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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下巴深深地埋在圍巾里,柔軟有溫暖。 下一秒,裴伴有些無措地抓了抓頭發,然后,啟唇道:要要多鍛煉嘛!這樣體魄更強健嘛。 像是體育課本里面那種聽的耳朵生繭子的無聊雞湯。 裴伴下意識地咬唇。 程清嘉低頭,卻只能看見女生頭頂的可愛發旋。 她的短發被風吹的有些亂了。 想讓人想撫平,讓它恢復乖順規整。 他語氣無波無瀾:我有每天跑步。 除了今天。 誒?什么時候? 學校里,不可能。 難不成是晨跑? 夜跑。 晚上八點。 繞著小區跑兩圈。 裴伴聽了,長長地哦了一聲。 眼珠子一轉,她腦袋里冒出一個想法。 這樣的話,可以帶我一個嗎? 如果有人監督的話我也許能堅持跑步啊。 畢竟以后還有體育中考要應付很麻煩 說到這里,裴伴語氣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苦惱的情愫。 她體育差到爆,頭很大。 你開心就好。 那人不咸不淡地回了五個字。 于是,當高中時代,裴伴最愛的作家從道尾秀介變成村上春樹,當她一邊吃著煎餅果子一邊翻著那本《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么》的時候,她想著,也許她也能洋洋灑灑寫一本《當我(和程清嘉)夜跑的時候我在想什么》。 當然,都是想想而已。 夜跑嘛,從程清嘉的銀色ipod shuffle開始。 從他竟然在夜跑時聽bbc六分鐘英語開始。 第20章 十二月三十一日。 要說這個日子到底有多特別,倒也不是因為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而是在這一天里,裴伴終于隱隱約約感受到程清嘉有多喜歡公交車。 那天是要上課的。 裴伴來得早,趴在桌上,戴著耳機,耳機連著手機,手機開著廣播電臺。 反正早自習還沒開始,沒人會計較你在做什么。 她聽的是本市某個音樂電臺,每年12.31,都會盤點年度金曲,穿插在一天的節目之中,從第一百首到年底第一金曲。 這是裴伴堅持聽了幾年的節目。 對一向三分鐘熱度的她來說,其實是很少能有事情讓她堅持這么久的。 而程清嘉,幾乎是踩點到校,背了一個相機包。 經過詢問,他才如實相告,說是今天放學了要去拍照,要很久,因此晚上夜跑也就不用等他。 他們夜跑約定于八點在小區幼兒園門口見面,若等上五分鐘對方未到,就能自己啟動了。 能帶上我嗎?裴伴因這件事情心神煩惱了一上午,醞釀良久,終于在午休時分發問。 程清嘉正在喝草莓牛奶,一時之間微微鼓著腮幫子,望著她。 他猶豫半晌,會很累。 沒關系,就當鍛煉身體了。裴伴自然不在乎累不累。 隨便你。 他沒有拒絕。 雖然語氣里并沒有任何高興成分,但只至少沒有拒絕。 下午是迎元旦演出,原本的班會課被替代,在大禮堂舉行,全校都得參加。 節目大多沒什么意思,大多數人坐在觀眾席都是興致缺缺的模樣,偶有幾個節目能帶動大家的熱情。 蘇敏君坐在她旁邊,低頭玩著手機,時不時還控制不住地低聲發笑。 裴伴好奇,小聲問了一句:你干嘛呢?說著,還惡意去看前一排最右邊那個位置,班主任就坐在那里。 雖說這種情況下,只要你不鬧出大的動靜破壞氣氛,你玩手機也好,小聲聊天也好,老師也不會在意你。 但裴伴心里還是發怵,怕老師突然在背后冒出來,沒收手機。 看小說呢,這女主實在太太太可愛了!蘇敏君笑得合不攏嘴。 什么小說??? 草莓社戀愛契約檔案。 裴伴呆住。 什么?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網絡言情小說。蘇敏君解釋道,反正你不看的嘛。 噢。裴伴點點頭,再沒多問,也實在不感興趣。 她朝著班主任的方向看了兩眼,只能看到班主任的后腦勺,應當是在看臺上的表演。 她從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機,整理好亂成一團的耳機線,拉下校服拉鏈,戴上耳機,再拉上拉鏈。 自然垂下的短發遮蓋住了剩余暴露在空氣中的那部分草綠色耳機線,此下,若不是仔細觀察,一般都不會發現她戴著耳機聽電臺。 也不知過了多久 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肘。 裴伴這才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打斷她的蘇敏君。 開始了! ? 你同桌的表演吶~蘇敏君激動的揮舞著雙手指向舞臺。 聞言,裴伴這才將視線投射到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