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53)
不。他打消自己腦子里的幻想, 深吸一口氣,對景云露出一個笑,下次我一定陪你捉水母,反正有揚教官在, 還有蘇老師。 那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揚昇交代兩句, 便去安撫景云, 我們走吧,十五層有一個水下游樂園,我帶你去。 蘇不豫開口,你們先在這個潛艇站等一下吧,我先送他上去。 衛桓沒有拒絕,任蘇不豫帶著他回到第一層。一路上衛桓都沒有說話, 他滿腦子都是迷鏡螺谷里的場景,他將自己的氣渡給云永晝,帶著他往上游hellip;hellip; 然后呢。 后來發生什么了hellip;hellip; 記憶又一次出現斷點。 沒有氣體,他在水中撐不了太久,所以最后的結果究竟是自己先帶著云永晝回到水面,還是云永晝在鮫鱗的作用下先蘇醒過來? 為什么皺眉? 他聽見蘇不豫關切地發問,趕緊松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 蘇不豫溫柔地笑了笑,其實你并沒有什么要緊事,對嗎? 和剛才處罰學生一樣,蘇不豫連戳穿真相的方式都是最柔和的,令人根本沒有辦法垂死掙扎。衛桓抬眼看他,對。其實hellip;hellip; 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蘇老師,我和云教官結契的事,您應該也知道,我現在身體里還有他的妖氣,可能會和鮫鱗的屬性有所沖突,所以我還是不下去了,免得到時候給你們添麻煩。 還是推到結契上吧,反正蘇不豫也知道這事。 說完他游上岸,等到蘇不豫也上來之后,兩人一起走到上善學院的入口。 蘇不豫將結界打開,和衛桓一起走出去,你真的要回去了嗎? 衛桓點點頭,將自己額頭上的鮫鱗取下來還給他,謝謝您。 蘇不豫垂眸看著他指尖的鮫鱗,沉默了片刻。 鮫鱗離開我之后就回不去了,你留著吧。他抬眼,或者替我扔掉。 衛桓望著他的眼睛,將手掌收回來,臉上的笑容真誠而美好,那我會收好的。 看著這個熟悉的笑容,蘇不豫心口一窒。 又是這樣。 他寧愿衛桓不要這樣。別對他笑,別說出這種話令他還存有一絲幻想。 就在衛桓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蘇不豫忽然叫住了他。 回過頭,蘇不豫那雙水綠色的眸子浸滿了他看不懂的情緒,好像有話要說,他忍不住開口,蘇老師? 蘇不豫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控制不住情緒的流淌,心臟里被他藏得足夠好的漣漪正在翻攪成滔天波瀾,只想傾瀉而出,想什么都不顧忌。 如果現在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就好了。 他望著衛桓的雙眼,腦子里的念頭在瘋狂叫囂,這個毫不合適的時機將一切都說出來吧,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你是誰。 我知道一切。 我hellip;hellip; 蘇老師,你怎么了。 衛桓心里起了疑心,可很快蘇不豫就從失態的邊緣恢復,他努力讓自己笑得不要太牽強,說話的語氣也維持以往的平和。 盡管胸口剛經歷過一場海嘯。 我有點事想要找你幫我一下,明晚七點,你能來一趟上善嗎?他放棄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的表述,改成了一位老師對學生更加自然的要求。 衛桓幾乎沒有猶豫,臉上是爽朗的笑,當然沒問題,什么事? 來了我再告訴你。蘇不豫的眼里浸滿了溫柔,就在這里,我等你來。 行。就在此時,衛桓收到了一個通話請求,他飛快查看了一下,是清和,于是顧不上和蘇不豫說太多,衛桓著急忙慌地與他分別,老師,我這會兒是真的有要緊事兒了,我明天一定來! 離開上善的他找到一處僻靜地方,確認四周無人之后他才敢接通。衛桓發現他身后的背景和之前有些不同,于是先問道,怎么突然聯系我,你現在在哪兒? 你找到那個人了嗎?清和根本沒有顧忌他的話,直接索要結果。 衛桓還算有耐心,他解釋道,我幫你找了,是一個瘸了腿的中年男人對嗎? 清和的表情變了變,似乎回憶起什么不太好的事,回答得很倉促,對,是瘸了腿。他現在在哪兒?你找到他了嗎? 衛桓不明白為什么清和這么執著于這個男人,而不是實際上對他做出傷害的燕山漠,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 我現在只能查到部分,他叫老黑,現在是九尾燕平的手下,你可能不知道,燕平的身份很復雜,他是妖域的食品業巨擘,但是私底下和暗區與凡洲有很密切的灰色交易,類似人奴販賣,和137研究所的關系也很緊密。老黑現在是燕平的心腹,你如果真的非要見到他,我覺得比較難。 我必須要找到他。清和的語氣根本不容置疑,他的眼神飄向別處,似乎在思考什么。 如果你需要幫助,我愿意幫忙。衛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情心泛濫,他只是想起了借瞳時看到的畫面,當初還是孩子的他被折磨成那個樣子,照理來說他應該很恨燕山漠才對,或者說整個九尾,可他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仇恨。 不對,與其說他不恨燕山漠,不如說仇恨并不是他當下最迫切的欲求。 清和似乎從沉思中出來,恢復成之前的樣子,很明顯他還不愿意透露太多,先說你的事。 衛桓也能理解,畢竟他自己也有所隱瞞,他們目前為止也只是將對方視作信息互換的工具而已。 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你這具身體的身份信息被抹除過,根據抹除的痕跡我追蹤到了幾個斷點,其中有一個是徹底的屏障,這個屏障是隱形的,斷點也完全追蹤不到,但是我想了個別的辦法。 什么辦法?衛桓問道。 既然這個屏障建立者與137有關,而137又是一個研究生物科技的研究所,這里面和網絡有關的部門寥寥無幾,我就只能逼他出來了。 衛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在清和的設想里,這最后一個斷點的主導者與137有關,甚至是其中內部的成員,所以他決定用挑釁的方式攻擊他們的網絡安全系統,逼出對方。 難怪他現在不在組織里,原來是因為這件事。衛桓沒想到他為了幫他查身份這么豁的出去,他還以為像清和這樣的性格不會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你這樣做太危險了,把他逼出來的時候他一定會追查你的。 清和搖頭,我做得挺小心的,一時半會兒應該找不到我。 很快,衛桓收到一封加密傳輸過來的文件,他聽見清和開口,這個是我查到的,就是他隱藏和摸出了你的身份信息,他是137網安部的一個普通職工,你最好盡快來找他,我怕他發現我的目的。 衛桓還是很擔心清和,那你現在怎么辦。 可清和卻不以為然,我最擅長的事就是隱藏身份。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來找他的時候別在鬧出那么大動靜了,自從上次你和阿祖去過大樓之后,現在他們的防御體系已經全部升級了。 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你現在怎么打算? 老大說找人把我帶到妖域躲一陣風頭。清和皺了皺眉頭,雖然我不怎么愿意去那個地方,跟他推了一陣子,但現在想想hellip;hellip;他忽然笑起來,正好。 難道他想自己來找老黑? 等等,他說的老大一定是他們這個秘密組織的領頭人,他為什么可以找到人把清和帶到妖域避風頭?難不成他在妖域有一定的地位,或者說干脆就不是人? 你們老大可以把你帶來妖域?衛桓提出質疑,你們不是一個人類組織嗎? 清和也有些驚訝,阿祖沒跟你說過?我們老大不是人類啊。 衛桓徹底驚了,不是人類?!那他是妖? 半妖吧。清和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很確定,我都沒有見過他使用妖力,但是組織里的半妖說過,老大的身上有妖氣,不是很重,可能也是一個半妖。 他叫什么名字?衛桓問道。 清和揚了揚眉,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他說得也有道理。比起他這么一個并不算熟識的人,性格多疑的清和自然會選擇保守組織的秘密。 對,是我對他太好奇了。無論如何,你如果真的要來妖域,一定要告訴我。衛桓表情嚴肅,語氣認真得不行,你要找老黑的話,也一定要叫上我,不要單獨行動。 干嘛?清和的臉上 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把面具換成了一個黑色的單邊眼罩,基本上可以遮住他臉上的妖紋,只露出一點邊緣,你干嘛對我這么掏心掏肺?搞得好像生死之交似的,我們很熟嗎? 這話說得難聽,但衛桓并沒有被他的態度激怒,反而更加冷靜,你會需要我的,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就都是身在妖域的人類了。 清和神色微變,垂下頭低聲罵了一句啰嗦。 你可不是第一個這么罵我的人。衛桓眉毛揚了揚,好似受了夸獎。 懶得跟你說。清和準備掛斷,沒給衛桓繼續說的機會,就在衛桓在那頭瘋狂說話的時候,他瞥了一眼自己桌子上胡亂寫的線索。 欸?你不是要掛嗎?衛桓沒臉沒皮,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hellip;hellip; 我的確還有一件事,可能要你幫我,清和有些不情不愿,當然了這件事其實特懸,我覺得就你也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既然你都主動請纓了那么多次,我就告訴你吧。 合著還是我上趕著了。衛桓樂了,那您先說,看看我能不能派上用場。 清和垂下眼,我hellip;hellip;我聽說,有一種辦法可以讓死去的人復生。 光是這一句話,就讓衛桓心下一驚。 當然,我自己也是不信的,我其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就是想試試看去找。 清和反復猶豫,仿佛陷入了一種痛苦的情緒之中,理智掙扎著讓他把這些話說完,我試過很多辦法,沒有用,但我聽說,妖域有一種可以喚回人類魂魄的術法,叫做招魂。雖然我不知道真假,但既然有人這么說,我還是想試試。 招魂? 他感覺清和還在說,但是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招回人的魂魄。 原來真的有這樣的傳說,自己竟然從沒有聽過。如果說人類的魂魄可以被召回,那妖怪呢?會不會,他就是因為這樣的術法而回來的? 就在清和還在為自己幾乎沒有希望的要求而糾結時,衛桓率先回應了他,這件事我會不遺余力地幫你查。 結束通話的衛桓心神不定地走向宿舍,他滿腦子都是關于招魂的事。剛進入炎燧的結界,他就聽見了云永晝的聲音,猛地回頭,身后并沒有人。 他四處望了望,也沒有發現云永晝的身影。 [你在哪兒?] 聲音又一次出現,衛桓這才發現原來是傳心,他立刻回答。 [在回宿舍的路上,怎么了?] 原以為云永晝有什么要緊事,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云永晝用一種極其別扭的語氣對他說。 [我現在都還沒有吃飯,你上次做的那個面勉強能吃。] 什么? 衛桓不由得笑出來,這個小少爺怎么回事啊,是不會好好說話嗎? 如果換做是別人說這樣的話衛桓簡直能氣死,愛誰誰,誰給你的勇氣這么使喚我九鳳的??善蛇@人是云永晝。 他一點也不覺得生氣,甚至連放在第一優先級的招魂都忘了,只想著逗他。 [我也覺得只是勉強能吃,云教官,您要是不樂意出門,可以點外賣啊,我給你去山海大門那兒守著,取上給您拿過去,您看怎么樣?] 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悶悶出聲。 [你上次做的面hellip;hellip;挺好吃的,我想吃,過來找我。] 早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衛桓的嘴角簡直要咧到耳朵根。 就應該好好治一治這個小金烏的傲嬌病。 像這樣福澤炎燧的光榮使命,也只有他小九鳳愿意舍生取義,擔此重任了。 不知怎的,腦子轉著轉著就分了岔。衛桓忽然間想起之前在云生結海樓記起的記憶,幫云永晝渡氣的畫面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剛才戲弄云永晝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局促。明明只是一次熱心助人而已,為什么想起來的時候會這么hellip;hellip; 他晃了晃自己的頭,試圖將腦子里奇奇怪怪的廢料清理出去。 [你不想來,是嗎?] 云永晝的聲音再一次出現,沉沉的,像是憋了一場大雨的云朵。 [沒有。]衛桓脫口而出,根本沒有思考,[我想去hellip;hellip;] 否認得太快了hellip;hellip;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上心了,顯得有點沒面子。剛剛光顧著想事兒,都忘了回答他,現在又落了套,只要一遇上云永晝,衛桓就總是手忙腳亂,大失章法。 心里傳來云永晝的回應,不知為什么,他隱約能感覺到對方是開心的,也有可能單純只是他的心理作用。 [我等你。] 到云永晝宿舍樓下的時候,衛桓聽見有人在后面叫自己,回頭一看,居然是他班主任邢焰,那個風風火火的男人。 盡管極其不愿意,礙于對方目前是他的班主任,衛桓還是被迫與他上了同一臺電梯,門關上之后,兩人都尷尬的一批。 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邢焰。 你來找云教官? 衛桓尷尬地笑笑,那什么hellip;hellip;我來給教官送個東西hellip;hellip; 是嗎?邢焰一臉迷惑,他不是說你來他這兒住一晚嗎? 什么?!衛桓一臉懵逼。 我什么時候說要在他這兒住了! 可他不大敢在邢焰這里駁云永晝面子,畢竟他們現在是同事關系,誰知道會不會通氣。他皮笑rou不笑地說著違心話,邢老師,您是怎么知道的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