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她歪著腦袋,一一數著自己童年的糗事,眼里飽含著幸福的笑意。 蘇倫聽著她嘴里的碎碎叨,仿佛看到了一個畫面:嚴厲的老師,正在教導一群調皮的狼崽子、虎崽子、鹿崽子…… 他也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我還從來沒見她老人家臉上有今天這樣多的笑容呢?!?/br> 頓了頓,尤塔又一臉好奇地看著蘇倫,眼里滿是新奇:“沒想到蘇倫先生居然是艾薩克先生門下的弟子也。怪不得這么厲害……” 蘇倫看著她那張俏臉,呵呵一笑。 森林里只有一條硬泥小路,兩人就順著走了進去。 像是初夏十分的陽光透過樹梢縫隙照了下來,照在身上暖暖的。 路旁一片綠油油的青草,綻放著白色的小花。頭頂的綠葉中星星點點,那是沉甸甸的果子,橘紅色的、黃色的、紫色的……還有一些略顯青澀的果子。 林中有三兩只小鹿悠閑地埋頭吃著草,看著闖入森林的兩人,看了一眼,又自顧自的埋頭吃著。 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安寧自在。 蘇倫漫步在森林中,一時也有些著迷了。 …… 不知不覺,兩人走回了村落里。 大概是知道了蘇倫的身份,達魯族的族人們都顯得十分熱情了。 他一路走來,眾人紛紛頷首示意。 但大家都很安靜,似乎再聆聽著什么。 蘇倫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看著那巨大的黑石碑前,一個穿紅色斗篷的姑娘在站在那里,全神貫注地閱讀著那些石碑上的詩歌。 蘇倫對這個見過三次的貴族小姐身份越來越感興趣。 她的出現,總讓人覺得有隔著一層神秘面紗。便想去探探她的底細,順便問問她那圣物是從哪里找到的。 這扎著鞭子姑娘好像完全看入神了。 那張認真的小臉上,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凝神思索,像是非常癡迷那石碑上的詩歌。 蘇倫看著沒著急打招呼,目光微微一凝。 因為此時此刻,他看著這喀秋莎身上竟然凝聚出了一層rou眼可見的特殊光暈。有點像是元素屏障,但卻不是地風水火某種元素,仿佛是某種切合自然法則的韻律。 紅色斗篷,石碑,原始村落…… 她站在那里,像是融入了這副美麗的畫中。 天地都與她共鳴。 讓人看了,仿佛覺得她本來就應該在那里。 尤塔拉了拉蘇倫的胳膊,輕輕搖搖頭,細聲說道:“不要打擾她,她正在詩歌里漫游?!?/br> 說道這里,她眼里也露出了復雜的神色,“聽族里的長輩們說,只有真正能看懂石碑上詩歌的人,才會沉浸在詩歌的故事里。這位小姐,在詩歌上的造詣非常高呢……” 蘇倫聽著這話,若有所思,也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哪里。 他雖然不懂詩歌,但也知道,這和法則一樣。 只有真正懂的人,才能體會它里面的奧妙。 而這時候,耳旁響起了細微,卻清晰的誦讀聲。 那是一首詩。 “我怎能夠把你來比擬作夏天? 你不獨比他可愛也比他溫婉; …… 當你在不朽的詩里與時同長。 只要一天有人類,或人有眼睛, 這詩將長在,并且賜給你生命?!?/br> 聲音洋洋盈耳,婉轉悠揚。 念了一首詩,像是唱了一首歌,更像是講述了一個故事。 喀秋莎站在石板前面,念完了整首詩,這才一聲感慨:“這首詩真是太美了!” 這時候,她似乎才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中退出來。 察覺到了身后的蘇倫二人。 喀秋莎回眸,立刻從露出了欣喜的神態:“尼古拉斯先……” 剛開口要喊,她晶眸流傳了一抹狡黠,眨呀眨眼,“我該稱呼您‘尼古拉斯先生’呢,還是‘蘇倫先生’呢?” “隨你,都行?!?/br> 蘇倫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淡定地回應了一句。 在貴族禮節中,對一位女士用假名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但蘇倫卻沒這顧忌,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可融入不了那什么上流社會。 何況他也覺得,“喀秋莎”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假名。 至少,他剝離的各種記憶中的魯英的頂級貴族中,像是公爵、侯爵之流家的小姐,沒有叫這個的。 而眼前這位,隨便能拿出一件圣器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小貴族。 大家都沒說真話,也算不得尷尬。 喀秋莎顯然聰慧之極端,她似乎看出了蘇倫在想什么,幽幽道:“我可沒有說假名字喲~我就叫‘喀秋莎’,家里人都這樣叫我的?!?/br> 瞧她那戲謔的神態,似乎會說話:你騙小姑娘,略略略~ 蘇倫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尷尬,轉了話題:“剛才我聽你念讀詩了,很好聽。你是很厲害的詩人啊?!?/br> 他也是在試探,明明說自己是個“占星學徒”,好像詩歌方面的造詣高的離譜了。 喀秋莎像是并不介意別人夸自己,但也謙虛道:“才算不上厲害呢?!?/br> 她指了指身后的石碑,臉上突然浮現了出了一股迷妹般的狂熱,“寫出這些詩歌的達魯族前輩們,才是真超級厲害呢!這些詩里記錄著世界上最美妙的故事,這是真正有靈魂的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