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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承看著她指間一模一樣的雛菊吊墜,又掃一眼她手上的腕表,神情微動,收回手,欠你一個禮物。 好,那我就先謝謝了。 江夜茴彎起嘴角,打開房門,給出一個完美送客式的微笑。 顧景承不咸不淡瞥她一眼,走到門邊,突然側過臉,離她極近。 江夜茴幾乎要貼進門框里,氣都沒敢喘一聲,那種被猛獸虎視眈眈盯著的緊張感又來了。 她難以抑制地咽下一口口水,避開他注視的眼神,余光瞥見他微微彎腰,接著耳朵邊傳來一個極輕的聲音。 下次我會輕點。 還有下次? 江夜茴顧不得耳朵那一片的皮膚在癢癢,倏地轉臉,正對上他勢在必得的眼神。 他的視線由她的眼睛緩緩向下,**裸地停留在她唇上兩秒。 江夜茴重又轉回臉,像小媳婦般貼在門邊低眉斂目手摳著墻。 顧景承似乎見著她這樣才覺得舒心,滿意地抬腳打算走人。 江夜茴嘴角微勾,就在這時不聲不響踢了踢腳旁的花瓶。 顧景承正心里舒坦,哪里防備還有這一出,一個跨步出去,腳下踉蹌了下才站穩。 他瞥一眼地上的障礙物以及已經縮回去的一只腳,抬頭見某人正若無其事撩著長發,深吸一口氣,良久才憋出兩個字:幼稚。 彼此彼此。江夜茴細長手指卷著一縷發絲,歪著頭不服氣地反擊。 顧景承輕扯嘴角,彎腰撿起地上白潤細膩的花瓶,拇指在上面輕輕摩挲兩下,低著頭突然緩緩叫她名字。 江夜茴。 江夜茴心里一顫,竟從他聲音里聽出一絲溫柔,勉強鎮定心神,挑眉,干嘛? 顧景承眸色深沉,游戲已經開始。 下一瞬,他轉臉看她,似笑非笑,記得愿賭服輸。 江夜茴瞇起眼睛笑,不好意思,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說完,嘭地一聲關上門。 她撫著剛剛一瞬突然酥麻的心臟,輕輕吁出一口氣,再低頭看看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花,心里一陣惆悵。 看這情形,他是真想要睡她? 這人是干大事的,萬一為了賭約,真憋上一年不近女色,那她豈不是真得從了他? 第23章 因為感受到猛獸在側的危險,之后幾天,江夜茴有意躲著顧景承。 她早上起的比他更早,提了筆記本開車去她名下那間茶室待上一天。 長時間坐著敲劇本敲得脖子酸手指疼,她干脆在茶室旁邊一家健身房辦了張卡,累了就去活動活動,工作健身兩不誤。 就這樣,她一天吃喝都在外面,晚上回家比顧景承還晚。兩人見面時間本就不多,江夜茴再避著些,接連四天他們竟沒說過一句話,沒碰過一次面。 等到第五天,她一早又去見了婆婆,又是很晚回來。 連續五天早起,江夜茴終于在第六天早上睡過頭了。 不過,顧景承進來的時候,她還是醒了。 一個站著目光清明,一個躺著睡眼惺忪,兩人對視幾秒,顧景承突然向床的方向走來。 江夜茴立即想起四天前被咬的經歷,警惕心起,人也徹底清醒,抓緊被角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近。 在這兩三秒里,顧景承視線不離她的臉,直直逼近床邊。 就在江夜茴再躺不住打算一躍而起奮力反抗時,顧景承突然轉了方向,向衣帽間走去,走時有意無意瞥她一眼,眸內滿是戲謔。 江夜茴這才意識到他在故意捉弄她,一時羞惱,手邊抓起一只枕頭就朝他頭上扔過去。 顧景承后腦勺卻像長了眼睛似的,長手一伸,就把枕頭給撈著了,隨手又丟回到床上。 江夜茴看著他的背影拐進衣帽間,松口氣重新倒回床上,剛才還真以為他要霸王硬上弓來著。 五分鐘后,顧景承換好衣服出來,邊走邊戴袖扣,像是漫不經心地問:最近很忙? 唔。江夜茴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顧景承目光微閃,也不追問,昨天和媽去嘉媛會了? 江夜茴打個哈欠,撐著胳膊肘歪在床上,覷他一眼,沒精打采道:昨天她們那正好有個活動。 有沒有感興趣的位置?可以給你一筆贊助。顧景承抬頭看她。 嘖嘖,真大方,這種贊助沒個幾百萬都拿不出手。怕她進銘基妨礙他沾花惹草,竟然不惜讓她帶資進嘉媛會。 江夜茴撇撇嘴,媽昨天捐了三百萬,我也跟著出了一百五十萬。 顧景承整理袖扣的動作微頓,扯扯嘴角,什么名堂?第一次去就叫人捐錢。 江夜茴瞇起眼睛笑,那些jiejie阿姨們正在籌建一個反家暴公益組織。 她特地把反家暴三個字說得字正腔圓。 顧景承不咸不淡瞥她一眼,低頭戴另一只袖扣,嘴角卻微微抽了下。 江夜茴歪著頭打量,這才發現幾天沒見他頭發剪短不少,這樣一來就更加突出他的五官,單看合起來看哪哪都好看,面部線條更是如刀刻一般,用面如冠玉,眼若流星這種夸張的詞來形容都不覺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