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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會吃了飯再過來?謝行舟隨口回了謝行止一句,松開沈橘,示意了一下餐廳方向:我哥,不用理他,過去等我。 沈橘看了一眼餐廳方向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壓,使勁搖頭:我去廚房幫你。 謝行舟被她逗笑了,曲起食指在她額上敲一下,嘆息:怕什么,有我在他能怎么樣,過去坐著。 明明自己和謝行舟沒什么關系,但沈橘就是覺得心虛。畢竟她現在是穿著睡衣被人家撞見出現在獨居弟弟的家里 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沈橘緩慢挪到離謝行止最遠的椅子附近,小心翼翼拉開,剛坐下,就聽見謝行止又開口了: 你們做過了? 沈橘被驚得立刻彈了起來,反應三秒才領悟謝行止的意思,使勁擺手:不不不,謝先生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 謝行止雙手交叉置于身前,袖口下露出一截漂亮的手腕,上面同樣戴著一只擁有齒輪構造的鉑金手表,他和謝行舟好像都特別喜歡這種能看見齒輪的機械表。 謝行止只是靜靜看著她,那視線卻像有千斤重,壓得沈橘動彈不得:那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我們沈橘努力思考著如何給她和謝行舟的關系下定義:我們是純潔的革命情誼,合作關系! 謝行止收回視線,淡淡哦了一聲,顯然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沈橘感覺頭禿,但謝行止不再說話,她也勉強有勇氣重新坐下。 空氣流動近乎凝固,謝行止抬手看表的動作都嚇得沈橘跟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謝行止在心里覺得好笑,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弟弟帶女人回家??此姆磻?,不像是那種別有所圖的女人。不僅如此,這丫頭看起來怎么也傻乎乎的。 該不該說是他們兄弟口味差不多呢嗯不對,他家那個小東西其實一點也不傻,只不過膽子小了些。 思及此,謝行止微微勾唇。 他突然露出的和煦笑容頓時讓沈橘更驚恐了,埋頭逗桌下的e,拒絕和謝行止有任何眼神交流。 這種沈橘單方面的尷尬一直持續到謝行舟從廚房過來,今天是日式早餐,鹽煎三文魚、納豆拌飯加味增湯。謝行舟徑直走到沈橘身邊坐下,毫不顧及遠坐在另一端的謝行止。 謝行止倒也無所謂,動作優雅地起筷,率先開動。 謝行舟替沈橘將飯拌好,他用的日本濃口醬油加上秋葵末山藥泥,中和過后只剩下納豆的焦香。 蒸好的白米瑩白軟糯,米香豆香交纏在一起,一向對納豆有些抵觸的沈橘瞬間真香定律。 吃一口納豆拌飯,再咬一口鮮美的三文魚,很久沒好好吃過早飯的她真切感受到食物的美好。不考慮其他因素,和謝行舟住在一起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怪不得連謝行止也要來蹭飯。 飯后謝行舟和謝行止去書房談事,剛開始還相安無事,片刻后卻傳出些微爭吵。沈橘不明白他們怎么了,緊張蹲在門口怕他們打起來。 門突然被人拉開,謝行止黑著臉出來,掃一眼沈橘,拿起大衣頭也不回離開。他衣角帶起一陣風,整個人氣質更加凜冽。 沒看見謝行舟,沈橘有些擔心地趴在門邊把頭往里探,迎面撞上跟著出來的謝行舟。他面色一如往常,甚至還帶點漫不經心的笑容。一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扶住門框微微俯身:趴這兒干嘛,擔心我? 才沒有沈橘下意識反駁,向后微移身子和他保持距離。被謝行舟盯得有點不好意思,沈橘視線亂晃兩圈,問:你你沒事吧? 沒事,正?,F象。謝行舟不甚在意地聳肩:嚇到你了? 沒有。沈橘搖頭,確認他好像真沒事后,才回房間繼續畫稿子。 謝行舟沒有拉住她,看著她的背影,眼里的光卻一點點沉下來。 雖然時機未免太巧了一點,但他并不想懷疑她。只是,如果真是某人干了壞事,那么他希望她能藏好一點,否則他不會放過她的。 某種意義上的,不會放過。 *** 直到晚上飯點,沈橘終于隱隱覺察出謝行舟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樣沒事。因為謝行舟直接拿起車鑰匙沖她偏了偏頭:準備一下,帶你出去吃。 也不是說不做飯不行吧,但他這樣的舉動就是沒由來讓她覺得他其實心情不太好 而且說是出去吃飯,謝行舟連裝都沒有變呃,倒不是完全沒變,因為他穿了一件儒雅翩翩的墨藍色雙排扣大衣配西裝套裝,甚至還做作地戴了無度數金邊眼鏡。 符合他假面紳士形象,和真實人格相去甚遠的裝扮。 沈橘不太適應這樣溫潤優雅的謝行舟,無論是一副不良青年模樣騎摩托車的他,還是懶洋洋窩在沙發里敲筆記本的他,都比現在讓她覺得親近。 你這樣去餐廳,不就會被認出來了嗎?乖乖坐在副駕駛上任謝行舟替她系安全帶,沈橘問出了她的疑惑。 修長手指扣好安全帶,謝行舟在離她極近的地方抬眼。那雙深棕色眸子即使隔著鏡片也極具穿透力,像是含著笑,卻又帶著捕獲獵物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