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黑吼長啥樣
很快,張涒經過一個銀行,銀行玻璃幕墻上,照出他模糊的身影。 張涒保持節奏,從玻璃幕墻前經過,微微側頭觀察,身后仿佛回聲的腳步聲依然響起。 很快,一個黑影被幕墻照出來,那個黑影一米二三的樣子,全身黑漆漆的。 黑影跟著自己的節奏前進,它的腳似乎并沒有發出聲音,它的雙手不斷拍擊,和張涒走路的節奏一致。 張涒猛回頭,眼角余光里,他剛扭動肩膀,那道黑影嗖的一下就竄到了墻上。 他轉過肩膀的時候,那道黑影在墻上一踩,就跳到路邊樹上,隱在樹葉枝條間看不到了。 張涒站住,盯著那棵樹,樹上仿佛有一雙漆黑的眸子也在注視著他。 這黑乎乎的玩意拍著雙手,發出類似鞋子踩動地面的聲音,一直跟著自己。 它反應快,速度也快,玻璃幕墻還是模糊了一些,沒有看清楚倒底長什么樣子。 “這玩意會不會就是黑吼?” 張涒想要接近那棵樹,本能的又覺得有些危險。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繼續前行,留意經過的建筑。 這回,身后的回音再也沒有出現,似乎黑影玩膩了,不再搭理他。 他找了間房子爬上屋頂,觀察了下周圍,對于黑吼的好奇讓他決定試探一下。 拿出玄天日觀鏡殘片,輸入內息,沾著口水,在殘片背面書寫 出一只黑吼,開價。 很快,上面出現一行水字一百五十個變異人腦球。 又出現一行水字奇憐花一對。 接著陽木一根。 水字一行行出現,上面寫的東西他大都聞所未聞,張涒看得一頭霧水,又輸入了一行水字我剛吃了一只黑吼,rou一點也不好吃。 一行水字跟上吃?土豪的世界我們果然不懂。 接著一行水字兄弟,我說,你沒神兵嗎?還是黑吼富裕,多的賣我啊。 下面這行水字有點信息了求黑吼一只,溫養劍胎,我只有變異人腦球。 接下來,至少四五條水字都是求黑吼的,這玩意似乎很吃香啊。 他又輸入了一條黑吼長啥樣? 這條沒人搭理,回復的也是諷刺挖苦,看了半天再無收獲,張涒斷了內息。 他心中一動,看來王書鈿弄黑吼,應該是為了養她的劍。 張涒沿著東西向的主街又走了一段路。 經過路邊一棟五層樓時,里面隱隱聽到sao動。 警覺的張涒趕緊遠離這棟五層樓,sao動聲很快平息了。 他爬到對面的一棟樓上,借著“夜眼”仔細觀察,五層樓內有許多人影在活動。 從二樓到五樓,每個房間都能看到變異人的身影,數量很大,初步估算,有五百甚至一千只。 這里可能就是縣城里變異人或者變異蟲人的巢xue。 他遠遠瞅著樓前的牌子,縣立中學,又是學校,似乎它們喜歡把教室當作住所和食堂。 他下了樓,遠遠避開學校,又前行了兩三里地,來到縣中心的十字路口。 路口簡直就是車禍展覽,車輛以各種方式糾纏在一起,車體銹蝕的金屬讓這一切仿佛發生在很久以前,實際上距離末世到來才剛剛兩個月呢。 張涒站在路旁樹后,斜對面就是縣醫院。 醫院門口堵著一輛歪倒的救護車,還有一輛卡車車頭沖進了院墻里。 張涒小心的從車堆中穿行,接近縣醫院,他感覺今天在這里可能會大有收獲。 定香縣醫院有兩棟樓,中間有廊道相連,一個是門診樓,一個是住院樓。 張涒沒有從院門進去,而是擦著卡車撞開的院墻,小心的貼著陰影潛入。 如果王書鈿他們在縣醫院,一定有人負責放哨,雖然夜色昏暗,武者視力都不錯,萬一被人發現自己,那就變主動為被動了。 定香縣醫院樓前的廣場并不大,除了留出停救護車的空間,就只剩下進出的車道。 此時,車道上橫著一架移動病床,病床側倒在地上。 車道間隔了路墩子,兩根墎子中間卡著輛電三輪,和自己從青狐村跑出來時開的那倆很像。 張涒站在陰影里,仔細觀察兩棟樓。 門診樓的玻璃門只剩下門框,玻璃碎渣到處都是,樓門仿佛張開的漆黑巨口,吞噬了一切光線。 住院樓和門診樓呈l型,樓門外掛著透明的厚塑料門簾,只是有的斷掉,有的整條沒了,還垂著的幾條也臟污了,遮住了半個樓門。 兩棟樓上都沒有發現火光,樓層的窗戶有的破爛不堪,有的完好如初。 驀地,門診樓三樓上有道光亮一閃,似是火把照出的光,這道光線忽強忽弱,似乎是在各個房間搜索,不久火光又上了四樓。 張涒微微一笑,看來他又猜對了,他們果真來這里找藥。 貼著樓宇遮出的陰影,他走到門診樓的側門,這是一道對開的包鐵木門,門上開著有機玻璃的小窗。 他伸手一擰,吱吜,門開了,一股陰冷的空氣從門后滲出,張涒輕手輕腳的閃進門里。 吱呀一聲,門在他身后合上,門診樓恢復原狀,如同這個城市,黑暗又寂靜。 不久,醫院外的十字路口上,一道黑影也接近了醫院。 黑影左右看了看,直接竄進醫院里,它似乎注意到了四樓的火光,黑影兩下就跳上門診樓的遮雨玻璃頂篷,四肢靈活的順著外墻向樓上爬去。 張涒進了門,身子一側,就貼在了門后墻角,借著穿透玻璃的星光,他在樓內仍然可以看清周圍的情況。 門前不遠是廁所,往前走有幾間診室,再往前是門診大廳,掛號,取藥的地方,走廊間擺著長椅,臨近門診大廳,還擺著一張移動病床。 張涒緩緩嚼了兩片苦艾,涂在幾個愛出汗的地方,外呼吸越來越輕,全身的毛孔代替鼻子交換空氣,盡量不讓一絲自己的氣息外泄。 他仔細傾聽,一樓大門偶有風灌入大廳,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張涒輕輕走動,地上不時有破碎的玻璃,他盡量一一避開。 經過廁所和診室時,他都探頭看看,沒什么扎眼的東西,走過三間診室,然后是一間醫生休息室,門半掩著。 張涒輕輕推開門走進屋,衣架上掛著幾件白大褂,已經變成了灰色。 他卻沒看到,身側的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