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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附近哪里有甜品店嗎? ??? 霸霸!你倒是聽我說話??! *** 加了料誠意滿滿的粢飯團在梁溪書包里塞了一天,她只要一伸手進桌肚摸東西,就能感受到塞在側邊口袋的大飯團。 早晨剛觸及的時候,還是溫熱的,帶著糯米的軟乎勁兒。 到了中午,就完全涼了。 再放到傍晚,指尖觸及處冷硬一片。 梁溪收回手,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有些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顧宴清不僅無死角,還全方位散發著老子誠實有信說到做到的氣息。 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說好了在校門口碰頭,他反而不出現了呢。 多的那一個飯團最初沒有慘遭拋棄只是因為少女單純地期待著,或許早讀課下課、或許某個課間,顧宴清會突然出現討要昨天答應他的東西。 一個白天轉瞬即逝,她現在不僅沒想明白為什么他沒出現,還多了一個疑惑。 不過是個破飯團,她怎么就舍不得扔。 腦子里有兩股力量在打架,一股怒氣沖沖,埋怨顧宴清說話不算話;另一股為他開脫的力量也不知道被什么支撐著,愣是搖搖欲墜了一天還沒倒。 到了放學的點,碰上苗思雨要做值日,梁溪就落單成了一個人。 外面天氣不太好,她準備打車回家,又不想去擠校門口人最多的時候,于是百無聊賴地趴在桌面上懶洋洋轉過半邊身子。 高一教學樓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比平時安靜許多。 視線順著身體扭轉的方向自然而然透過窗棱落在空曠的走廊上,梁溪瞇了瞇眼。 ! 空曠個屁! 顧宴清這個人怎么回事? 出現消失都不帶提示音的嗎?! 她迅速直起身子左右張望了一番,教室里空無一人,是來找她吧? 梁溪下意識把手伸出桌肚摸了摸,不明白自己是獲得了什么特殊技能,總能在對方一成不變的淡漠眼神中讀出不一樣的意思來。 這一刻,他似乎在說:我的飯團呢。 梁溪不動聲色地把飯團揣進校服兜里,小步挪了出去,不高興地抿了抿唇:學長,你騙人。 嗯。我是小狗。 ? 你這樣我還說什么? 梁溪撇開視線,心虛地看了一眼確實空曠的走廊,繼續拿腔作勢:那你現在是要干嗎? 來道歉。 怎么會有人把道歉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梁溪對他忽高忽低的情商有些堪憂,心說,你這個道歉氣勢磅礴,怎么像是我做錯了什么似的。 心里還沒槽完他,就聽他頓了一下,還有下文:請你吃蛋糕。 那,好吧。 *** 要不是顧宴清帶她來,梁溪完全不知道學校附近竟然隱藏著這么一家挺有腔調的甜品店。 大隱隱于市,在老舊居民區后邊,用舊房改造出了一家非常正點的歐式宮廷風小店。老板娘也很有腔調,烈焰紅唇,長裙貼地,懶散地倚在門廊下抽煙。 顧宴清走在前面,推開厚重的玻璃門,一串清脆的鈴鐺聲瞬間在整個店面回蕩起來。 他停在柜臺前,只淡淡掃了一眼冰柜里的陳列,便很有耐心地垂下眼皮等她選。 梁溪對甜品不怎么熱衷,只覺得琳瑯滿目一柜臺都是甜膩膩的奶油,別提什么選擇障礙了,只隔著玻璃櫥窗隨手戳了一個。 在她的紅茶千層之后,顧宴清伸出手指在菜單上順著一滑溜,又把所有標著星星象征店內熱銷的甜品點了個遍。 梁溪找了個屏風后的位置坐下,見他點完單回過身,朝他晃了晃手。 顧宴清從善如流地走到她對面,俯下身子,湊近了一點兒。 放在別人身上算是平常的舉動,在顧霸霸身上違和感異常濃厚,梁溪一眨不??粗蝗粶惤?,茫然地撐起腦袋,什么??? 大手平攤著伸到她面前,足夠細心的話,還能發現他指尖往里稍微蜷縮了一下。 我的飯團呢? 顧宴清的語氣不像平時那么冷淡,尾音上揚,仿佛真的只是不諳世事,單純地想問一個飯團有沒有從早上活到現在。 一天了。梁溪直視他的眼睛,提醒道,不好吃了。 他透過玻璃門望了一眼外邊的天,自打那場暴雨過后,是一場秋雨一場寒。簡單判斷后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這個天,好像還壞不了。 不是,學長。我的意思是會難吃。 沒關系。 一個飯團而已,你想吃大不了明天再讓阿姨給你做嘛! 梁溪不太理解他的堅持,捂著口袋的那只手輕輕朝里按壓了一下,確實已經冷硬得不好吃了。 她還在糾結的空檔兒,就見顧宴清略作遺憾地收攏手掌坐回她對面,還以為你會給我留著。 ? 一個又冷又硬的飯團而已,給給給,都給你! 王阿姨做的飯團尤其好看,特別是聽了梁溪的囑咐塞了好多料進去,撐得整個形狀圓滾滾的。外邊十分貼心地包了一層吸油紙,再往外才是保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