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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動彈。 同時,他睜開了眼睛。 和幾分鐘之前,他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窗,透過那道縫隙看她時的目光幾乎一致。 我要聽。男生垂眸的同時,從她手上搶走了那條耳機線,取下了自己的,然后將她的那副耳機塞進了耳朵里。 裴伴借著微弱的光纖,找到了耳機的盡頭,插上了她剛從口袋里拿出來的mp3。 無論什么時候,她都更喜歡用mp3聽歌,而不是手機。 她幾乎每周都會更新mp3里的歌曲,一般保留五首,她那天最想的五首,然后列表循環一周。 下一周,又會變成別的歌曲。也不一定都是五月天的,但除了五月天的,大多都是日語歌。英文歌也有,但太少了,少到裴伴只記得一首Banners的《shine a light》。 MP3又窄又小的屏幕散發著幽暗的微光。竟然都讓裴伴覺得有些許的刺眼。 《第二人生》聽了嗎? 聽了。 我是說整張專輯。 嗯。 裴伴依然站在程清嘉的面前,他剛剛扯下的原耳機被仍在桌子一角,盤繞成復雜不規則的形狀。 裴伴很想問,那天她發的短信看到了嗎? 其實大概率是看到了的,現在要忽略一條短信,概率未免太小了。而他裝作沒看到,或者干脆不想回,也就是另一種拒絕的意思。 若是問他,反倒是畫蛇添足,自討沒趣。 裴伴就此打消這個念頭。 不過,聽到程清嘉說聽了五月天的新專輯,不單單是一首,而是全部,已經非常高興了。至少這一年來的安利沒有白費。 也許以后,每當有人問起程清嘉是怎么入坑五月天這個樂隊的,他在回答回憶時都會難免想起她的名字。 這么一想,好像也還不賴。至少不會被輕易忘記吧。 那天,裴伴就這么站著,像是話劇表演中舞臺角落的一棵樹一般,不動也不說話地陪著程清嘉聽了一個中午的歌。 直到教室后面掛著的時鐘孜孜不倦地走著,最后逼近代表一點三十分的數字。 那是下午第一堂課上課的時間。 在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裴伴小聲開口提醒:程清嘉,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課了 那人嘴唇微啟,緩緩吐出這幾個字來:你回去吧。 裴伴反問:你不去上課嗎? 下一秒,他的眼神將她攫取住。 如果我說我不去呢他幾乎是以一字一頓的方式,將這句話說出來。 裴伴的眸中閃過驚愕。 緊接著,又聽到他再度開口:你呢?你要留下陪我嗎? 他心里到底有幾分,是真的想翹課呢? 女生沒有說話,只是取過擱置在一旁的保溫杯。 我們回去上課吧,程清嘉。她聲音柔和,勸他道,帶了一點哄小孩的語氣。 就連生病也不會輕易缺課的程清嘉,怎么可以莫名其妙地翹課躲在音樂教室里呢? 然后,在她面前的男生原本低垂的眸子驀地抬起。 裴伴好像在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轉瞬即逝的失望。那一下子,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敲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我不開心他聲音低沉,但又像是被欺負的小孩一樣,帶這些委屈,語氣里是帶著怪罪的。 我餓,不想去上課。他用既焦躁又抗拒的語氣說。 裴伴這才想起剛剛在食堂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他的影子。 以往他都會排在牛rou面的隊伍里。 那去小賣部買點東西吃吧。裴伴正常提議道。 他又甩了甩頭,有點煩躁,我累,不想動。 裴伴: 不開心的人難哄。 程清嘉更難。 在平日里都沉穩冷峻的人,一旦鬧起小孩子脾氣來,可真是令人頭疼。 裴伴沒辦法,只能說:那我去買,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她手里還捏著mp3,亮著的屏幕上顯示著時間。 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鐘。 去跑一趟小賣部,再去上課,無論如何都會遲到。 裴伴正計算著時間,那人卻已緩緩吐出三個字來。 文字燒。 我只想吃文字燒。 你欠我的那頓文字燒。 第51章 A大附中校園邀請日定在十一國慶節上來的第一個周六。 那天,天氣異常的好。風和日麗,秋高氣爽??芍^是天公作美。 就在此前一周,A市像突然進入了雨季,連著下了十天淅淅瀝瀝又綿長冗雜的雨。 前來參加考試的考生大約三百來個,一共被分成十個大組,每個大組下有三個小時,分別是A、B、C。 在校門口的公告板上貼著每個學生的分組情況。由于人數眾多,裴伴在那幾張名單上找了半天,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到的比較早。顧瀾一早就喊她起床,怕她睡過頭錯過考試。 顧瀾說著不在意她的成績,只希望她天天開心,可知道了她要參加A大附中的自主招生考試后,比她還要緊張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