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水汽裊裊升起，在顏菲妍的臉上形成一道輕薄的水霧，隱隱約約，看不真切，柔軟的輪廓，也模糊了眉眼。

    席萬年不緊不慢的剝著開心果，面帶微笑，目光慵懶的望著顏菲妍。

    突然，他的目光一沉，微笑的嘴角慢慢收起，變成了一條犀利刻薄的直線。

    女孩呆呆的立在窗戶下，窗外的光影溫柔的投在她的輪廓上，女孩的剪影像是跟周圍的一切融入到了一起，看似沒什么變化，卻又覺得玄之又玄微妙非常。

    席萬年有些惱火，抓起一枚開心果仁，朝她彈了過去。

    目標精準，力道控制的剛剛好，讓她回神，又不會感覺到疼痛。

    顏菲妍嚇了一跳，揉著額頭被彈到的位置，“你干嘛呢？”

    “過來！”席萬年眸色平淡，拍拍身邊的沙發。

    “倒茶呢，等會兒！”顏菲妍端起水壺，看著水流順著壺嘴緩緩流入杯里，茶葉在水中一頓翻騰，絲絲茶香順著水汽撲入鼻中，令讓心曠神怡。

    席萬年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沒有直接喝，而是放到一邊，讓她坐下。

    “剛才發什么呆？”他問。

    顏菲妍眨眨眼睛，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沒什么！”

    “一定有什么！”席萬年道。

    “真的沒什么！”顏菲妍不愿意講，她自己的事，不想打擾到他。

    席萬年頓了頓，從她口袋里掏出手機，又點開通話記錄，最后一個通話記錄是孫凌，剛剛才打過來的。

    他給她看，顏菲妍一臉糊涂，不明白他讓她看什么。

    “這個電話進來的時候是11點23分，你再看現在的時間是多少？”

    顏菲妍疑惑的看著手機正上方的時間顯示11點32分。

    這說明了什么嗎？

    “刨開你剛才倒水的時間，說明你剛才發呆的時間至少有五分鐘，這五分鐘里，你盯著水壺蓋，在想什么？”

    顏菲妍愈發糊涂了，拿起手機用手拍了拍，這手機該不會壞了吧？

    她發呆的時間有那么久嗎？她明明就是走了一下神，估計不超過一分鐘。

    至少五分鐘？這是怎么算的？

    席萬年也不逼她，拉著她，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聲音充滿蠱惑，“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看到啊，就是倒水，看著茶葉在開水里面滾……”

    “倒水之前，你盯著水汽……”

    顏菲妍‘哦’了一聲，眨著一對大眼睛努力回想，“我盯著水汽，看白色的水汽上升，看到那縷水汽隱隱約約，有飄飄冉冉之意，乍一看有形，細看又摸不著，似有似無，似無卻又有……”

    顏菲妍說到這里，一臉驚嚇的捂住嘴巴，“我該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她揉了揉眼睛，看自己手掌，又去看席萬年冷竣邪氣的五官，還好，很清晰，眼睛沒花。

    但剛才那種感覺又是怎么回事？連她自己都覺得神秘。

    席萬年這一次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顏菲妍忍不住又要開始揉眼睛時，才再次開口。

    “你回江南一趟，顏寒山教了你不少！”

    “什么？”顏菲妍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