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20)
云永晝翅膀一振,霎時間空中出現無數個閃著金光的細長光錐,避開了空中的其他妖怪,直指那個在南門興風作浪的鉤蛇。 臥槽,太暴躁了。衛桓看著他搖搖頭,一撇頭看見鉤蛇竟然用尾巴卷起了一個白咎[3],妹子嚇得臉色蒼白,眼淚都在打轉。白咎是嘉卉學院的樹妖,天生有止血療愈的能力,大概率是被順道叫過來加血的。 光刃越飛越多,云永晝根本不顧忌那條鉤蛇手上是不是有自己人。衛桓咬咬牙,手掌一翻,將周遭的風凝結成兩面暫時的盾牌給自己作掩護。不過顯然云永晝的光刃更加堅硬,衛桓幾乎能聽見風盾碎裂的聲音。 那只鉤蛇甩著自己的長尾,高高舉起嚇得花容失色的白咎小姑娘。 衛桓直沖上去,看見云永晝的光刃一個個被鉤蛇身上堅硬的甲片擋開,只有少數嵌進鱗甲縫隙之中,惹得鉤蛇狂躁大叫。 漫天光刃之中,衛桓雙臂同時往外一甩,手中憑空出現兩柄長刀,找準晃動長尾上的縫隙,狠狠將風刀插入。 鉤蛇疼得放聲大叫,松開了卷起的長尾,衛桓乘勢接住了落在半空幾近昏迷的白咎,就在此刻,他的風盾破裂,一道光刃飛過,衛桓感應到,可雙臂抱著白咎,反應力跟不上。 阿桓mdash;mdash;小心! 不豫的聲音。 衛桓向后側了一下,最后還是被光刃淺淺滑過臉頰。 隔著密入天網的光刃陣,云永晝對上的衛桓的眼神,還有他臉頰藍色妖痕下細細的一道傷口。他的手指下意識一停,飛速下沖的漫天光刃都瞬間凝滯,仿佛靜止一般。 衛桓還沒來得及搞明白云永晝這cao作是什么意思,鉤蛇的尾巴就甩了過來,他飛升閃開,看到了趕過來的蘇不豫,快!接著妹子! 說完衛桓就把陷入昏迷的白咎拋給了蘇不豫。 別!阿桓這可是個活生生的hellip;hellip;蘇不豫被衛桓這驚人舉動嚇了一跳,手掌迅速抬起,以清泉接住女孩兒,帶著放到一邊,這才長舒一口氣。 揚昇也趕到他身邊,又看向衛桓,你怎么才來?衣服都不換的? 還換衣服,換衣服我更趕不上了!人太多我堵在路上了。這哥又不用穿越術。衛桓直嘆氣,鉤蛇的尾巴又一次甩過來。 你們小心,他的尾巴是有劇毒的,鉤上一次半條命都沒了!蘇不豫很是緊張,為了保護女孩兒,只能從旁提醒。 衛桓一邊躲避鉤蛇分開的尾巴,心里想著對策。 沒過一會兒,他抬頭望向云永晝,大喊道,云永晝,你的光索可以有多粗多長! 云永晝沒有說話,眉尾不經意間揚了揚。垂在身側的手指攥成拳頭,霎時間,漫天光刃的形狀都變得虛無,統統匯聚到云永晝手上,隨著云永晝朝他們飛來,那些光漸漸變成手臂一樣粗的有形的光索,云永晝松開手,光索與他平行,繞著鉤蛇,穿梭來去。等到光索貼近鉤蛇之后,云永晝飛上了高空,俯視著這巨物。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云淡風輕地在半空中來回擺動,隨意地在空中劃著8字、 就是這時候。 揚昇,給我風。衛桓朝著揚昇伸出右手,十多年來培養的默契讓揚昇根本無需思索,手指在胸口劃出一個紫色圓陣,推向衛桓。圓陣的最中心猛然涌出煙紫色的龍卷風,直要吞噬衛桓。 就在衛桓的手掌心觸碰到龍卷風的瞬間,他嘴角一勾,妖化出的犬齒變得尖利。 來了。 手臂的肌rou將旗袍的短袖崩裂,他將掌心抓住的巨大紫色龍卷風化作一把巨型風之刀! 就在此時,高空中的云永晝雙手抬起,分開,如同抓住了一根虛空的線,狠狠一拉。 一圈一圈圍繞著鉤蛇的光索忽然間縮緊,死死地纏住那龐然大物,讓他幾乎無法動彈。 很好! 衛桓將全身妖力匯聚在右臂,臉頰的妖痕隨著他的妖化不斷地變藍,暴露在外的右臂上出現發著藍光的九鳳家紋。 我看你怎么鉤mdash;mdash;衛桓猛地揮動手中的紫色風刀,整個人高高飛起,然后急速下落。 手起刀落,一刀將鉤蛇的兩條長尾生生斬斷。 劇痛使這巨獸爆發出可怕的哀鳴。 這種妖獸的愈合力都非常驚人,站在一旁的蘇不豫擔心它的尾巴會再度接回去,于是抬手拽下掛在脖子上的鮫珠往空中一拋,那顆散發著淺綠色光澤的珠子霎時間變成全黑色,一陣海浪憑空而出,卷起那兩條被衛桓斬下來的長尾,翻滾著吸入鮫珠中。 衛桓扭頭朝蘇不豫笑了一下,用左手朝他比了個大拇指。隨即再度抓緊那把碩大無比的風刀,準備砍下這個風蛇的頭,誰知這時候云永晝忽然對著鉤蛇的頭放了一把火,嚇得衛桓手一抖,沒砍對地方。 你干什么??! 云永晝緩緩下來,臉上的表情并沒有變。只淡淡道了句,他和你一樣。 說完他將右臂向后一揮,整個鉤蛇都被熊熊火焰包圍。 怕火。 caohellip;hellip;衛桓氣得不行,這個云永晝,簡直比人頭狗還人頭狗。 這一波我要Carry的?。?!衛桓簡直要炸毛了。 他做得對,我們不能隨便殺掉鉤蛇,我已經聯系教官了。揚昇趕上來,朝衛桓的手做了一個收的手勢,他握住的那柄長刀立刻化作一陣紫色風暴被吸入揚昇的掌心。 人頭沒搶到,刀還被搶走了,衛桓更氣了。 見白妹子已經醒過來,蘇不豫也離開她來到了衛桓的身邊,現在怎么辦?等教官回來? 等唄hellip;hellip;衛桓忽然覺得不對。 幾個人都感覺到了,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他們。 揚昇有種不妙的預感,衛桓hellip;hellip;你剛剛砍到什么了hellip;hellip; 我怎么知道?! 四個人齊齊抬頭,那個漂浮在空中、巨大無比裝滿了各色糖果的充氣航空母艦上破了一個大口子,失去平衡朝他們飛來。 臥槽hellip;hellip; 嘩嘩啦啦,滿天下起了五彩斑斕的糖果雨,四個人被結結實實淹沒在糖果堆成的山里。 呸。我的媽,只剩一個頭的衛桓扶了一下自己快散掉的丸子頭,誰拉我一把,趕緊的。云永晝自然是不會救他的,哪怕他已經從糖果山里脫身,視若無睹地踩著那些糖果從衛桓的腦袋邊走過,走向他為鉤蛇鑄造的火籠。 衛桓眼疾手快地抱住云永晝的小腿,不許跑!快救我!硬生生把云永晝給拽倒了。 哇你的旗袍都破了誒! 放開! 不放! 哎衛桓這個長方形的糖很好吃,你嘗嘗,我都給你剝好了。 我沒那閑工夫! 阿桓,我來拉你。我很快就出來了hellip;hellip; 松開我。 我不!你拉我出來我就松開! 折騰到快要天黑,幾個人才從南門回到教學區,蘇不豫和揚昇匆匆趕回自己的攤位。云永晝和衛桓飛都沒力氣了,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咖啡廳。兩人身上的旗袍被弄得破亂不堪,口紅花得不能看,披頭散發,狼狽到不忍直視。 天哪你們倆剛剛去做了什么?學姐一臉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衛桓扯了扯自己破到不行的旗袍下擺,我們做了真男人才會做的事。 云永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扯下來頭上的假發,我去換衣服。 我先!衛桓正要跑,被學姐揪住,等一下,我給你拆這個丸子頭啊。 哦。衛桓只好乖乖地彎下腰,讓學姐把已經散開的兩個丸子拆下來,那就讓他一次吧。 學姐笑著打趣,你們倆關系可真好。 好?衛桓鼓鼓嘴,一點也不好,打完架就跑。 我開個玩笑你還押起韻了。學姐拆下來發包,好啦。 衛桓大搖大擺地朝著更衣室走去,一邊走一邊隨口逼逼,人頭狗,搶人頭,搶完人頭沒朋hellip;hellip; 偏巧說到這兒,云永晝就撩簾出來了,一身黑襯衫配上冷臉煞氣十足。 hellip;hellip;友。習慣性秒慫的衛桓立馬露出燦爛的笑臉,朝著云永晝做出等待擊掌的動作,Yo!Yo!云永晝!你是我的好朋友~ 云永晝忽略伸到臉跟前的那只手,朝著別處徑直走開。 你以為我要跟你擊掌吧,才沒有,下臺階小能手直接用伸出來的那只手撩開了更衣室的簾,動作流暢毫無尷尬,我是要進去換衣服,失望了吧~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云永晝已經不見人影。 說不上為什么,衛桓的心里還有些小失落的。他給揚昇打了個電話,約著一起逛山海夜市。掛斷之后,學姐叫住了他。 小桓你等等。學姐走上來遞給他一個創可貼。 衛桓愣了一下,看到學姐指了指他的臉頰,才想起來之前救白咎時被光刃劃到的傷口。云永晝的光刃不僅鋒利,而且對大部分的妖怪都會造成難以愈合的創口。 謝謝學姐。衛桓接過她手中的創可貼。 不用謝我。是永晝留給我的。說完她又忍不住笑起來,他光留了個這個在吧臺,什么都不說,得虧我聰明才想到應該是給你的。 衛桓聳聳肩,或許并不是。說完他揚了揚眉尾,總之謝啦。 學姐看著衛桓,眼神怪怪的。 怎么了?衛桓也低頭看看自己,打趣道,現在看我穿男裝都不習慣了嗎? 不是。學姐歪著腦袋,我怎么感覺這件黑襯衫比你之前過來的時候要大啊,是我的錯覺嗎hellip;hellip; 衛桓扯了扯自己身上這件襯衫。 hellip;hellip;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1]嘉果:出自《山海經middot;西山經》: 不周之山hellip;hellip;爰有嘉果,其實如桃,其葉如棗,黃華而赤柎,食之不勞。 [2]鉤蛇:出自《續博物志》卷二: 先提山有鉤蛇,長七八丈,尾末有岐,蛇在山澗水中,以尾鉤岸上人牛食之。 [3]白咎:出自《山海經middot;南山經》:有木焉,其狀如榖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飴,食者不饑,可以釋勞,其名曰白咎。(原本的那個jiu字居然在晉江無法識別??其實上面有個草字頭) 第24章 幻夢蜃樓 云永晝坐在床邊, 沉默地注視著熟睡的衛桓。 當年陰差陽錯交換的襯衫, 最終還是物歸原主。 連名字都倔強暗示未還宿命的那個人,到頭來還是等到了。 靜謐的黑暗里, 只有一枚螢火般的光點陪著他徹夜不眠, 隔著一點距離照亮衛桓微微蜷起的背影, 直到天際泛白。 一顆心終于落下來。 云永晝的手指還殘留著細微的痛感,還有臉頰的刮傷, 比起過去數不清的戰損, 這并不算什么,可疼痛的來源卻讓這么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感覺變得珍貴無比。 血契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結, 也有過結契之后因承受不了強大妖力而大損元氣的可能。他冒不起任何風險。 但他也說不清, 自己這么盯上一整夜, 究竟是因為害怕危險的發生。 還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等到的只是幻夢一場,海市蜃樓。 明明已經反復確認過太多次,明明已經肯定自己這一次絕不會錯,可還是不安。 畢竟他破碎過太多夢。 衛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睡到了床上。不過好在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沒準兒是晚上太冷下意識往床上爬的。 云永晝可真是轉性了。衛桓打了個哈欠坐起來。 這要是擱以前, 他肯定會把自己一腳踹下去, 根本沒得商量。 趁著房子里沒人,衛桓溜達了一圈,在客廳的茶幾上看到了全套的洗漱用品。 真的轉性了hellip;hellip; 刷牙的時候他就盯著自己現在這張臉一直看,仔仔細細地看。 好看是好看,可怎么看都沒有以前的他帥啊。衛桓皺起眉,吐掉嘴里的泡沫。 洗完臉之后他又把臉懟到鏡子跟前, 左看右看。這張臉太清秀了,看起來就很弱,很適合裝小白兔。 衛桓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顴骨處,盡管他知道,這里再也不會出現藍色妖痕了。 唉,沒眼光。 洗漱完就聽見門鈴響。衛桓走到門口,電子屏上是一個穿著炎燧學院校服的女孩子。 您好?云教官讓我送東西來的,他出任務去了。 衛桓不敢隨便說話,于是通過電子屏發送了一個信息,傳遞到外面的屏幕。 [什么東西?] 看到對方在電子屏里像個電視導購一樣一一展示自己從山海食堂買來的甜點零食之后,衛桓心動了。 全他媽是他以前最愛吃的東西,他有七年沒吃過了! [麻煩你放到門口,我一會兒出去拿。] 站在電子屏前的衛桓,盯著妹子把東西放好走開,又等了至少三分鐘之后才敢開門,不過就在這時候他才發現,這扇門好像是需要臉部識別的,總是是要掃描一下。 他肯定沒有錄入教官系統啊,這怎么辦。 一向不輕易死心的衛桓還是點了一下掃描選項。 掃描結束后,咔塔一聲。 臥槽?衛桓不可置信地拉開了門把手,還真的開了hellip;hellip; 山海大學教工宿舍的安保系統就這么任性的嗎? 不過在他看到地上的一大袋零食之后,衛桓就顧不上替山海的安保cao心了,滿腦子都是吃,自打他重生以來,就沒吃到過一個好吃的。 當然,衛桓也為自己的嘴饞付出了代價。 阿恒! 吃飽喝足偷跑回學院的衛桓剛要進入炎燧的結界,就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仡^一看,原來是景云。 怎么了?衛桓轉身,看見景云一臉驚恐地朝他跑過來,發生什么事兒了,把你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