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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作從前,她可能會大聲的質問他,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但現在,她已經學會了掩藏,把自己徹頭徹尾的掩藏起來,像只蝸牛一樣,永遠不會讓人看到她的眼睛在哪里。 沈立勛暈迷,佳美的董事趕他出公司,這些事竟然只字未被報出來。沈致行臨走時,買通了不少人脈,甚至向沈易行提的條件。 他不想牽連江盈脈一絲一毫。 我知道了。她還是在看著自己的手。 北方的暖氣,室內溫度25度,她不冷也不熱,而手心卻有些潮濕。 盈脈她平靜冷淡的讓他害怕。 從來逆來順受的女子,如今他要如何把握??? 我知道了,她的目光調給他,又重復道,你找我,是為了這件事嗎? 他冷笑,我以為你會高興一些 如果四年前你告訴我的話,也許我會高興。江盈脈輕哼一聲,人已經走到了窗前,她喝了一杯紅酒,看著窗外群星爭燦,明天或許是個好天氣。 沈致行半晌沒說出話來,身上的呢子大衣未脫,額頭已經溢出了汗。他很想自然的脫下來,但這里,這個女人他卻感到陌生和不確定。 也許是知道她隨時會趕他離開。 本來理所應當的人,現在只能是作壁上觀的看客,她明確的指出,馮佳琳現在和你在一起吧? 她父親出的資,投資的華娛,她只是華娛的董事,沈致行略帶憤怒,一把拽過她的手臂,深濃的眉稍都彎了起來,盈脈,在感情上我不會欺騙自己,也請你正視你自己的感情好嗎? 他仿佛篤定,她和他一樣的放不下。 江盈脈有些齒冷道,當年程漫菲找她借五百萬,她爸爸不肯,卻有錢投資你如果你沒有許給她什么,她會愿意幫你嗎? 除了利益關系,我沒有許給她任何東西。沈致行抿著唇看她。 兩個人像在角力戰,沒有硝煙的戰場已經不算什么,目光對戰堪比煙花,流光四溢。 或許他沒有許給她任何東西,但是馮佳琳會這么想嗎?她只會認為在這場感情爭奪戰里,自己早已重新洗牌,高舉著勝利的旗幟。 笑到最后的那個人才是笑得最得意的。 她走到茶幾前,玻璃酒杯碰到了冷硬的大理石臺面,發出極干脆極刺耳的聲響。她攏了攏自己的開衫,像一位老成的談判家。 當談判宣告失敗時,以極優雅極克制的姿態示人。 沈董,我不送了。 當沈致行走到樓下的單元門時,抬頭看見她房里的燈已經熄黑了好像出來時,她極快的關上了門,還真有種掃地出門的意思。 他在冷風中苦笑,當年的所有溫馨,他抱著她在窗子上寫字,她躺在沙發上頭卻枕在他腿上,他們一起吃飯,一起□□,激情親吻 一陣冷風,全部沖散。 沈致行覺得自己無家可歸了,他唯一的希望,在江盈脈看來是那樣的諷刺,而他這個人比這件事更加諷刺。 他回到了公司,此時員工早已下班,他坐在辦公室里開始漫無目的看電腦,打開了一個文件又一個文件,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馮佳琳進來時,他的辦公室沒有開燈,而她整張臉陷在陰霾里,比這黑暗更加黯淡。 你去找江盈脈了?有些質問的語氣。 沈致行點了支煙,極淡的看了她一眼,是。 為什么?馮佳琳踩著八寸的高跟鞋,雙手撐在他的辦公室上,身體向前彎傾,她抖著嗓子問,為什么你就是忘了不掉她? 沈致行微慍的瞪向她,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忘掉她,江盈脈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沈致行,我跟在你身邊四年,在你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江盈脈,是我她歇斯底里的拍著自己的胸口,想讓他認清這個事實。 沈致行沉了沉氣,卻意正言辭的告訴她,我記得當年你爸爸投資時,我們只談清了利益的歸屬問題,這其中并不包括你 馮佳琳掛著淚痕的臉剎時煞白,她以為只是時間的問題,而當年她幾乎可以篤定,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保鮮期不會有這么長久。 而這個認知,卻成了現在他獨善其身的理由。 如果不是因為我,我爸爸為什么要借錢給你?馮佳琳奚落的冷笑。 在美國時的沈致行,拉投資處處碰壁,遭受多少人的白眼和冷嘲熱諷,他剛剛創立華娛時,又是怎樣的困難重重,收購傳媒公司,遠比想象中要艱難的多。但這些,只有她看到了。 她爸爸不肯伸出援手時,她又是怎樣的苦苦哀求,甚至她向爸爸保證,這個男人一定會是她馮佳琳的丈夫。 沈致行不遑多讓,也指出了一個事實,如今的華娛是我一手創造的,你爸爸從中盈利了多少,不用我算給你吧?比當初的十倍都不止我許給他的利益,我都做到了。而我和江盈脈的事是我的私事,也請你不要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