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救人
那女子看上去神情激動極了,眼見著慕容就要沉到池塘中,趙渺渺看得心驚膽顫,想要沖上前去阻止,卻被沈鈺一把拉住了。 “你要干什么?”沈鈺問道。 “當然睡覺救下那個女子??!她的木籠馬上就要沉到池塘里了!我難道要親眼看著這一幕在我眼前發生嗎?”趙渺渺好似在反問,實則是在自問,她好歹也是一個新時代女性,浸豬籠這種泯滅人權喪失人性的事情她怎么也不想在自己眼前發生。 沈鈺皺著眉,沒有松開抓住她的手。 “繼續看看罷,事情似乎沒有那么簡單,你看這女人面色憤怒居多,卻沒有一絲將死之人的恐懼和哀求,雖然遠遠的我們聽不到什么,但是她的氣焰卻異常的高,這般模樣倒不像是她要被浸豬籠,而是族老被她威脅了呢?!?/br> 沈鈺小聲給趙渺渺分析道,趙渺渺細細的循著沈鈺的分析看過去,也發現了事情的不簡單。 沈鈺見趙渺渺沒有了沖上去的沖動,便帶著趙渺渺走近過去,他們兩個腳步放得挺輕。 況且族老和那個男子的注意力被于歡死死的抓住了,所以他們兩個的到來并沒有被族老發覺。 “你們若是不給我個說法,我立馬就滾下池塘!化成惡鬼也不讓你們安寧!不讓你們整個趙家安寧!我于歡可不怕死,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我說到做到!” 女子神情激烈的怒斥道,趙渺渺聽得清清楚楚,果真如沈鈺所說,這女子在對族老以死相逼,只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這個女子如此激憤? “于嫂子,你先別激動嘛,族老這不是來了嗎,咱們有話好好說,有什么事情值得堵這么惡毒的咒呢!” 漢子忙勸阻道,他戰戰兢兢半天了,一條人命的大事兒,先不說官府追不追究,就于歡這模樣,保不齊死了真是個惡鬼兒,趙家就得讓她嚯嚯完。 “呸!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相公在我沒過門就死了,我二話不說還是過了來受這望門寡,我于歡哪樣對不起你們趙家,哪樣對不起我相公!你們這樣對我也不怕我相公半夜把你們拖了去!” 于歡大罵不止,她夫家所有的人都死絕了,整個就剩下一個她。 這次修宗祠,她可是賣了田交了錢,可是他們居然不讓她入宗祠!她非要作死這群人不可! “不得胡鬧!這若是讓外人看到了,豈不失了體統!”族長敲著拐杖大聲喝止:“有事兒說事兒,尋死覓活的像個什么樣子!懂不懂規矩,真的是上不得臺面?!?/br> “失了體統?失了體統也是你們生生逼的!”于歡冷笑:“你只說你為什么不讓我入宗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服?!?/br> “要我說多少遍!你外姓女子,當初你相公死了可沒想把你接過來,是你非要過來的!未成親未拜堂,怎么能讓你入族譜入宗祠?賣田換銀子上交也不是我等逼你的!你在這里撒潑個什么勁兒!若不是看在你夫家的面子上,你以為我們宗族會留你嗎?” 族長吹著胡子,說得頭頭是道,于歡這女子他可不看好。 當初死命要過來還不是為了夫家的銀錢,夫家人死絕后好吃懶做,銀錢全都敗花光了,這種女人也想入他們趙家的宗祠?做夢! 于歡說不過族長氣得渾身發抖:“閉嘴,老家伙,你就是欺負我一個寡婦無依無靠!好哇,我今天就死給你們看!葬在這池塘里!我看你們以后還能不能吃好睡好!” 于歡說著,裝腔作勢朝著池塘靠過去,漢子想要去攔,她假意掙扎兩下,卻不小心一腳踩滑,連人帶籠子一起落入了池塘之中。 那籠子本就是實心木頭的,沒經過什么干燥處理,下去就沉了,直接將于歡懟入了池塘之中,池塘面上只留下了一串氣泡。 “族長!族長!她下去了!這可怎么辦???”漢子慌亂了起來族長也是驚愕了片刻。 “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救上來!這一條人命的官司咱們趙家可擔不起!” 族長是個老人精了,他看出于歡裝腔作勢尋死覓活,卻沒想到于歡真的掉下去了,一時也有些麻爪。 “快下去救!傻站著干嘛,一群飯桶?!弊彘L大聲吩咐。 “可是族長我不會水??!怎么救?”漢子聲音都有些打顫了,到底是個安安穩穩的農家人,他慌張得不行。 沈鈺倒是會水,但是救不救這個女人,他還是看趙渺渺的意思。 趙渺渺看到沈鈺看向她,二人心意相通:“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了罷?!?/br> 沈鈺點點頭,向前走去,卻不防突然被趙渺渺拉住了手:“你自己小心,實在救不起來咱就不救了!” 沈鈺心里驀的一暖,嘴角有了笑意,點了點頭。 這個池塘并不深,沈鈺出現時族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沒顧得上管這夫婦二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族長不必擔心,我會水?!鄙蜮暤徽f道,隨即將外衫遞給趙渺渺,跳入了池塘中。 于歡正屏著氣在豬籠里死命的掙扎,她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豬籠死死的困住了她,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這樣死去。 “救命??!我不想死!”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水中,正是沈鈺,他的發絲在水中飄蕩,原本就面若冠玉現在看上去更是驚為天人,他連看于歡一眼都沒看,捉住幾根木頭做得豬籠,借著水的浮力向上去,將于歡連著豬籠帶到了岸上。 那漢子連忙上前把豬籠弄開,于歡狼狽的吐著水,整個人渾身上下全濕透了,但是目光卻死死的跟著沈鈺,心里狂跳不止,她愛上這個救她一命的男子了! 但是沈鈺只是整理著身上的水漬,擰干發絲,盡管渾身濕透,依舊保持著風度,趙渺渺一直在池塘邊看著他,看他擰干了發絲和身上的水,忙將外衫給他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