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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晏閉了閉眼,將那些翻涌的暗潮壓抑下去,伸出手臂摟住她薄瘦的腰肢:誰讓你不開心了? 這是要替她出氣的意思。 盛恬睫毛低垂,看著他領口那兒露出來的皮膚。 流暢而干凈的頸部線條,不自覺繃緊的下頜線,還有他暗藏慍怒的低啞嗓音,都讓她不想浪費時間來談討厭的人。 算啦,我自己能解決的。 盛恬站直身體,關心起了別的問題,你吃過晚飯沒有? 段晏搖了搖頭。 他下飛機后家都沒回,在酒店休息了兩個小時,就過來參加拍賣會了。 盛恬頓時皺眉:方晉都不知道提醒你嗎?晚來十幾分鐘又不要緊的。 說完她便直接拉過段晏的手往前走。 段晏輕笑一聲,也沒說話,只是動了動手指,轉而回握住了她的手。 盛恬臉上發燙。 這不是她第一次和段晏牽手,早在許多年前的小時候,她就牽著段晏的手走遍了永南街的每個角落。 有時候是段晏怕她走丟,少年清瘦有力的手掌握緊了她的小手。 有時候是靠她撒嬌,非要他親自牽著才肯繼續走路。 但無論哪種,都比不過今天十指交扣的圓滿。 盛恬惦記著段晏從中午之后就沒吃飯,只想就近找家餐廳解決。 誰知卻忘了現在是深夜十點,藝術園區外好點的餐廳大多已經關門,還在營業的幾家看起來都太普通,她自己平時不會光顧,更舍不得讓段晏將就。 最后還是段晏做主,選了一家還算干凈的餛飩店。 夜里沒有客人,老板很快端上一碗熱騰騰的小餛飩,放下后又問:小姑娘,真的不來一碗?我家的餛飩可是遠近聞名的好吃。 不用了叔叔,我吃過飯的。 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盛恬到了這個點絕對不會碰任何食物。 她撐著下巴歪著頭,當一個盡職的觀眾,近距離欣賞段晏吃東西。 看了一會兒后又忍不住,拿出手機sao擾項南伊:【嗚嗚嗚段晏是什么十項全能選手,連吃飯的樣子都好好看??!絕美!】 項南伊回了一串省略號給她。 【我真傻,為什么到現在才知道他喜歡我!】 【??!他握住的不是筷子,是寶寶的少女心!】 【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如此美味!】 大概是她的碎碎念終于刺激到了項南伊,那邊回復道:【當初是誰說不喜歡他了?】 盛恬:【是我的雙胞胎姐妹說的?!?/br> 項南伊:【睡了,晚安?!?/br> 盛恬才不信她會早睡,還想打字繼續sao擾,結果一眨眼,手里忽然一空。 她愣了一秒,才扭頭看向奪她手機的罪魁禍首。 和誰聊得這么開心。 段晏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放到自己手邊,視線在不經意瞥見屏幕后,微微一滯。 盛恬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她連忙探出身想去搶,卻被段晏輕而易舉地攔住。 他放下筷子,一手擋住垂死掙扎的小姑娘,一手拿起手機。 偏偏他看得還很慢,仿佛正在接受檢查的不是女孩子之間的竊竊私語,而是一份跨國簽訂的商業合同。 別、別看了我說著玩的。 盛恬小聲逼逼。 段晏看她一眼,不知怎么想的,又把消息滑到中間一條: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如此美味。 他語速緩慢,沒有讀出抑揚頓挫的韻律,咬字卻十分清楚,配合他本就動聽的嗓音,竟然平白帶了點漫不經心的調戲感。 盛恬跟只燒開了的水壺似的,頭頂幾乎冒煙。 段晏笑了笑,把手機還給她。 盛恬咻的一下把手機扔進包里,試圖假裝無事發生。 她心虛地抬起眼,唯恐段晏讀完那段后,還要進行什么鬼畜小點評。 還好段晏沒有說話,只用喝湯的勺子盛了個小餛飩。 她剛要松氣,不料他手腕一轉,勺子喂到了她的嘴邊。 盛恬咬緊嘴唇不肯張口。 什么意思,想大半夜把她喂胖嗎?這打擊報復的手段也太別致了吧。 段晏垂眸,不咸不淡地說:就吃一個。 盛恬猶豫幾秒,還是慫了,只能乖乖張嘴。 段晏喂她的動作很輕,放了一會兒的餛飩也不燙,剛碰到舌尖就有種鮮美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 盛恬默默心想,老板還真沒騙她,他家的餛飩確實蠻不錯。 好吃嗎?段晏問。 盛恬慢吞吞地嚼了幾口,咽下去后剛要說話,段晏卻像等不及了一般,稍稍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美味嗎? 男人的吐息仿若帶著電流,一路噼里啪啦帶著火花,直接沖進了盛恬的身體深處。 她的思想,她的心跳,都因為這一句話,而僵硬地停止了原處。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她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段晏卻變本加厲地湊近了些:只點頭怎么行,說出來我聽聽? 最后幾個字呢喃得只有氣聲,性感得不像話。 盛恬扭過脖子,忍無可忍地推開他:段晏你是個變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