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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飛雪! 她冤??! 哭唧唧給誰看呢。坐初俏前面寫檢查的姜雅菁回頭翻了個白眼,人也滋了,理也占了,在這兒跟我裝五做六有意思? 最氣的是她被滋得渾身濕透,宋書超就只給了她一套一中的運動款校服換上。 這套丑得摳腳的校服,平時拿刀子架她脖子上她都不愿意碰一下的好嗎! 一筆一劃寫檢查的初俏緩緩抬頭,眼眶紅彤彤的,跟一只軟軟糯糯的兔子一樣招人憐惜。 然而她用清甜的嗓音輕聲道: 不是裝,我是氣。 姜雅菁:? 我不該告老師的,我就該滋完你們就跑。初俏吸了吸鼻子,我這人氣急眼了就容易哭,不好意思啊。 姜雅菁氣得七竅生煙。 之前怎么沒看出來,這小胖妹看上去乖巧老實,怎么就這么會一本正經地氣人呢?? 傅執一個人坐在教室里靠窗戶那邊的位置。 或許是窗外雨聲太吵,又或是莫名被牽扯進這一堆破事太過煩躁,傅執面對著一張白紙,半個字都沒憋出來。 喂。 傅執轉頭看向埋頭奮筆疾書的初俏。 初俏人生頭一次寫檢討,氣得眼淚汪汪,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傅執是在叫她。 他冷著臉,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食指,微彎。 過來一下。 對于初俏而言,雖然已經見過了好幾次,但她還并不知道眼前這個小黑,就是害她今天被姜雅菁堵在廁所的罪魁禍首。 她對傅執的印象,是三番四次幫了她的好人。 有事嗎?初俏歪頭望著他,圓潤的鼻頭泛著紅,嗓音有點啞,對了,今天你怎么會來??? 剛剛那一陣兵荒馬亂的,初俏都沒來得及問他。 傅執想到半小時前差點痛得厥過去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可能是接收到了你的破信號吧。 初俏:? 檢討會不會寫?傅執瞥了眼初俏已經寫了一半的紙,你的五百字寫完后,順便把我的三千字也寫了。 坐在傅執前面跟著寫檢查的程越,內心滿屏我靠。 認真說起來,姜雅菁之所以找上初俏,完全是因為傅執,結果他不僅沒有一絲愧疚,居然還想著讓人家小姑娘幫他寫檢查?? 蒼天可鑒! 他執哥可真不是東西??! 后排的初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程越同情了,她拿過傅執的紙點點頭: 好,我寫完了就幫你寫。 初俏想得很簡單。 今天雖然看似她占了上風,但是姜雅菁她們回過神,分分鐘也能揍她一頓,所以傅執還算出現得及時。 知恩圖報的老實人初俏,不僅不覺得自己被傅執欺負了,甚至覺得她跟這位看似冷漠的同學有了些革.命情誼。 于是她一邊寫,嘴里一邊念念有詞: 今天連累你了,不好意思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么要找我麻煩,她們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嗎 還有什么傅執為什么都說我跟那個傅執認識???我真的跟他不熟呀 暗戳戳聽墻角的程越回過味來,結果這小姑娘居然還不知道她眼前這個人就是傅執。 初俏還在嘀咕。 不過感覺這個傅執不像是什么好東西。 一旁轉筆玩的傅執動作一頓。 程越聽了這話,背后起了一身冷汗。 天真的小姑娘啊,你知道你正當著誰的面說誰的壞話嗎? 那個姜雅菁肯定是他女朋友,不知道從哪里誤會了我和他有關系。 初俏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老氣橫秋地感嘆。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好好學習,整天打架斗毆戀愛,以后是會遭到社會的毒打的 程越聽得一身雞皮疙瘩,恨不得跪地上給初俏叫聲姑奶奶。 他相信,但凡見過傅執動真格揍人是個什么樣子,她都不敢說這種話背地里都不敢。 腦中一團亂麻的程越猶豫許久,都沒想好自己此時回頭,會不會目睹傅執當場狂化的一幕。 然而,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傅執聽初俏碎碎念著說自己壞話,一點脾氣都沒生出來。 在他身體里翻騰了一天的狂躁、不安、憤怒,全都消失無蹤。 僅僅只是看到少女安然無恙地坐在他身邊,所有負面情緒就像一張被揉皺的紙,一點一點,被她溫柔掌心一寸寸撫平。 等等,他腦子被人綁架了嗎???為什么會冒出這么rou麻的比喻??? 傅執驟然清醒。 恰好在此時,傅斯年過來叫初俏和姜雅菁過去,說她們的家長來了。 傅執和傅斯年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片刻。 兩秒后,后者神色淡然地轉身離開。 艸,我真他媽看不慣傅斯年。程越把筆一扔,滿臉不爽,裝什么清高啊,什么與世無爭好學生,人設還挺多,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