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番外Ⅳ血染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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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面前的兩杯茶斟滿,便將水壺放下,跪坐在桌旁。桌子的另一邊,坐著一名青年,他此時正在看著我。 這名青年只有二十多歲,但因主掌北方秦師,他的一舉一動中都透露著一股大將風范。他生得俊朗,一言一行中又無不透露著儒士的風華,讓人見過一眼便難以忘懷。不過,若是與他對視,便可以見到他眼底那掩藏起的凌厲。 這名青年被皇帝陛下貶到上郡來做蒙恬將軍的監督,實際上是來到上郡執掌北方秦師的軍權。他是皇帝陛下的長子,大秦帝國未來的皇帝,大秦嬴氏,公子扶蘇。 不過,一位父親的原因,我不太與大秦的皇族又過分來往。扶蘇公子來到上郡已經是兩年前,到現在我與他的交談除公務外不足半百。我與他并不相熟,不知為何今日他會到我的軍帳中來。 待我坐下后,扶蘇公子偏頭朝我看了看,然后露出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他說“孤聽聞關將軍前些日子成功晉升幻級,所以孤特地來恭賀關將軍?!?/br> 說著,之間他引動荷包上的寶珠,從中取出了一只小木匣,放在了桌子上。 他接著說“大秦又添一位幻級,孤甚是欣慰。因此,這條觀心鏈孤便贈與關將軍?!?/br> 我沒有去碰那只木匣,而是一直與扶蘇公子的雙眼對視。他的眼中盡是笑意,但我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令人心驚的野心! 我低下眼眉,看著杯中的茶葉,靜靜地思考扶蘇公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扶蘇公子倒也有耐心,見我不說話,便拿起自己的茶杯,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 我想不到為什么,我對扶蘇公子很陌生是一個原因,我是一個粗人而他卻是一名大儒也是一個原因。我以武入道,若是讓我去帶兵打仗倒是沒什么問題,但若是讓我去朝廷上與那些政客勾心斗角,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但是現在,扶蘇公子想與我勾心斗角,我卻沒有這個能力。 于是,我對他說“公子,我只是一介武夫,想不到那些有的沒的。公子想說什么就開誠布公地說吧,拐彎抹角的真的很沒意思?!?/br> 聽了我的話,扶蘇公子笑了笑,便說“關將軍可知,我大秦的隱患在何處?” “是北方匈奴?”我皺了皺眉,不確定地說。不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中已經否定了這個猜測。匈奴雖然在不斷sao擾大秦,并且皇帝陛下也派遣了帝國最精銳的北方秦師鎮守長城,這些匈奴的力量根本就無需放在眼中。 “當然不是?!狈鎏K公子搖搖頭,笑道,“帝國現在最大的隱患,在于內患。父皇掃六合平天下,如今看似天下統一,但是各國遺族的起義卻從未停歇過,而且現在咸陽中的那些人不見得都是真心實意地歸順父皇的。他們的異心和遺族掀起的戰爭,這才是大秦真正需要面對的禍患。 而且,父皇老了,他現在只想著追尋長生不老之道,無心去管理朝政。關將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張了張嘴,但未等我回答,扶蘇公子卻又先說道“那就意味著,咸陽無主事之人,大秦將亡!”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沒想到,扶蘇公子會對我說這些話。他也真敢說??!難道他已經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嗎? “白競風?!狈鎏K公子收起了笑容,誠懇地說,“孤非常清楚,自記事起,孤的所學、所見,都是以一個繼承人的目標為出發點的。這次被父皇趕到上郡來,其實是父皇想讓我接過軍權,讓我逐一執掌帝國。 但是,一位帝辛那該死的詛咒,諸侯盡皆凡人,哪怕連父皇這千古第一帝,也毫不例外。 可是,帝國需要一場清洗,我想要除掉說有jian佞。白競風,你可愿助孤一臂之力?” 扶蘇公子看著我,一臉的誠懇。而我也在看著他,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巨浪。他叫我白競風,他知道我的身份! “我為何要助你?”我反問道,但我的聲音卻低沉的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公子,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你應該清楚,這種事情,我會站在那一邊?!?/br> “我知道?!狈鎏K公子點點頭,又說,“但是當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的。白競風,若你肯助孤,待孤登基之時,孤會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你。若你肯助孤,待孤登基之時,孤封蒙恬將軍為相,便封你為御史。你可愿意?” 我看著他的雙眼,有些難以置信。她沒有在騙我,不論是關于我父親的,還是關于封我為御史的??墒?,為什么?我白競風何德何能,竟然能被扶蘇公子如此看中! 于是,我將自己的疑惑告訴給了扶蘇公子。他聽后,有露出了那極好看的笑容,然后說道“因為孤是一個凡人,所以孤若是想要守護大秦的天下,孤需要巫,需要很多很多的巫。蒙恬將軍本身就是我大秦第一戰將,而你,則是大秦殺神的兒子,孤相信你總有一天能夠達到白將軍那樣的高度。白競風,孤非常需要你,你愿跟隨孤嗎?” “我是大秦的軍人,職責便是守護大秦?!蔽艺酒鹕?,然后朝著扶蘇公子單膝跪下,又瘦撫胸,低下頭說,“既然,有人要擾亂我大秦之政,我定不姑息。末將白競風,愿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扶蘇公子十個聰明人,但是這世上還是有比他還要聰明的人。那時秦歷三十七年的某天,從沙丘來的使者,帶來了皇帝陛下的諭旨。 “奉皇帝之詔命秦公子扶蘇即刻交出軍權,即日返回咸陽主持陛下喪禮。命公子扶蘇,隨陛下一同入陵?!?/br> 我站在帥帳內,聽著使臣宣讀皇帝的詔書,一股涼意頓時侵襲我的全身。陛下駕崩了,卻不是立扶蘇公子而是胡亥為皇,并且,陛下竟然要扶蘇公子為他陪葬! 蒙恬將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憤怒之色。他用手指著使臣,咬牙切齒地連續說了好幾個“你”字,卻又不知該從何罵起。 而扶蘇公子卻是異常的平靜。他拍了拍蒙恬將軍的肩膀,將后者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他看著使臣,笑了。 “趙高?”扶蘇公子很平靜地問出來,盡管這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他說的是這份諭旨的幕后主使。 使臣沒有回答扶蘇公子,但是他的眼神卻說明了一起。 “諭旨,還有說別的嗎?” 使臣點點頭,繼續念道“若公子扶蘇違抗諭旨,當立即斬首!” 扶蘇公子笑了,那是一聲嗤笑。、 蒙恬將軍上前一步,對扶蘇公子說“公子,這定是一份偽造的諭旨!我們去咸陽當面把話說清楚!我們……我們可是有二十萬秦師的??!” 聽到蒙恬將軍的話,使臣面色一沉,后退半步,便把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扶蘇公子搖搖頭,抽出了自己的劍。 在扶蘇公子抽劍后的同一時間,我、蒙恬將軍和使臣三人同時抽劍。 然而這時,扶蘇公子開口說話了。 “蒙恬將軍,秦師鎮守邊疆北御匈奴,不得輕易調動。而且,咸陽也不是什么等閑之地,二十萬秦師過去,只怕能回來的沒多少人。孤,不能害了秦師。 況且,是孤不孝,未能盡到孤應盡的孝道。這么一來,孤去黃泉路上陪著父皇上路也無可厚非。 孤沒想到,孤離開咸陽只有兩年,咸陽卻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可笑啊,父皇一統天下、威震四海,而大秦最終卻落得個玩物執掌的地步,可笑! 大秦亡矣! 父皇,兒臣陪你來了!” 話音落下,血色暈染了扶蘇公子腳下的土地。 公子的血,染紅了長城前的這片土地。 蒙恬將軍失神地向后栽了幾步,被我上前扶住。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從懷中掏出了一只印信,對我說“競風,蒙家軍,交你了?!?/br> 蒙恬將軍說完這句話,便將印信塞在了我的手中。然后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重拾起了自己的劍,架在了自己的頸間。 “陛下,末將沒能護住公子,末將罪該萬死!” 話說完,蒙恬將軍也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看著眼前濺飛的鮮血,我突然明白蒙將軍的意思了。呵,蒙將軍真是…… 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而我的手上,還有二十萬秦師。 反,還是不反,都由我說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