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你想做什么???”叫鄭鈞的男子一看挑山工的動作,還以為他要對少女不利,當下想都不想的抬腿就是一腳,這一腳不偏不倚的踹在了挑山工的右臉上,將挑山工踢了一個趔趄,鮮血順著嘴角和鼻孔涌出,右臉頰也迅速紅腫了起來。 呼啦! 一群挑山工一看對方動手,立即放下扁擔,呼啦一下圍了上來,他們本來工作就丟了,哪里還去顧忌什么,本來還按著年輕人的老李頭更是一臉怒火的走在最前面。 十多人一下子圍上去,那陣勢的確浩大,除了蘇軍以外,其余四人皆是朝后退了幾步。 不少游客看到這邊起沖突了,也是紛紛圍了上來,不少人拿起手機打算拍照。 一直沉著臉的蘇軍大喝一聲,吼道:“我看誰敢拍照!” 這蘇軍不知什么來歷,身上竟然有一種上位者氣勢,這一聲厲喝過后,真就有不少人收起了手機。 “那是蘇書記的大公子,快走,快走,別被他惦記上了?!眹^人群里有人認識蘇軍,低聲嘀咕了一嗓子,撒腿便走。 “蘇書記?哪個蘇書記?”有些人還不大明白。 “嗨,你是不是岱言市的人?還哪個蘇書記?整個岱言市就一個蘇書記,你說是哪個?”人群里有人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也是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看到這年輕人真有來歷,不少還有點不服氣的年輕人也收起了手機,他們雖然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也怕這個國家的公仆啊。 蘇軍很滿意周圍人的表現,他轉過臉,冷視著十多名挑山工,沉聲說道:“你們想做什么?這句話是我蘇軍說的,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再多說什么都無用!我給你們五秒時間滾開!要不然,就給我滾出岱言市!” 老李頭等人扶起那位挨打的挑山工,真的就退后了好幾步,老李頭扶著這個挑山工,一邊后退一邊嘆氣,哎,沒辦法啊,這年頭人民不人民,公仆不公仆,老祖宗說的最正確,民不與官斗。 遇到這等事,只有一個字,忍! 看看那些上訪人員的下場,哪里還有人敢與人民的公仆相抗? 蘇軍的確有將他們驅趕出岱言市的能力,而且還讓你連說理的地方都找不到,蘇軍在岱言市的地位等于是太子,那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他在岱言市經營著一家商貿公司,所謂的商貿公司,就是代理岱言市那個大型集團的產品,說白了,就是走走流程走走帳,然后年底去這些大型集團里面領錢。 憑著其父是市委書記,他可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嗨的不得了。 “哇哦,蘇軍,你這樣看起來真霸氣?!苯匈毁坏纳倥杂幸唤z崇拜的開口說道。 叫鄭鈞的有些不滿的哼道:“他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有底氣了,要是去廣州——” 另外一名青年哼道:“去廣州又怎樣?鄭鈞,你在廣州好像沒有軍子在岱言的力量大吧?” 鄭鈞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不再接這個話茬,這也是沒辦法,鄭鈞的爺爺是廣州市委書記,父親只是個企業家,如今他爺爺早就退休了,雖說底蘊還有一點,卻也不是那么明顯了。 他們五個人都是同學,共同在美國的洛杉磯大學留學,這正好是臨近年關,他們便結伴回來了,打算一一在他們的家鄉逛逛,岱言是他們的第一站,也是蘇軍的地盤。 蘇軍與他們比起來稍微成熟老道一些,他呵呵笑道:“范安,鄭家在廣州的實力可是不小,比我強的多,岱言只是個小城市,怎么能和廣州相提并論?” 范安似乎和鄭鈞有些過節,所以悶不做聲,似乎又在醞釀著什么情緒。 叫妍妍的女孩圓場道:“好了拉,大家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要是身家背景大,那還是倩倩家最大了?!?/br> “是??!是??!”妍妍的話,讓這三個男人連連點頭應聲。 “??!”妍妍剛說完這句話,這才發現身前的地上還蹲坐著一個人,這個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長得倒是普普通通,就是一雙丹鳳眼靈動有神,像是可以看破人的內心一般,讓妍妍心里咚咚直跳,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地上那個人坐的位置正好是背陰,不低頭仔細看,還真是讓人不太在意。 “這小子在干什么?”蘇軍看得有點莫名其妙。 沒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突然抬起頭,咧嘴笑道:“我從小到大,還不知道怎么滾,現在五秒過去了,你教教我吧?!?/br> 年輕人說的非常誠懇,好像真的想要學習怎么滾一樣,但只要不是傻逼,就能看出這小子是在找茬。 蘇軍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特別是看到旁邊兩個男同學一臉看笑話的神色,他心中更是惱怒,要知道,剛才他愛慕的女人可是親口夸贊過他啊,沒想到才過了不到一分鐘,就有人讓他下不來臺了。 蘇軍的聲音似乎能將空氣凍成冰塊,冰冷的有點駭人,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什么人?” 年輕人呵呵笑道:“我姓牛,你可以喊我牛哥?!?/br> “牛哥?”蘇軍小聲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頓時明白了其中含義,再看鄭鈞和范安,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在一旁強忍著笑意。 年輕人緩緩站起身,笑呵呵的說道:“你叫蘇軍是吧?不知道你有沒有感受過窮人的生活?!?/br> “再給你五秒鐘,給我磕頭道歉,我既往不咎?!碧K軍身上那股氣勢再度爆發出來。 他這種氣勢,是經常和上位者在一起養成的傲氣,和真正的強者氣勢相差甚遠。 年輕人撓撓頭,有點為難的說道:“嗯,你總共給了我十秒鐘,我現在還給你吧。給你十秒鐘時間,如果你現在消失在我面前,我既往不咎?!?/br> “哈哈?!狈栋补笮?,像是看傻子似的指著年輕人傻笑。 全場只有鄭鈞,臉色陰晴不定的望著這個年輕人,似乎在回憶著什么,突然間,他臉色連番大變,驚呼出聲道:“你是牛皓凌?” ☆、第三百六十六章 打耳光 盡管現在牛皓凌一身苦工打扮,渾身還有一股子臭汗的味道,但是人的氣質是很難改變的,鄭鈞見過牛皓凌,還不止一次,雖然牛皓凌不認識他,可他認識牛皓凌啊,身為廣州市的太子爺,他可是與身為南方巨頭的韓家的小輩們交往甚密,飯局之上,他幾次聽韓家子弟提起過牛皓凌的大名。 其中包括韓瑞林從齊州鎩羽而歸的那件事。 鄭鈞與韓瑞林沒有什么交集,再說了,以他的地位,也接觸不到韓瑞林那個層面,聽說過牛皓凌的事跡后,他第一時間查到了牛皓凌的資料,并且去了紅葉集團好幾次,目的就是交好牛皓凌。 沒看到韓瑞林現在像是乖寶寶一樣呆在家族里嗎?這都是牛皓凌的功勞,得知韓老爺子看中牛皓凌以后,韓瑞林哪里還敢有一絲報復的念頭。 鄭鈞總共見過牛皓凌兩面,都是在紅葉集團的慶功宴上,為了交好牛皓凌,鄭鈞總共來來回回購買了一百萬多股的紅葉集團股份,用現在的股票價格來算,至少花費了上億元,總算混了一個股東的身份,可以參與紅葉集團的股東大會。 牛皓凌總共在股東大會上出面兩次,在場數百名股東,牛皓凌哪里會對鄭鈞有什么印象。 鄭鈞為了結交牛皓凌,真可謂是下了大力氣,他身在美國留學,還會提前請假歸來參加紅葉集團的股東大會,如果紅葉集團有最佳用心獎的話,鄭鈞絕對算是一個。 認出了牛皓凌,鄭鈞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十倍,他還是第一次與牛皓凌這么面對面相見。 “牛皓凌?”范安和那兩名少女一臉迷惑,蘇軍倒是輕聲嘀咕起這個名字,這是蘇軍從小的習慣,喜歡出聲琢磨別人說過的話。 牛皓凌這個名字的確很熟悉,但蘇軍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聽說過,他一直在美國留學,怎么會了解齊州這兩年發生的事? 蘇軍仔細想了一會,突然猛地瞪大眼睛,想起了牛皓凌到底是什么人,他沉聲說道:“你就是牛皓凌?閔斌就是栽到了你手里?” 辰龍閔斌,曾經是蘇軍商界上的摯友,每年蘇軍都從閔斌那里得到不少好處費,身為江湖人,閔斌從來不吝惜金錢,可是自從閔斌被牛皓凌給打壓后,蘇軍的一項金錢來源也便斷絕了,他本想讓父親幫幫閔斌,卻遭到了他父親一頓臭罵。 那是蘇軍從小到大挨得唯一一次罵,這也是蘇軍為何會記得牛皓凌的原因。 牛皓凌笑呵呵的說道:“辰龍閔斌?沒錯,你是他什么人?” 蘇軍冷笑道:“那還真是巧了,我正好想找你問問閔斌的事?!?/br> 蘇軍并不知道牛皓凌的真實身份,他只知道牛皓凌是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在泉市有點背景,辰龍閔斌之所以栽了,完全是因為他不在主場的關系,在蘇軍看來,要是事情發生在岱言,辰龍閔斌絕對會安然無恙。蘇軍不知道福壽堂的存在,更不知道辰龍閔斌是福壽堂十二大佬之一,他一直以為辰龍只是閔斌的綽號。 不知道福壽堂存在,他自然也不知道牛皓凌將福壽堂在齊州的勢力接收了。 蘇軍打量著牛皓凌的穿著,嘿的一下笑出聲來,語氣不無譏諷的說道:“怎么的?現在混成這個樣了?當年那個敢和閔兄起沖突的牛人,怎么如今當起了挑山工呢?” 鄭鈞心里聽得焦急,想出言提醒蘇軍幾句,卻苦于無法開口,看牛皓凌現在的表情,表明了想拿蘇軍開刀了,他要是出言提醒,那不就是立場不堅定嗎? 鄭鈞和蘇軍的關系還真沒好到那個地步,他們只是同學,如果非要在同學上面在加一個身份的話,那就是情敵。 就是這么簡單。 鄭鈞可不相信牛皓凌真的成了挑山工,他可是紅葉集團的股東之一,以前他購買紅葉集團股份,只是存著巴結牛皓凌的意思,可現在呢?這一百多萬股股票儼然成了他的搖錢樹,不管是軍方還是政府,一律給紅葉集團大開紅燈,如今紅葉集團的產值早就超過了齊商集團,一躍成為了齊州第一私企。 現在鄭鈞手里的股票至少價值三個億,也就是說在不到一年之內,紅葉集團的資產整整擴充了二倍多,這在整個資產市場中,增長速度也屬于坐上火箭了。 牛皓凌呵呵笑道:“什么身份都一樣,我就是我,我哪怕成了街邊的叫花子,那也是丐幫幫主?!?/br> 牛皓凌這句話看似開玩笑,卻充滿著nongnong自信,他就是有著這種自信。 在蘇軍幾個人眼里,牛皓凌就是個瘋子。 倩倩指著牛皓凌,有點羞惱的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討厭死了,難道不懂道理嗎?”在倩倩看來,她說的話很有道理,就如同以前一位皇帝說的話:鬧災荒餓死人?他們難道沒吃的?就算沒有糧食吃,難道不會吃rou嗎? 官員不了解下面人的疾苦,所有推出的政策都看起來極其可笑。 可以想象,如果這位倩倩回國進入政壇,老百姓會被她禍害成什么樣子。 聽到這么不懂事的話語,牛皓凌突然有點意興闌珊,他不想再和這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撓頭說道:“都給我滾蛋吧,現在我心情好,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br> 牛皓凌指指鄭鈞,說道:“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鄭鈞知道牛皓凌指的是什么,他心中驚恐的說道:“是,牛先生,我明白怎么處理,這位大叔這輩子的開銷用度,我一力承擔下來?!?/br> 牛皓凌微微一愣,他本來就打算讓鄭鈞過去道個歉就算了,沒想到鄭鈞一下將籌碼下的這么多,剛才挨踹的那人不過四十多歲,如果鄭鈞提供給他一生的開銷用度,那一年至少要十萬塊,持續四十年,也就是好幾百萬的支出啊。 一腳踹出好幾百萬,這才是高富帥。 范安真有點不明白了,他開口說道:“鄭鈞,你是不是傻逼了啊,你給他兩萬塊錢,能把他心里樂出花來,你是不是有錢沒處花了?” 鄭鈞的語氣還是十分恭敬,笑呵呵的說道:“不,這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承擔這筆費用?!?/br> 不光是范安覺得鄭鈞傻逼,就連牛皓凌也覺得鄭鈞有點傻逼,這小子是不是腦殼有問題,將一件很小的事擴大處理,難道真是有錢燒暈了? 對于鄭鈞腳踹挑山工,其實牛皓凌心里倒是并沒有那么憤怒,這個社會本就是弱rou強食,本就沒什么公平可言,要是你心里有一顆打抱不平的心,那這個社會絕對會逼得你走投無路。 習慣,身處這個社會,你必須要學會習慣,習慣受委屈,習慣裝孫子,習慣去努力,一直習慣到你達到某個高度,然后沒人可以欺負你為止。 牛皓凌這幾個月一直呆在泰山修煉引氣術,泰山身為五岳之尊,自身的元氣充足到令人驚嘆,特別是日出之始,元氣更是彌漫整座山體,在泰山修煉一天,足夠能頂的上在鬧市修煉十天,這兩個月來,牛皓凌用挑山這項工作來鍛煉**,用引氣術來鍛煉內俯,短短兩個月六十天,他的實力迅速飛躍,近乎達到了化勁中期。 可以說,他現在就算遇到次王級強者也有一戰之力了。 境界沒提升一步,他就越發覺得系統給予的戰技越發強大,他更覺得那個制造這個系統的強者越發強大越發神秘,他心里的一顆心,如今早就飛到了海外,他想要見識一下這些戰技的真正創始人。 他們創造這么一門門戰技,又是身為王級強者,那發揮出來到底是多大的威力??? 牛皓凌的境界提升了,看問題也變得飄渺起來,換做以前,他看到剛才這種不公之事,他絕對會將蘇軍擺出一百八十個造型,讓這個小子明白不能隨意欺凌別人。 可隨著他的境界提升,特別是引氣術的水平提升,他看待問題的方式漸漸發生了改變。 引氣術屬于道家的巔峰法門,修煉引氣術的同時也會修身養性。 在牛皓凌看來,萬事萬物都要遵循一個規律,就好像自然界中的狼吃羊是一個道理,你看到狼吃羊或許會覺得不忍心,然后橫加干涉,但往往破壞了自然界的平衡,這種破壞是非常危險的。 時代的改變,大事件的發生往往都和循環有莫大的關系,如果當初希特勒小時候被人收養,或許就不會有法西斯的崛起,如果法西斯沒有崛起,或許世界又是另一個模樣,在國外這叫做蝴蝶效應,在華夏,這叫做因果循環。 你阻止了因,就沒了果。 或許中年人挨上這么一腳,會發憤圖強干一番大事,或許這群人不當挑山工,會成為其他行業的翹楚,這都是無法下定論的事情。 就好像張清正以前說的,古代去行俠仗義之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改變了因果,觸怒了天地,而道家之人行俠仗義,只是誅殺一些有違天和的個人,卻并不會經常性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