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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跟他畫一張電影海報相比,當然是畫畫賺錢更劃算,畢竟網課周期長,備課上課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柳惜搞不懂他這次開課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太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據說這是唯一的一期。 她又細想,倒也挺符合他一直以來讓人琢磨不透的行事作風。 課程中間休息的時候,柳惜跑到對門去找羅奕。 家里放著輕音樂,羅奕穿著寬大的白T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柳惜參觀完一圈后,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眼鏡看了一下。 他少戴框架眼鏡,這幅是新配的。銀質細框,非常輕巧。 羅奕順勢把眼鏡戴上:喝茶嗎?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時候,由于松懈,會對周圍人多幾分習慣性的客套。 柳惜搖一下頭,從口袋里拿出車鑰匙遞給他:今天去柳恬學校,有個路口不太熟,以為違章了,就查了一下昨晚你去機場的路上有個超速。 羅奕像是沒聽到這句話,把玩著車鑰匙上多出來的鑰匙扣,對著柳惜輕輕地晃了一下。 禮物,全家人都有。柳惜一筆帶過。 自己做的?還挺精致。柳惜有做手工的愛好,羅奕對此倒是不吝贊美。 柳惜看著他藏在鏡片后的那雙眼睛:我給之越也帶了禮物,她什么時候會來家里? 羅奕知道這人從不喝茶,卻還是起身給她倒了一杯。他彎著腰,看著茶杯被注滿,你們倆有多久沒聯系了? 柳惜跟裴之越之間的交情處于姑嫂關系和普通朋友之間。她看了眼羅奕推過來的茶,能想象出他酷愛的那種苦澀感,并不打算嘗一口。 她拿了本羅奕放在手邊的書靠在沙發上翻看起來,挺久了吧。你和柳恬過生日她總歸會來家里吧。 恬恬下巴上的傷好了嗎?羅奕很自然地換了個話題。 柳惜一怔,傍晚的時候,她根本沒留意柳恬的下巴上有任何異樣。她繼續翻書頁,語氣不太確定:好了吧。 那就好。羅奕的聲線輕飄飄的,一字一頓。 柳惜聞聲立刻抬頭,羅奕果然正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打量她。她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不知道這事。 上周跟她同學騎自行車摔的。小姑娘長大了,知道愛美了,你要是有什么祛疤的護膚品,可以拿給她用。羅奕早上收到柳恬發來的微信,她委屈巴巴地說自己要留疤了。 她生日你打算送什么?柳惜胡亂翻著書,無意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晚上沒事?羅奕看著她喝完茶后皺起來的眉毛,淡淡地笑了一下,你剛剛說的這些話,比你這半年來跟我說的都多。 兩人雙雙認為對方的笑容在百分之八十的情境里都很虛假。眼下羅奕這句話,十足的令柳惜不適,讓她連尬聊的興致都沒了。 柳惜立即合上書本,你忙,不打擾你了。話說完,徑直往門口走。 羅奕陷在沙發里看柳惜的背影,她穿著運動短褲和帽衫,腰背挺得筆直。她這會兒的狀態比白天好太多。 昨晚上她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除了長途飛行,還因為她一時之間沒找到跟他重新相處的心理舒適區。 羅奕在柳惜關門前對她說:恬恬的生日你上點心就好,我什么也不缺,我生日你不必費心。 柳惜沒給任何回應,很快把門碰上。屋子里被她送進來一陣微風,羅奕額前的發絲落在鏡片的邊緣,打亂他眼睛里微弱的笑意。 柳惜沒聽下半節課,點了香薰在客廳里跳網紅cao。她每天早晚都會監測自己的體重,但凡超出理想體重1kg以上,就會立刻行動起來。 祝赟知道她家的密碼,自己遛了進來。她正專心運動,被祝赟從身后一拍,嚇得不輕,差點尖叫出聲。緊接著又被祝赟一把抱起來轉圈圈。 從祝赟身上下來后,柳惜坐在地板上氣得半天沒說話。 下午怎么沒來找我?祝赟在柳惜家里逛了一圈,隨手順了一個柳惜自己做的手工藝品揣進口袋里。 汗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柳惜愛死了夏天爆汗的感覺。她頭枕在沙發邊緣,呼出一口長氣,你能有點兒出息嘛。 天下姑娘這么多,又不是非趙嫣不可。老子也想通了,分就分。祝赟開了空調,又去冰箱里掃蕩一圈,發現了啤酒。他提了一整打出來放在柳惜面前,來,慶祝小爺恢復單身。 柳惜冷笑著揣了他一腳,偷偷拍了張他獨自飲酒黯然神傷的照片。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一喝酒就上臉,眼圈還泛著微紅。 半年沒見了,你見到我不僅不興奮,連酒也不陪著喝一杯? 柳惜摸了摸肚子:最近身體不太好,不能再喝了。 懷了誰的野種?祝赟語氣夸張得很。 柳惜沖他勾勾唇:你猜猜。 切,這點啤酒對你來說還不是精衛填海。祝赟硬開了一瓶酒塞進她手里,你真要不喝我就叫你大哥過來了。 柳惜朝門的方向歪一下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