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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飛揚都回來了,這種話茬一個接一個隨時可能追憶過去的場合可太危險。 梁溪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從凳子背后摸出自己的小包,往顧宴清邊上靠了一靠: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 你有屁個事。她還沒說完,就被程飛揚從中打斷,小臂一勾,半個身子幾乎都倚在了顧宴清身上,怎么著,年級第一,咱們來玩點你們好學生平時不玩的東西? 顧宴清垂眼,盯著擱在自己肩上的半條手臂壓了壓唇角,沒說話。 我真有事,那什么我爸梁溪垂死掙扎道。 你爸?哦,對了。梁叔叔交代我晚上把你送去飯店,這還早呢吧?你還有什么事兒?說說看。 她爸這條路被堵得死死的,梁溪氣噎,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么其他要走的借口,她嘴角下垂,委屈巴巴道:就不允許女孩子有點私事嗎 得了,別來這一套。程飛揚向后仰倒在椅背上,平時不是你玩的最開心么,走什么? 他槽完梁溪一扭頭把視線轉向顧宴清:咱玩點六六最喜歡的,牌還是骰子,你選。 什么牌,什么骰子! 程狗我要你狗命! 梁溪絕望地閉上眼,醞釀了片刻情緒,再次睜開兩眼一片氤氳:我不玩的,真的不會玩。他這個人真的特別無聊,為了留你下來玩,你看他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她小心翼翼地用氣音解釋著,聲線壓得又軟又糯。 腦子飛速運轉還在強行編造其他借口,就見顧宴清抬了抬手臂,手掌向下壓在她柔軟的發頂輕輕拍了拍:嗯,我知道。 這么容易就相信啦? 梁溪腦子里閃過一道金光,金光后邊掛著一串兒紅底金字的橫幅:恭喜影后再創佳績! 她偏過臉,一點一點露出狐貍似的得意的小表情,很快又收了回來:我都不會玩,還看不懂,好無聊的。要不我們先走吧對了,我還有一套物理金牌沖刺沒做呢,那個比較要緊。 這么巧。顧宴清似笑非笑,剛好我也有一套基礎訓練沒寫。 兩人壓著聲音湊在一頭竊竊私語,傳到程飛揚耳朵里就是窸窸窣窣一片。 他不爽地把手里一沓快洗好的牌往桌上一丟:怎么說,到底他媽玩不玩? 我不玩。梁溪背上小包麻溜兒從椅子上爬起來,順便也替顧宴清義正言辭地拒絕:他也不玩。比起玩牌玩骰子,我們還有小題狂練、課后十五分、黃岡全教材解讀、啟東數學測驗沒寫完。 她頓了一下,看向程飛揚:哦,對。你都高考倒計時了,要不要一起了解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程飛揚:神經病吧! 【小劇場】 梁溪掰著手指數道:打一副摜蛋我能做一套卷,打局斗地主我能做道大題,打個二十四點我能背二十個單詞,就算不打牌搖倆骰子的工夫我都能擼個選擇題,你看看,有這時間,年輕人為什么不好好搞學習! 顧宴清點頭贊同:你說什么都對,但等等,你不是不玩牌不玩骰子么,為什么對玩法這么清楚? 梁溪: 第三十八章 (二合一) 程飛揚在家沒少受爸媽的說教,基本維持一個中心兩項基本原則。 中心特別純粹,往上倒也不指望,就是好歹要考上個大學,三本也是本,起碼你得拿個錄取通知書回來。 至于兩項基本原則么,在學校能遵守校紀校規,在家完成家庭作業,就這么簡單。 但對程飛揚來說,挺難。 高三的作業量放哪個學校都是相當可觀,他前面也沒好好聽過課,基礎題做起來都跟要命似的,能糊弄著寫完每天的卷子可比登天還難。 被折磨的一學期都沒去梁溪家玩過幾回。 好不容易大過年的能逃出生天出來放松一下,碰上梁溪小嘴叭叭叭上來就是一大套習題卷名字外加大道理,聽得他腦袋嗡嗡的疼。 程飛揚萬分珍惜剛脫離學習的片刻清靜,著急慌忙地擺了擺手:你這學傻了吧?我真是受不了你?;厝プ鲱}是吧,快走快走,走的越遠越好,可別回來了! 這話正中梁溪下懷,立馬樂顛顛地揪著顧宴清的外套袖口一蹦一跳地往門口躥:這可你說的。 臨出門前還不忘從門縫把頭探回來:走啦,替你給王后雄帶個好。 包廂大門砰一聲夾斷了少女歡脫的尾音,從外邊被狠狠帶上。 程飛揚看著緊閉的大門,手背搭在額角上嘖了一聲,沒良心的,還真走啊。 從包廂出來,梁溪如獲新生。 剛才走得太急,揪在顧宴清袖口上的小手還搭著,她垂眸看了一眼,冬□□服厚,交疊在一起,沒仔細看還以為兩人拉著小手。 她耳朵一燙,不好意思地迅速縮了回來。 回想剛剛在包廂的時候,又是玩牌玩骰子,又是給他遞煙的,梁溪覺得里邊那幾個人還挺給自己毀形象的。想著給解釋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