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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周青對她一個新人都和顏悅色呢?因為她男朋友是段晏嘛。 為什么同事間聊到感情問題,她要假裝單身呢?當然還是因為她男朋友是段晏嘛。 至于那輛寶馬會不會引起兩人的感情沖突, 同事們靜下心想了想,眼前甚至浮現出某知名問答網站的界面: 有個富甲一方的男朋友是什么體驗? 剛下飛機,謝邀。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車特別多,開一輛扔一輛。 這可真是太氣人了。 盛恬最近發現,同事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并非有多不友好,但總是夾雜著一種旺盛而羞怯的求知欲? 她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想到哪里不對,某天只好叫住一個正在偷看她的女孩,問:周老師的展覽,我是不是有什么細節沒照顧好?你比我來得早,如果發現了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哦。 她說話的語氣向來軟綿綿的,加上態度又很有禮貌,聽得對方于心不忍。 那我偷偷提醒你一句。 那女孩比盛恬大兩歲,也談過幾次戀愛,認為自己有必要作為戀愛前輩指導這只迷途的羔羊,有小情緒是正常的,但是也別鬧太過,倉庫的車找機會開走吧。 盛恬:?。?! 她都忘記自己還有輛車停在那兒了。 難怪大家總是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估計以為她因為上回的事還在生氣,故意把車停在那里示威呢。 哎呀我真的忘了,謝謝你呀,下午請你吃冰淇淋。 盛恬笑瞇瞇地道完謝,轉身走到一邊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去倉庫把車開走,想個辦法處理掉。 至于司機拿去賣掉或捐掉都行,反正她是再也不想見到那輛車了。 剛才跟她說話的女孩眼神更凝重了一分,心想果然是有錢人的女朋友,居然真的開一輛扔一輛。 本來按道理來說,親眼目睹了炫富的一幕,她應該有點嫉妒的。 可不知怎的,一想起盛恬剛才的笑臉,她又實在嫉妒不起來。 或許世界上有些幸運兒就是這樣,她的存在太容易讓人聯想到與美好有關的詞匯,所以哪怕明知她已經得到了許多令人艷羨的好,又仍然希望她能繼續好下去。 誤會更深一層的女孩釋懷地笑了笑,在心中默默祝愿盛恬能早日嫁入豪門。 夜晚的SPA館,依舊有淡淡的香氣縈繞。 盛恬換好衣服出來,正想叫項南伊去外邊吃點東西,就突然打了個噴嚏。 項南伊轉過身:你今晚怎么老打噴嚏,感冒了? 好像沒有啊。 盛恬納悶地揉揉鼻尖,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說我呢。 兩人并肩走出門外,眼熟的領班立刻微笑著迎了上來,領她們前往旁邊的休息室吃點心。 項南伊最近瘦了不少,便也懶得計算熱量和卡路里,坐下來后隨手拿起了一塊司康餅,邊抹黃油邊說:那我猜是段晏在說你。 他才不會呢。 盛恬沒什么胃口,用小銀叉挑了塊水果,放進嘴里細嚼慢咽。 怎么不會?你們兩個都準備相親了,項南伊抬起頭,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痛心疾首道,我的心肝寶貝小恬恬,你可長點心吧。 盛恬眨了眨眼,顧不上在外需要保持淑女的姿態,側過身湊近了些:說到相親哦,我沒什么經驗。如果他不反對,我也不反對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結婚了? 項南伊扔來一個不然你還想怎樣的眼神,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她的不屑回答。 盛恬愣了愣,坐回去后兩條長腿規矩地交疊著,然后理性地分析了幾分鐘,意識到按照他們這種家庭的傳統,她就算不嫁給段晏,也會嫁給其他和他條件相近的人。 但正如她mama所說的那樣,放眼沂城,確實找不到比段晏更好的結婚對象。 盛恬心不在焉地吃了點沙拉,在腦海中稍稍構思了一下她和段晏婚后生活的畫面。 每天清晨,她從睡夢中醒來,段晏已經出門了。 每天傍晚,她回到家里,段晏要么在公司加班,要么在外面應酬。 每個周末,她和姐妹們逛街喝下午茶,段晏或許正帶著他的護法他們登上前往其他城市的飛機。 盛恬被自己的腦補嚇得不輕,喃喃道:這和他們說的守活寡有什么區別? 她從小聽人說得可多了呢,誰誰誰的女兒嫁去別人家,一年到頭根本見不到丈夫的面,兩個人就像組隊做任務一樣,生完孩子就各玩各的。 至于夫妻感情不睦,那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兩家的事業發展得更穩固就好。 像段晏的父母那樣能索性離婚的,都算是其中的異類。 項南伊和盛恬多年的姐妹情誼,自然迅速從這句話里,分析出了盛恬腦補的內容。 她拿濕巾擦干凈手,拍拍盛恬的肩,十分誠懇地安慰道:當然有區別,你老公會是那幫人里最帥的。 盛恬搖了搖頭,覺得話不能這么說。 光長得帥有什么用,每天連個活人都見不到,難道天天在家看段晏的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