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嚴幼微讓這洋醫生的幽默給逗樂了。曾子牧不免有些被掃面子,于是揮揮手示意他出去。洋醫生遞給他一個“了解”的眼神,招呼著護士們一起出去了。 偌大的看診室里就剩下嚴幼微和曾子牧兩個人。他們兩人的沙發靠在一起,嚴幼微打著石膏的右腿就擱在兩只沙發中間的地板上。 曾子牧彎腰去敲石膏:“真的沒事兒?” “沒事兒,已經不疼了。你呢,額頭還疼?” 嚴幼微一邊說一邊彎腰去摸石膏,曾子牧則是聽了她的話后,下意識地抬頭去摸自己額角的傷口。他們兩人一個彎腰一個抬頭,時間“配合”地剛剛好。嚴幼微話音剛落,只覺自己的雙唇上一熱,似乎什么東西撞在了一起。 她睜眼仔細一看,發現曾子牧的雙眼近在眼前。他們的四片唇,已經緊緊對貼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脖子以上的內容,大蘇盡我最大的可能呈現給大家了。剩下的乃們只能自行想像了。臣妾沒辦法啊…… 21、意外 ... 分別三年之后,他們兩人竟在這種情況下,無意識地接了吻。 雙唇碰到一起的時候,身體瞬間產生了一股奇妙的感覺。不同于相戀中的男女該有的那種甜美刺激,那是一種復雜的感覺,融合的無數種情緒。青澀、過往、青春、甜蜜,但也有猜疑、嫉妒、不甘與絕望。 仿佛從小到大近三十年的光陰在心頭剎那流過,一股洶涌的氣流在胸前沖撞著,幾乎要將整個胸膛都給炸開了。 這不是他們兩個第一次接吻,卻是感覺最強烈的一次。 看診室里寂靜無聲,連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幾乎聽不到。一直到診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家伙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才將這屋里的曖昧徹底打破。 孫晉揚發誓,如果開門前有人告訴他進屋后會看到這么“香艷”的一幕,打死他也不敢開這個門?,F在他總算明白為什么剛才那個鬼佬醫生看他時是那種眼神了。敢情他是在警告自己,虧他還以為洋鬼子太熱情,要跟他攪基呢。 孫晉揚推開門的時候嘴里還叫著“哥”,結果后面所有的話都在瞬間吞進了肚子里。他一對上曾子牧的眼神就嚇得心臟漏跳了幾拍,趕緊連聲喊著“抱歉”,快速將門給關上了。 然后他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翻了個白眼灰溜溜地走掉了。 第二天兩個人在辦公室見面的時候,還是曾子牧主動提起了昨晚的事情。 “你昨天來干什么,有公務?” 孫晉揚坐在沙發扶手上,看著自家表哥的發旋摸鼻子訕笑道:“我聽說你受傷了,特意來看你的。沒想到……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都怪底下的人沒搞清楚情況?!?/br> 曾子牧捧了杯清茶在手上,淡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來砸場子的?!?/br> “哪能啊哥。我是那種沒眼力勁兒的人嗎?” 曾子牧回頭,銳利的目光像把尖刀一樣,將孫晉揚整個人的皮rou都給割了開來,從里到外看了遍。最后才從喉嚨里逼出一句話:“我看你挺像?!?/br> 孫晉揚被他看得緊張不已,勉強笑著轉移話題:“你別笑話我了哥。還是說說昨晚的情況吧,后來怎么樣,搞定沒有?” “搞定什么?” “我嫂子啊?!?/br> “本來可能能搞定。拜你所賜,她嚇得落荒而逃,到現在我還沒再見過她?!?/br> 孫晉揚雙手合掌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缮┳铀趺催@么害羞啊,我記得她從前臉皮挺厚的啊?!?/br> “你這話讓她聽到,估計沒好果子吃?!?/br> “我習慣啦。從小你們兩個就仗著比我大幾歲,見天兒地欺負我。我本來還想著你們結婚了,給我生個小侄子,我就從小東西身上找補,把從前吃的虧全都找回來。沒想到……” 曾子牧瞪他一眼:“我的孩子,你也敢碰?” “不敢不敢,借我十個膽也不敢?!睂O晉揚想起昨晚聽到的流言,又忍不住調侃曾子牧,“聽說昨晚是匹愛爾蘭小馬發飆。怎么回事兒?” “電流不穩燈閃了幾下,馬受了點驚?!?/br> “嘖嘖?!睂O晉揚立馬搖頭晃腦,“你們兩個昨晚到底在馬場干什么?深更半夜摟摟抱抱的,得有多干柴烈火啊,才把電流都給刺激壞了。下次注意點哥,公共場合。再說了,你不是不想讓人拿幼微來說三道四嘛。昨天那馬場一面對著的可是記者們住的房間,搞不好大家都看到了。這下子真是瞞不住了?!?/br> 曾子牧把茶杯往茶幾上一放,站起身來走到玻璃前望著窗外的海景,頭也不回道:“這件事情你去處理一下,我不希望聽到關于昨晚的任何八卦新聞。他們都是聰明人,為了以后大家合作愉快,讓他們注意點?!?/br> “行?!睂O晉揚無所謂地聳肩。記者們都是人精,別看他們整天到處挖八卦搶新聞,其實他們心里都門清兒,從來不踩那條不能越過的底線。市面上能找到的那些八卦,那都是報了也無傷大雅的。真正碰不得的東西他們從來不碰。 雖然致美董事長的花邊新聞能賺大錢,但只要不是短視的人,誰也不會為了這么一點錢就毀了自己將來的前程。 孫晉揚立馬拿起電話,給手底下的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人積極地把事情都給辦好了。那些記者手里都摁著這條新聞等消息呢,現在一聽禁口令來了,都很識相地刪照片刪視頻,只當昨晚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 掛了電話后孫晉揚伸個懶腰嚷嚷著要去游泳,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曾子牧叫住了:“晉揚我問你,你是不是對幼微有意思?” 孫晉揚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但他終究也有幾分年輕男人的血性,不愿意當縮頭烏龜,索性站定了回頭反問:“如果我說是,哥你會生氣嗎?你們已經離婚了,她不是你的女人了?!?/br> “不管離幾次婚,她都是我的女人?!?/br> 孫晉揚覺得心里有一絲難受,但他硬挺著背沒低頭,抿唇片刻后在曾子牧的逼視下先苦笑了出來:“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從沒打過幼微的主意。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就算我真喜歡幼微,我也不可能娶她?!?/br> 這一點曾子牧并不否認。孫晉揚在外人看來當然是多金富貴的有錢少爺,家里錢多的幾輩子都花不完。但他家里有個不省油的后媽,還有個處處跟他比心機的弟弟。站在他的角度來說,他必須娶一個家世背景同樣雄厚的女人,才能給他一大把助力。嚴幼微這樣的普通女人,顯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曾子牧想到這里,看孫晉揚的眼神就帶了幾分贊賞。他的這個表弟平日里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其實心里十分有譜。他的不靠譜只是迷惑人的假象。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他安排在公司的重要職位上了。 人人都當他是表哥給表弟開后門,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這個表弟是他一個有力的臂膀,而非累贅。 于是他淡淡道:“昨晚的事情,我當沒發生?!?/br> 孫晉揚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你還不相信我啊,我真不是故意打斷你們親熱的?!?/br> 曾子牧一抬眼,孫晉揚趕緊改口:“行行,沒發生,什么都沒發生,行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