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顏菲妍慌張的捧著臉。

    她昨晚沒打呼嚕吧？沒說夢話吧？沒流口水吧？沒摳鼻子吧？

    “讓你睡，形象全沒了吧！”顏菲妍痛苦的捶著腦袋。

    這跟他守在她房間里不一樣，手機鏡頭直對著她的臉，不，屏幕那么小，框不完她的臉，應該只是五官中的某一個，比如流口水的嘴巴？或是鼻孔？

    他就這樣盯了她一個晚上？

    味口如此之重！

    想想那慘不忍睹的畫面，顏菲妍連死的心都有了！

    “席萬年，我討厭你！”顏菲妍對著早已黑屏的手機大聲喊道。

    ——

    臘月三十。

    除夕。

    顏家所有子孫在這一天都早早的回到了祖屋。

    一大早，顏老太爺帶眾人去顏氏祠堂祭祖。

    祭祖有規矩，主要是男性成員，女眷不被允許參加，但是今年的祭祖會是個意外，多了顏菲妍一個。

    作為唯一的女性，準備供品供器這些細致的活，都是由她來負責，早上起床后，忙碌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

    祭祖也是件嚴肅的事情，兩個小侄子笑著互相打鬧，當場就被大人甩了嘴巴子，兩個孩子哇哇大哭。

    顏老太爺無動于衷，其它人也視而不見，顏菲妍只好把兩個小侄子護在身邊，讓他們保持安靜。

    “小姑姑，我害怕，我想出去找mama！”最小的孩子拽著顏菲妍的袖子小聲說道。

    “不怕，一會給各位祖宗爺爺上完香，就帶你們去放煙花！”顏菲妍道。

    “祖宗爺爺長的好嚇人……”

    “噓——”顏菲妍趕緊捂住孩子的嘴，“我們玩個游戲，看誰保持沉默的時間最長，贏的那個會有神秘的獎勵哦！”

    孩子一聽有獎勵，頓時安靜了，小嘴巴閉的緊緊的，還不時盯著自己的對手，唯恐對方勝過自己。

    顏三回過頭，對顏菲妍豎了個大拇指。

    別說兩個小孩子不自在，就是他一個成人，也覺得祠堂里冷颼颼的，瘆的慌。

    顏老太爺念完祖訓，又按輩份高低，讓后輩給歷代祖先上香行禮……

    整個過程冗雜而繁瑣，等忙碌完已經快中午了！

    ——

    除夕這天，小金潭放了假，前院后院冷冷清清。

    唯一喜慶的地方，就是在各個門口掛了大吉大利的紅燈籠，冷風吹來，紅燈籠隨風而搖，撲騰撲騰的，更顯凄清。

    席萬年一身雪色的長袍，站在窗下，閉著眼睛，任憑冷風吹在臉上，冰冰涼涼。他在這里已經站了很久，久的像是佇立在窗戶邊的一座雕像。

    “老板，要不要……我給你倒杯茶？”

    席萬年沒有動作，淡淡道“今天放你假，怎么還沒走？”

    “我如果走了，小金潭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葦風道。

    席萬年輕嗤一聲，“怎么？你在可憐我？”

    “不是，我就是想陪老板一起過年……”

    “什么叫過年？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照過鏡子嗎？確定你那張臉我能看下去？”

    葦風臉上不自在，“我是個孤兒，除了小金潭，沒地方可去！”

    “那也給我滾，不管去哪里，喝酒也好，找姑娘也罷，別讓我在小金潭看到你！”

    “老板——”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