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故事
王猛拋磚引玉之后,余下人等也立刻跟上,唯恐抽到一個差簽,到最后,結果是: 張承vs徐晃 夏侯蘭vs張遼 諸葛瑾vs王累 趙云vs王猛 魯肅vs太史慈 李嚴vs魏延 劉馥vs神秘人 董和vs楊修 留贊vs費詩 共九組。 分好組,直接對手之間,?不再是那么友好的互相看望,取而代之的多了一些警惕和打探。 對這個結果,孫策不是很滿意,像董和與楊修的的比試,沒有任何看點,而王猛和趙云的比試,精彩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但實在太早了。 像費詩、劉馥等偏文很重的人,他們出現在中郎將爭奪的賽場上,只有一個原因,為了給孫策留下更多的印象。 九組,也就是十八個小時,明天可夠孫策坐的。 “子脩,我們走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可得保持好精神” 抽簽的時候,曹昂也仔細觀察過一眾參賽者,尤其是對張遼、趙云、徐晃、太史慈這類成名已久的將領。 他必須承認一個現實,孫策麾下隨意的一個將領,到了兗州,都是絕對的主將人選。 這應該就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好勒,各位,分組已經出來了,這個比試場會開放到戌時,大家可以再看看,哦對了,我最后提醒一下各位,你們是不能進軍營和民舍的,所以這五十名解煩軍,他們的吃喝拉撒睡,今晚就全仰仗各位了” 什么意思?劉馥等人是傻了眼,莫非今晚要給他們開賓館不成?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們要不是因為上了頭榜,可還一直住在書院cao場上的。 “等等,郭大人,我們這,讓解煩軍睡那???” 說話的叫張承,乃是張昭的兒子,自從孫堅去世后沒多久,這老頭子就回了老家彭城。 近段時間以來,孫策也一直在請他再出山,只不過或許是覺得誠意不夠,張昭、包括張紘都婉拒了他的要求。 本以為還得學歷史上那樣,親自造訪,兩位才會重新出世,不想張昭先耐不住寂寞,讓兒子出來替自己打頭陣。 “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嗎?今晚他們就仰仗各位了,明早卯時,還是這里集合” 嘿嘿一笑,郭嘉回答完后,立即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子龍,看來這場陣試已經開始了啊” 魏延沒和趙云對上,還是很慶幸的。 “是啊,今晚要是休息不好,明天的比試可有的受了” 非常重視士卒的太史慈也接過話頭,道理很明顯了,陣試第一回合好好休息。 但好好休息也是有難度的,餓一頓倒是沒什么,然如今寒冬臘月,晚上不找到一個可以驅寒護暖的地方,是會死人的。 比試就這么開始了,是王猛沒有想到的,他拿著這五十人也比較頭疼,如果是青州還好點,揚州他人生地不熟的。 但他不是空想派,還是先找住的地方要緊“你們在秣陵應該有待過不短的時間,誰有好點的推薦” 當即就有人推薦,說城北有幾座廢舊空房,不過損壞挺嚴重的。 也有人說出了城,往東有一處草場,大冬天的,平時都沒什么人。 最后還有一個選擇,城南有座三清廟,就是地兒不怎么大,只能勉強容納下他們。 王猛聽了一圈,最終還是選擇了草場,他清晰的記得,城東不遠有一座山,有山那就有柴,而且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一些野味。 王猛的這個選擇,實則已經領先了不少人,一個合格的將軍,首先需要了解的就是周邊地形,其次則是能與下溝通,不善于聽一線將士建議的,必然不是好將軍。 草場挺大的,工房也很多,囤積的也是草料,睡在上面既舒適又暖和。 安排好人手生火、打獵、取水,還沒坐下,就又來了一票人馬。 領頭之人帶著斗笠,看不出樣貌,行走起來甚是孔武有力,那虎背熊腰的身影,讓王猛立刻想到,這應該就是同為單科‘魁首’的,武試第一名。 此人面上有黥,所以時常以斗笠遮掩,這還是王猛在其抽簽的時候,在臺下無意間看到。 但令人奇怪的是,漢文帝已經下令廢除了rou刑,那這家伙到底是得罪了誰,被私下處以此刑? 想了想,王猛還是認為應該過去打個招呼,沒想到對方卻先來了。 只見其拎著兩壺酒,立在門外,斗笠已經不翼而飛,展現出那有些醒目的黥紋。 “王將軍,一起喝兩杯?” 王猛清楚這是他的笑稱,但心里也放下那點拘謹,至少此人沒有面相上那么冷峻。 “什么將軍,八字還沒一撇,來來來,進來坐” “你也是聽手下的人所說而來的?” 接過遞來的酒壺,王猛心饞的追了一口“自然,我初來乍到,哪知道這么個好地方” “也是,這孫策,手段確實了得,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開始了第一輪比試,還趁此一舉分化了我們” “是啊,你那邊怎么樣了?用不用幫忙?” 知道王猛是隨口問一句,來者也沒當真“隨便他們怎么弄,我只要有一個地兒睡覺就成” 就這樣,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直到王猛問起“問一句不當問的話,漢文帝已經下令廢除黥刑,可你臉上這個又是從何而來?” 聞言,后者頓楞著,其實他并不在意這東西,而且這也不是王猛所說的黥刑,只是從何而來,這令他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十五年前,濮陽鬧災,死了不少人,不得已之下隨父親移居d縣,一個親戚家里。 原本好好的,不想匈奴扣境,邊界將軍向朝廷求援,可援兵遲遲不來,以至于最后d縣被攻破,匈奴劫掠了不少漢人和財富。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家破人亡,父親被殺害,母親被賤yin至死,本以為自己也將隨之而去,可那仇恨的眼神救了他。 匈奴將領無意間發現了他,看到了他悍不畏死的眼神,更看到了仇深似海的目光,一時玩性大起,決定不殺他,而是當狗一樣養在身邊。 并告訴他,什么時候在他眼中看不到仇恨,又或者看到求生欲望之時,那就是他的自由之時,也是他下去找父母的時候。 那時,他才十二歲,這番道理邏輯他根本不懂,只是牢牢記在心里,并告訴自己,活下去,殺了他! 匈奴將軍為了摧毀他的意志,使盡了任何手段,其中就包括在他臉上留印記,這不是先秦的一種刑法,只是單純的匈奴人印畫自己時的一種方法,不過為了惡心他,在其臉上是用漢字寫的‘奴’,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就似天生的一般,沒有特殊的配料,很難抹去。 長期的忍辱負重,并沒有消除他報仇的決心,相反還知道了什么叫暫收鋒芒,他清楚,要殺時時刻刻都戒備著自己的匈奴將軍,是不現實的,只有表現出懦弱,絕望等負面情緒,才會令其疏于防范。 又過了兩年,匈奴將軍終于覺得這人被完全馴化,而自己也老了,玩膩了,想在其臨死前問問他,到底怕不怕死,還想不想報仇。 沒有得到答復,匈奴將軍很是不滿意,但他已經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后怕。 后怕!哈哈,這是多么驕人又可悲的成績,將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轉化成貪生怕死的廢物,他用了十二年! 十二年!轉化一個漢人都需要十二年,但世上還有那么多的漢人,匈奴將軍忽然覺得未來實在太遙遠,曾幾何時,他還認為這一切是唾手可得的。 習慣性的,匈奴將軍第一次走近這個被紋著‘奴’的人,捏著他的下巴,用他習以為常的、居高臨下的質問方式“狗奴,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十多年來,匈奴將軍從來都是以狗奴相稱,今日不是他大發慈悲,而是草原的蒼天不收無名之輩。 “冉…閔” 匈奴將軍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一個將仇恨隱忍了十二年的人,其爆發出來的能量會有多大? 足以將一個他們這樣的草原聚集地毀滅。 但可悲的是,死去的匈奴將軍,沒有人會第一時間想著給他報仇,而是想著如何瓜分他的權益。 當他踉踉蹌蹌回到大漢后,這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昔日家園早就化為灰燼,而濮陽也物是人非,無處可去,再加上饑腸轆轆的他,一頭走進黑山,被張燕所救。 張燕此人性格豪爽,又打抱不平,聽說了冉閔的事跡后,當即拍手稱快,留下了他,這一待就是三年。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張燕見他果真本事出類拔萃,心道黑山恐怕不是他一展所長的地方,出于為兄弟考慮,他就打算讓其下山,四處闖蕩。 可冉閔已經熟悉了黑山的生活方式,而且這里又有那么一份情意在,況且天下諸侯,都是一個樣,他可還記得當初d縣是怎么被攻破的,便婉拒了張燕好意。 直到前段時日,孫策的使者來找了張燕,說死了這考學的事,冉閔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要來看一看。 張燕自然是一萬個答應,為了兄弟前程,只要你不去袁紹、曹cao那,其余地方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