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沒有你 第一卷 回憶殺 第五章 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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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13日 第五章·嬌女 “哥,什么沒敢跟我說???”抱著孩子的馬珂笑語嫣然的進了病房,把孩子放在我身邊,讓兩個痛哭的男人忙不迭的收淚,馬征支吾著道:“我是說你……你姐夫家的事兒,你姐夫沒了……妻子孩子的事兒我沒……敢跟你說?!?/br> 馬珂道:“姐夫,不要傷心了,畢竟你現在還有個女兒需要你照顧?!蔽译p眼無神的看了看馬珂,點了點頭。 從醫院出院,抱著孩子回到家里,臥室里放了三張遺像和三個骨灰盒。一個是妻子的,一個是我那還沒見著親生父親的兒子的,另一個是部隊里剛剛派人送來的,羅翔的骨灰盒。 羅翔搶險遇難的事兒到底還是讓馬珂知道了,虧得部隊上派來的人身手敏捷,攔下了得知消息想要殉情的馬珂。但這不是個事兒啊,部隊上的首長讓我帶回了羅翔的骨灰盒,又派人聯系馬征讓他來勸勸馬珂。 這事兒,鬧得整個醫院里亂成一團。我只能抱著女兒,孤零零的帶著三個骨灰盒三張遺像回了家。 把睡著的女兒放在床上,放好了三張遺像和三個骨灰盒,挨個兒給他們上了香看了看這個徒了四壁的家,悲從心起。 我該怎么做?妻子沒了,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女兒需要撫養?眼前這個家,是一個家么?我不知道,茫然的我坐在臥室門口失神落魄,渾忘了早已餓醒的女兒在哇哇大哭。直到那個護士下班后走到我家門口。 有些茫然的看著護士安頓好了女兒怒氣沖沖的走到我邊上給了我一腳:“裝死???沒聽見你閨女餓哭了?” 我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小護士,才想起屋里還有個女兒來,跑進屋里卻看到女兒砸吧著嘴昏昏欲睡,嘴角還帶著一顆乳白的尿漬。嗯?我妻子沒了,家里也沒尿奶,哪來的尿?疑惑的我轉頭盯著小護士的胸前看……那兒有一團濕痕……抬眼看著滿臉羞紅的小護士,她糯糯的道:“我兒子有半歲多,他……吃不完……”我釋然了,感情是人小護士剛剛當上母親沒半年,尿漲孩子吃不完,又碰巧遭遇我剛出生的閨女餓的大哭,小護士善心給我閨女喂了尿。 雙手捂臉,我哭了,人小護士都這樣善了心,我為啥不能為我閨女和自己活著? “別??!”小護士驚訝的看著我跪在她面前忙不迭的讓開伸手扶我。 抬起頭,我看了看這位小護士,帶著淚痕的臉上綻開笑容:“謝謝你?!?/br> 我知道我說的這句話是兩個意思,一個是感謝她讓我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另一個則是感謝她給我女兒喂尿。哪怕僅僅只有一頓, 站起身后的我送走了這個名叫胡梅的小護士。我想,我以后的生命歷程當中依舊會閃耀著她這座燈塔。 重新打水洗了個臉,收拾好自己的儀容,我想,我該面對以后沒有妻子只有嬌女的生活了。即便再怎么困苦。 每天依舊照例的給妻子兒子和內弟上香之外,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女兒占據了我工作和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從農戶家里倒騰的新鮮牛乳煮開了,涼了一些在慢慢倒進尿瓶里,笨手笨腳的照顧著丁點大的女兒,看著她吃了又睡,睡了又吃,醒了哭了是拉屎拉酸……時間就在這一點一滴的生活中漸漸過去。連我也忘了,馬珂是何時趁人不注意跳樓殉了情,馬征勸解馬珂的過程中被帶下高樓,兄妹倆雙雙墜樓而亡。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背著熟睡的女兒遛彎,無奈之下,就這樣帶著閨女去領回了馬征馬珂的骨灰盒和遺像,直到……馬家的老一輩人來訪,看著我每天都給馬征、羅翔和馬珂上香,他們也無話可說,給我留了一筆錢,帶走了馬征和馬珂的遺像跟骨灰盒。我問了一句,準備安放在哪的時候,馬家老人說:“征兒是退役軍人,可以想辦法安葬在軍人墓地,珂兒所在的單位也是軍醫院分出來的,也可以想辦法安排進去?!边@時候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么羅翔吶?他可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在搶險當中遇難的?!瘪R家老人聽到這句話,看了看隨行的警衛員,就把馬征馬珂羅翔的后事兒安排下去了。安葬的時候,我拜托胡梅照顧著女兒,一個人去了軍區軍人墓地,跟著馬家老人把內弟羅翔,弟妹馬珂和摯友馬征三個葬在了軍人墓地。離開的時候,馬家老人給了我一張軍區通行證,我知道,這不是給我在軍區亂串的通行證明,而是逢年過節來給這三個上香拜祭的準入證。我似哭似笑的接過,在老人面前哭了。是感激的,是感謝的,同時也是心里頭最痛快的哭了。 地~址~發~布~頁~:、2·u·2·u·2·u、 三歲牙牙學語,總是含糊不清的念著只有她自己能懂的語言;四歲搖晃著笨拙的身體跟著路邊公園的大爺大媽學著跳舞;五歲看到啥總會問一句這是啥成了問題大王;六歲學著我起床后自己穿衣疊被;七歲跟著我工作的時候學認字;八歲捧著小人書看圖認字郎朗;九歲咬著鼻頭做著讓她有些撓頭的各科作業;十歲拿著學校頒發的獎狀撲進我懷里;十一歲靦腆的女兒總是會在我起床出門后再起床穿衣;十二歲發現自己跟我不一樣后開始躲著我;十三歲哭著在我耳邊說身體流血;十四歲背著書包在我的目送下走進初中校園;十五歲捧著高中課本埋頭苦讀;十六歲偶爾嬌顛的說我這樣那樣胡子拉碴;十七歲的女兒仿佛長大了一般開始有著自己的心事…… 女兒成長中的樁樁件件幾乎我都經歷完全了,對,是這樣的,兩歲左右換乳牙的女兒吐著含糊不清的字眼總會把手伸進嘴里讓我不厭其煩的扒拉開她的胳膊,三歲還有些害羞的在我身后戰戰兢兢的走進幼稚園,四歲的時候拿著小紅花在我眼前炫耀,五歲的時候拿著一幅笨拙的畫作在我身邊晃來晃去…… 六歲,女兒讀小學了,十一歲女兒讀中學了,十四歲步入高中,十七歲……女兒十七歲的時候……那是考大學吧?記憶模糊的我記得女兒每一年讓我心懷大尉的片段,這些個片段在我眼前時常的徘徊。妻子的骨灰盒被我安葬在公墓里,妻子到底不是軍人,僅僅是軍屬。好吧,岔題了。 嬌嬌軟軟的女兒到底是女兒家,天生的體力較弱而已,好在是我的工作性質來說,幾乎天蒙蒙亮就起床,也就成了每天早上一醒來就拉著女兒起床,外出繞著公園跑圈。十幾年下來女兒的成長過程里沒斷過一天,即便風霜雪雨也未曾停下。女兒的體質體力倒是成長了許多,但程尿尿的女兒身材體型卻跟一般嬌弱的女孩兒沒啥兩樣,胳膊腿兒依舊是那么修長纖細。也是,女兒成長的歲月里,沒少見女兒的身體全裸(襁褓之時)或是部分裸露(胳膊腿或者身體的部分肌膚),從嬌小嬰孩再到嬌美少女沒少見過,可那時候的我在想什么來著?仿佛是沒什么反應吧? 剛開始有反應的時候是哪個時候?昏睡的我在記憶當中搜索,仿佛是女兒女婿成婚那晚上女兒痛呼?不對,那時候女兒女婿成婚的婚房記得是女兒回門后幾天我去那找女兒有事才知道地址的。 是哪個時候?是女兒抑郁快痊愈的時候?嗯,差不多是在那個時候吧?心病發作衣衫不整的女兒抓著我的衣服窩在我懷里的時候,對,仿佛就是那個時候,抱著女兒的身體,我忽然感覺到女兒似乎已經是成年女性了,身材還跟婚前一模一樣的纖瘦有型,即便,女兒已經產下一雙兒女沒幾年,讓空曠了將近二十多年的我很是不適應身體的反應……硬了,居然是面對衣衫不整的女兒,硬了。 那會的我只能無奈的讓女兒依舊窩在我懷里平復煩躁的心緒。仿佛女兒想起了什么似的,垂下的一只手竟然捉著我身下硬邦邦的物件把玩。 是了,就是那個時候,我發現自己對女兒的身體突然有了跟妻子婚后同房時的齷齪想法,這讓我心里頭驚訝不已。 自己不應該是這樣啊,難道是……可能是,因為女兒跟妻子幾乎一個模子鑄出來的面容、身材跟體味幾乎很容易讓我認錯。那時候我的記憶里妻子已經亡故有二十多年了,即便在世也不可能還這么年輕。 等待女兒心緒平復,重新坐起身來整理好衣服,尷尬的我才看了看女兒一眼,背過身下床回房。那晚上,我失眠了,我記不清楚剛剛抱在懷里的是自己女兒還是妻子。天蒙亮才匆匆給單位值班發了個資訊請假休息蒙頭大睡,也忘了女兒在天蒙亮之后自己一個人穿衣下床,出門遛彎,順便買了菜回家做飯做菜。 是這樣的沒錯。這段記憶在冥思苦想中被翻找出來,的確,讓昏睡的我眉頭松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