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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大少爺通常是沒有換鞋的習慣的,衛祁就是,林杳從沒見他在家里換過鞋。 霍楚言還在打量這間寬大宿舍的設計,他的重點放在窗戶的防盜上。 聽到林杳的話他轉身看了一眼那兩雙款式相近的鞋,他沒有半分遲疑:換。 心里卻想著,連她叫自己的名字他都覺得好聽的不行。 換了鞋的霍楚言走到了窗邊觀察了一下上面的鎖,又大致打量了一下屋內空間的設計和裝修。即便是楚盛精心設計過的地方,他還是有不滿意的地方。 比如防盜系統不是市面上的最新版本,又比如地方太小,除了客廳、廚房和臥房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的設施。 健身房和娛樂室等都沒有。 霍楚言記得,原先她的家里出了琴房之外還有一個畫室。他收回視線之后便問:房子是不是太小了? 嗯? 林杳眨了眨眼睛,屋內的房間完全夠她用。二樓是她的臥房和衣帽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空房,其余的空間是寬敞明亮的陽臺。 一樓是開放式的廚房和寬敞的客廳,還有一間書房。 再養一只狗都沒關系,但這個念頭一浮現就被林杳否決了,她不適合照顧這些小動物,包括花花草草。 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輕聲應他:不會,剛好。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光滑的地板上,沙發四周鋪著奶白色的絨毯,霍楚言盯著她粉色的拖鞋看了半晌。 她的腳小巧又纖細,不知道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覺。 霍楚言一直沒有言明來意,視線也不知道落在哪里,林杳只好先問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一個月前的事嗎?你放心,我... 霍楚言不等她繼續說就打斷了她的話:不是。我和我父親不和的事,圈子里誰都知道,我不在乎這些。 我在乎的是你。 林杳一怔,少年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她忽然想起了那塊青玉,那塊玉質地極好,雕刻的手法細膩而流暢,帶有濃郁的個人色彩。 想來是某個大師的得意之作。 這樣一塊玉的價值不亞于她母親的那一架小提琴。 而霍楚言似是看出她在想些什么,黑眸微暗,他否認道:那是我送給你的東西,從一個月前起,那就是你的東西了。 他的語氣忽然變輕了一些:你把它帶在身邊嗎? 其實這一句話問的有些曖昧,那塊玉原本是霍楚言的貼身之物,雖然他將它贈送給了林杳,但林杳和他的關系本質上還是陌生人。 不,現在是同班同學了。 這一個月來霍楚言時常能夢見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月光下的少女美的像精靈一般,轉眼畫面又換成了她黑色的裙擺如黑蝴蝶一般翩飛。 她的黑發隨著她干凈利落的動作飛舞。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女孩,她顯然擁有良好的家教和優渥的生活條件,這樣的女孩通常都是被嬌寵著長大的。 可她身上的氣質卻很奇特,她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上一次在音樂會場她的眼中不見惱怒,面對他直白的感謝語也沒有半分羞澀。 她像是精密的儀器,極度自律又自制。 可那個夜晚他卻窺見了她流露出的那一絲柔軟,不管是唯一的那張床還是那一碗再簡單不過的面條。 原以為再相見不知是何時,可世事就是那么奇妙。 霍楚言同樣是一個對自我約束及其強的人,可在這一瞬他還是難以自持地問她:你把它帶在身邊嗎? 林杳卻沒有他想的那么多,衛清兮對她的教育很嚴格,幾乎她身邊的每一個朋友她都做過詳細調查。很少有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和林杳保持良好的朋友關系。 所以她對男女之事幾乎一片空白,她的習慣是把貴重的物品都放在銀行保險柜里,但是那塊青玉她卻還帶在身邊。 作為謝禮來說,這太為貴重了。在她看來,這不是屬于她的東西。 林杳抿抿唇,輕聲開口道:這應該是你重要的東西,我不能收,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給你。 其實他可以什么都不必留下,那時的情況,誰都不會想著他們還會有第二次的遇見。但他還是把青玉留下了。 霍楚言的心底升起一絲隱秘的歡喜,他唇角微勾:你把它帶在身邊啊。 林杳點頭:嗯。 霍楚言忽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說我是有恩必報的人,既然你不要拿青玉,便是要我另外一個承諾了? 他的另一個承諾是什么,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林杳一時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言言:你就說叭要不要我 杳妹:我不要 第一章 哄我10 最后林杳還是沒能將青玉還給霍楚言,因為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起身離開了,他在這里呆了不到十分鐘。 林杳一時不明白霍楚言是來干什么的,就是來問她是否帶著那玉嗎? 而霍楚言所想的很簡單,他只是想再看看她。 走出行知園的霍楚言心情不錯,他的眼角眉梢都寫著愉悅,一雙鳳眸里還含著隱隱的笑意。 因為在他說出那一句話之后,林杳的睫毛顫了顫,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他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