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狼崽子的后媽[穿書]滿川風月(40)
我沒事了,現在也不是很想吃早飯,待會兒再吃吧。鐘燦癱在沙發上,想了想又問,王姨,昨天躺在雪地里的那人,醫生去看了他嗎? 王姨知道他說的是高珈海,一時間五味雜陳,點頭:治了,現在就在房里躺著呢,不過今早也醒過來了,醫生說被凍傷了,身體康復也就是幾天的事。 好,那就好,謝謝王姨。鐘燦對王姨還是比較放心的,他在心里嘆了一聲,還是不去看哥哥比較好。 ...... 徐秋成的私人豪宅中,高銘正緊盯著面前的圍墻想著什么,此時好不容易出了會兒太陽,大雪漸漸有融化的趨勢,他看著雪上的泥濘腳印,蹲了一會兒,望了眼后面,身后并無人,撿了塊石頭,把腳印給一點點清除掉。 也許是他的動作太認真了,所以并未發現身后來了人,等他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時,就見到一眨不??粗男烨锍?。 高銘嚇了一跳,退后兩步:你什么時候來這的? 就剛剛。徐秋成有些疑惑,你拿著塊石頭蹲在這干什么? 鑿冰啊。高銘把手中的石頭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有些無聊,我就在這玩了。 提及這,徐秋成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對不起高銘,一直把你關在這,因為KING不太喜歡看到你,我最近的確有些忙,經常在公司,等過幾天我就陪你出去轉轉。 你?高銘笑了一聲,譏諷道,老三允許嗎?你還不是得聽他的話。 徐秋成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無奈,他看著吊兒郎當的高銘,心中油然生出一種自豪感。 這個人是他的了,從身至心。 而他也是,從身至心都屬于高銘。 高銘向前走了走,雙手插兜,余光睨了一眼圍墻,轉瞬即逝:對了,還沒問你呢,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徐秋成給他披了件外套,含笑道:我覺得你會很無聊,就回來看看你。 高銘切了一聲:你是怕我那受傷吧。 刷地一下,徐秋成的臉紅了,他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最終有些不好意思地應了。 瞧你那沒出息樣。高銘瞪了瞪他,現在是勞資身體不好,等我恢復好了,你就準備被我吃干凈吧。 徐秋成:好,我拭目以待。 兩人漫步在雪地中,溫暖的驕陽照在身后,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徐秋成看著兩人的影子,忽的牽住了高銘的手,高銘想松開,但只掙扎了一秒就由著他了,反握住他的手。 我倆在一起可不容易,你別松開手。徐秋成眨了眨眼。 高銘的呼吸一滯,后天就是除夕,可惜我和父親哥哥好久沒聚了,父親也不在人世,唉。 徐秋成的手忽然僵了一下,有些難言地望著高銘。高銘很快捕捉到了他的異常,蹙了蹙眉:你慌什么。 沒什么。徐秋成搖搖頭,心卻在撲通撲通跳。 高銘晃開他的手,你明明就在說謊。 徐秋成看了看他,向前走了幾步,又往后退了退,他感受到高銘一直在看著他,下定了決心,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我說你父親沒死,他還在高家大宅里,你信嗎。 我信。高銘極力忍耐著什么,拉住他的胳膊,我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說什么我都信。 話都說到這了,徐秋成也不好再隱瞞,只好道:你別激動,你的父親現在正在做最下等的事情,也就是......撿破爛...... 高銘的表情很是復雜,他狠狠砸向一棵樹,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乞求道:馬上就是過年,你能帶我見父親一面嗎,就一面,我不會暴露,也不會說出去。 可是...... 除非你想看到我死,要嗎我老死在這,要不我悶死在這,你想怎樣。 徐秋成僵了一下,見高銘這么堅定,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畢竟他父親淪落到這番田地,自己功不可沒,只好道:我盡量,我盡量吧。 第六十八章 過年的氣氛總是熱烈的,這是鐘燦印象中第一次過年,他的身體康復了許多,雖然他的記憶還未完全恢復,但也隱隱覺得之前的自己沒有經歷過。雖然他說不出為什么會這樣都覺得,但鐘燦始終相信自己的直覺很準。 這里是城市最繁華的大街,不像別的的地方一樣,一到過年就冷冷清清的,因為這個地方聚集了全國各地的游客,花燈、煙花、紅包、對聯、糖葫蘆......過年的要素都集齊了,鐘燦看得新奇,被高境用輪椅推著,還東張西望的。 今天是除夕,高境之前說好了帶鐘燦走走,便來到了燈會。為了不引起注意,兩人并沒有帶很多的保鏢跟著,只有十幾位遠遠地隨后。 鐘燦一路上見到太多賣糖葫蘆的了,眼都饞了,高境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覺得好笑:想吃? 想。鐘燦老老實實地回答,每天窩在床上太悶了,嘴巴還老覺得淡淡的。 想要哪家店?買下來。 鐘燦被他這財大氣粗的模樣給愣住了,搖了搖頭,我是要...... 全部? 不是不是......你這太嚇人了。鐘燦看了他一眼,我要買三根啦,一根給你。 高境推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你只能吃一根。 我是只吃一根??!鐘燦掰了掰手指頭,一根給你,一根歸我,再給我哥帶一根。 高境臉瞬間黑了。 鐘燦想了想,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么你連我哥哥的醋都要吃? 胡說什么。高境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似是想到了什么,趁鐘燦挑糖葫蘆的瞬間,轉頭對身后的手下說,去把那個攤位的糖葫蘆全買下來,都給那人吃。 手下自是知道那人指的是誰,連忙點頭。高境嘴角微翹,既然葉千寧要給高珈海吃糖葫蘆,那就送給他吃好了,不吃完就死。 高境望著鐘燦手中的糖葫蘆,當然,葉千寧的葫蘆,是不可能落入高珈海肚子里的。 鐘燦咬了一顆葡萄,含糊不清地對高境說:挺甜的,你也嘗嘗。 高境自記事起,就沒吃過糖葫蘆,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在大街上吃冰糖葫蘆的事的,但看到葉千寧吃得這么開心,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有前幾日我喂你的那顆葡萄好吃嗎。 你在說什么啊。鐘燦立即回憶起前幾日在溫室的情形,臉瞬間紅了,好在鬧市人多,煙花和燈光照在他臉上,也沒人看出來。 看到葉千寧這番情形,高境的心總算好了許多,想來葉千寧也是站在他這邊的。 但那天葉千寧進他房間,發現了監控的一事,還是被他知道了。 高境那天的確很累,睡得很熟,并未察覺有人來過,只是他經常會看回房來觀察葉千寧的病情,這才知道葉千寧來過。 也知曉葉千寧曾問過王姨高珈海的事。 但既然葉千寧裝作沒發生,那他也就假裝不知道罷了。 來看花燈的人非常多,但兩人身邊卻仿佛有結界,路人都離他們遠遠的,因為高境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讓人望而生畏。盡管兩人都戴著半邊面具,但也沒有人看出他們是誰。畢竟這是花燈會,有人穿些奇裝異服也平常得很。 去那邊看看吧。鐘燦指了指岸邊的花燈,我看到好多人在那荷花燈,我們也去放兩只吧。 高境自是對這種小兒科游戲沒甚興趣,但既然葉千寧想玩,他也不好說什么,便推著他往前走。 就在這時,高境的手下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到后連忙給高境:KING,是王姨打來的。 什么事?高境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看著鐘燦吃糖葫蘆濕漉漉的嘴唇。 手下有些犯難:王姨一直不肯說,說要您接電話,她才會說。 高境抬眸看了眼手機,王姨跟了他這么多年,該說什么,該做什么,還是知曉的,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會這么緊張,便接了過來。 忽然,高境的眉頭緊蹙起來,望了眼鐘燦,恰巧鐘燦也回頭看了眼他。 三秒鐘后,高境掛斷電話,對鐘燦說:抱歉,我得回去一趟,有急事。 鐘燦哦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知道高境是不會放心讓他一個人留在這的,只好道:那我們回去吧,我也看夠了。 高境沒有發話,而是緊盯著葉千寧的表情,他知道葉千寧心情不好,畢竟躺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出去這么一趟,還沒有玩到什么,就得回去,俯下身子,抵著葉千寧的額頭說,等我辦好了事,我們就回來,很快。 那要是今天辦不完呢?鐘燦撇了撇嘴,顯然還是有些賭氣。 高境驀地笑了,瞳孔被火光照耀著,煞是好看,摸了摸鐘燦的腦袋:今天要是去不了,明天也可以陪你過來,再額外補償你兩天,帶你去外面轉轉。 鐘燦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明天就過年了,大家都在屋子里呢,誰還會出來,也就除夕最熱鬧,這么點補償可不夠。 他又想了想,試圖要挾更多的籌碼: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在我的身體里植入了攝像頭,我只是沒和你說,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合著意思就是,你欠我的,得還。 高境有些意想不到,他沒有意料到葉千寧會用如此俏皮、毫不在意的態度和他說這件事,他本以為葉千寧會找到一個契機,好好和他吵一架,卻沒想到這么快就一筆帶過了。 他的內心全部給驚喜給填滿,甚至罕見地還帶著些青澀男孩的手足無措,鐘燦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哈哈大笑,直到笑了好一陣才喘過氣來,我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你是怕我跑了對不對?還有就是你樹敵太多,就算我被人給綁架了,你也能很快通過監控,察覺到我在哪,我說得對不對? 嗯。高境摸了摸他戴著耳釘的耳朵,我并沒有你想象得那么殘忍,攝像頭就在你的這枚耳釘上,而不是身體中。 鐘燦睜大了眼睛,也跟著摸了一下耳釘,他沒想到攝像頭竟然就是這枚耳釘!原來高境并沒有那樣對他...... 在燈光的照耀下,鐘燦的紅珊瑚耳釘顯得霎時好看,有些妖冶,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高境瞬間看呆了,捏了捏鐘燦的鼻尖,明天一定再帶你來這,如果我沒有信守承諾,那枚黑色的耳釘,你親自為我戴上,好嗎。 那就帶我出去半個月! 好。 得到高境的允許,鐘燦雖然還是有些念念不舍,但一想到可以外出十五天,不舍的情緒隨之也拋向了腦后,兩人這就要往回走。 可這時,廟會里的人卻變得多了起來,所有人往同一個方向跑,擠得水泄不通,就連高境和鐘燦身邊都圍滿了人。 高境感到有些不對勁,聽到旁邊有路人議論:知道嗎?前面有人在發錢,跟天女散花一樣飛下來,最大的面額,已經發了幾百萬了呢! 還有這么大的好事? 那可不,不然為什么所有人都往那邊跑。 高境眉頭緊鎖,保護好葉千寧。 手下:是! 但事情卻沒有他想象得那么順利,盡管帶了十幾名手下,可都安排在附近,并沒有貼身防范,跟在后面的只有三位保鏢。在眾人的推推嚷嚷間,保鏢竟然還跟丟了兩名。 高境的手一直就沒離開過鐘燦的輪椅,他緊緊盯著身邊的路人,把鐘燦護著,不讓人靠近。 不怪他多疑,只是今天高珈海突然不見,現在又有人無故撒錢,讓他感到內心不安。 第六十九章 高境想到剛剛王姨給他打電話來,說的就是高珈海離奇失蹤的事情,明明宅子里有那么多人守著,還會跑丟? 他也曾想過或許是王姨被人威脅才這樣說,但他剛剛問了其他心腹,得到的都是這個答案。 甚至在監控錄像中,徐還見到秋成和一位蒙面男人來了此地。 高境想都不用想另一個蒙面的男人是誰,但既然高銘和徐秋成來了,高珈海隨后失蹤,三人一定有關聯。 徐秋成有沒有背叛他,他并不在乎。當下最重要的就是把葉千寧平安無事地送到高家。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路人,高境的表情也越來凝重。 鐘燦也有些緊張,他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些人在故意向我們擠來。 你說得沒錯,的確有人在暗中使手腳。高境瞇了瞇眼睛,這里雖然絕大多數都是路人,但他能感受到周圍時不時朝他打量、不懷好意的目光。 保鏢也察覺到了,立馬推開人群,向高境身邊靠攏,不過人實在是太多,他們也不好開槍,只前進了幾步,便再也止步不前。 不一會兒,人群更擁擠了,原來前面發錢的數量大大增加,竟然在撒一千萬! 高境的瞳孔驟然一縮,立馬讓人派直升機前來,這里離高家大宅并不遠,十幾分鐘就能到。 沒想到的是,一分鐘后直升飛機就前來了,可來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撒錢的那一撥。只見頭頂上方五架飛機上,站著兩個人,竟在空中撒錢! 天女散花啦!天女撒錢啦! 快撿!快撿! 霎時間,場面鬧得不可開交,所有人都蹲在地上撿錢,還有人跳在別人身上,甚至有人為了一張紙幣打了起來...... 高境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一邊要留意身邊的環境,一邊還要照顧葉千寧不被干擾,高度緊張。 嘭地一聲,廟會響起了一陣槍聲! 眾人就如被驚嚇到的鳥兒一般,不停亂叫亂跑,高境連忙帶著鐘燦往前走,可在這個時候,一架直升飛機里下來一個男人,男人手中拿著槍,直接往高境身上掃射。 子彈打在了高境握著的輪椅扶手上,瞬間膝蓋上打出一個窟窿,高境冒出一身冷汗,腿也屈了起來,下意識松開手掏槍,另一架飛機上的人也掃射過來,高境兩邊都得照應,還得回擊,雙手都松開了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