要確認一些事情,關于那些白色的光芒。 ☆、黃色光芒 季濤家和他三叔季周家離的很近,拐個彎就到了。 可是即使這樣,他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人,而沒有差別的,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同情的,甚至有的人還加帶了一絲興災樂禍。 不過,這些根本就動搖不了他,必竟他不是真正的十歲的小孩子,也不會像當初那樣,看到那些目光就覺得刺眼的很,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下。 讓他著重關注的反而是這些人身上都散發著白色的光芒,只不過顏色都很淡。 但是這些光芒到底代表著什么意思,而自己又為什么能看到這些? 帶著疑問,季濤拐到了他三叔家的那條街。 這個時候,他三叔家還沒有蓋樓房,而是和他家一樣,都是三間堂屋,用磚頭壘的院墻,沒有大門。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季濤聽到屋里有人說話,而且聽聲音還不止一個。 “小濤?!弊谖堇锏募局芸吹郊緷?,出聲叫道。 “三叔?!奔緷勓越辛艘痪?,然后就進了屋,然后就看到屋里除了他三叔,三嬸之外,還有一個男人。 “這是季愿家的小子啊?!蹦悄腥诵χ_口問道,“長得可比他爸好看哩多啊?!?/br> 季濤沒有吭聲,只是拿雙眼瞪著他瞧。 這個男人跟之前見到的人不一樣,他身上光芒的顏色是黃色的,雖然淡的幾乎看不出來。 除了他之外,季周身上同樣有白色的光芒,而讓他意外的是他三嬸身上卻沒有。 見到路上的每個人身上都有白光,他反而不認為是自己看錯了,今天上午見到三嬸時,看到她身上的白光應該是確實存在的,難道這種光只有在見到第一面的時候才有? “這是您嚴叔,王震他爸?!笨吹郊緷徽f話,耿麗笑著說道。 王震他爸?季濤愣了愣,那不就是以后這個村的村長王嚴嗎。 “你叫啥呀?!蓖鯂乐緷龁?。 “季濤?!?/br> “哦,季濤?!蓖鯂勒f著從掏里掏出十塊錢,“能不能幫我去代銷點買盒煙?!?/br> 季濤看著那十塊錢不說話。 “去吧,小濤?!奔局芸粗緷_口,“你不知道,你嚴叔正嫌我哩煙孬咧,你去給他買一盒,找哩錢你也別給他了,就當是你的跑路錢?!?/br> 聽到季周的話,季濤點了點頭,伸出拿過王嚴手里的錢就出去了。 季周家離代銷點不遠,不一會兒就把煙買回來了。 “嚴叔,你的煙?!闭f著將煙和找剩的五塊錢一起遞給他。 當然并不是他不想買好一點的,而是當時村里最貴的煙就是五塊的。 王嚴聞言接過季濤手里的煙,但是錢卻沒拿:“錢留著你零花吧?!?/br> 季濤聞言正想拒絕,卻聽到坐在一旁的耿麗笑著說道:“叫你拿著你就拿著,你嚴叔家啥都不多就錢多?!?/br> 季濤想了想,就干脆的把錢裝回了兜里。 要知道現在的物價可不像二十年后高的嚇人。 五塊錢,夠買很多東西了,不要白不要,而且這也算是自己重生后賺到的第一筆錢了吧? 誰知道,剛把錢裝口袋里,季濤就看到王嚴身上的黃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別人一樣的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