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嗯,那時候他還很清醒。他平時不對我撒謊?!?/br> 周思白嘶嘶地吸了口氣,又問: “那他有沒有說,那塊石頭去哪兒了?” “沒說,但我猜應該是扔了,總不能帶著塊石頭回來?!?/br> “不對勁了?!敝芩及装欀?,也沒避諱,就當著喬巡的面對著右手的手表說:“立馬派出向導搜索城東釣魚塘,那里存在源金屬,立馬,立馬!” “問題很嚴重?”喬巡問。 周思白眉頭皺得很深, “那塊石頭不出意料就是源金屬。你可以理解為游戲里的病毒母體?!?/br> “通俗易懂?!眴萄残Φ?,“長官還是個游戲玩家呢?!?/br> 周思白愣了愣,他沒想到這人碰到這種事這么冷靜不說,居然還有心情跟他打趣。 心理咨詢師職業水平都這么高嗎? 周思白瞧著喬巡,眼睛瞳色忽然變得格外深,隨后他皺起眉,心里嘀咕,就是個普通人啊,真的只是膽子大嗎? “我的朋友去哪兒了?”喬巡問。 周思白也不說什么安慰的話, “他被我的部下控制住帶走了,現在應該在去往一個特殊的地方……姑且叫收容所吧?!?/br> “他會怎樣?” “他源金屬感染了,要么死,要么進化。你期待他能走上進化之路吧?!?/br> “進化?” “嗯,就是之前那個八腿男跟你說的‘登神長階’?!敝芩及讚u搖頭,“算了,更多的你以后再慢慢了解吧,應該不會等太久的。我還有事,就不耽擱了?!?/br> 說著,他給了喬巡一塊手表,跟他右手手腕的一樣。 “這個你收著,有什么問題就聯系我?!?/br> 周思白搞不清楚喬巡有什么不同,但直接告訴他,一塊通訊手表值得投入。 “這次不簽保密協議了嗎?”喬巡看著走到門口的周思白,突然問。 周思白頓了頓,轉過身,想說點什么,但話到嘴邊還是算了。 他擺擺手就離開了。 喬巡看著周思白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興奮感。 異常生物金屬? 進化? 登神長階? 他晃了晃頭,咬了咬舌尖,控制住這股興奮感。 冷靜下來后,喬巡開始收拾玄關。他朝著那鉸鏈看去,已經是斷了,門框都被扭出了微微的形變。他清楚,秦林本人肯定沒有那么大的力氣。 門外的走廊上殘存著一些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 喬巡很好奇,那么瘋狂的秦林是怎么被控制住的,而且,按照時間算,應該不是警察通知的周思白過來的。周思白可能在自己報警前就了解到了這邊的情況。 為什么呢? 喬巡心想,會不會是自己被監視了。 他四下望了望,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突然,腳踝處傳來一股潮濡感。 他趕忙提起褲腳看去,赫然看見一條粉紅色的蟲子正盤在他的腳踝上。正是之前在秦林手掌心傷口里翻涌的蟲子。 漏網之魚! 喬巡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正準備抬手拍開,那蟲子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頭部瞬間變得十分尖銳,猛地往他腳踝處的靜脈一鉆,不過一秒的時間,就鉆了進去,跟打針一樣,只留下了個細小的血點。 完犢子了,喬巡下意識地想。 從腳踝處的靜脈開始,一股股熱浪順著血管,從他全身每一寸皮膚涌出,很快他變得口渴燥熱起來。 跟之前秦林的癥狀很相似。 腦袋漸漸有些迷糊,像有人拿著大錘錘他腦門?;蛘哒f有一團漿糊糊在了神經中樞。 “別慌!別慌!” 喬巡極力保持清醒。 “千萬不能像秦林那樣沉淪!” 否則就真的完犢子了。 他急忙沖進浴室,打開淋浴頭,任由秋末冰寒的自來水沖刷身體。 即便是這樣,他也感覺十分熱,身上沒淋水像是在被炙烤,淋了水就跟烹煮差不多。 喬巡全身顫抖著,皮膚燙傷一般,紅得發紫。 雙眼攀上縷縷血絲,鼓得很大,要炸開了一般。 喬巡僅有的意識告訴他,不能失去意識。 他握著拳頭靠在浴室墻壁上,感覺渾身上下有蟲子在血rou里不停地鉆。他知道這多半不是感覺,就是有蟲子在鉆。 好痛! 喬巡很慌,心率開始飆升,他怕自己也變得跟秦林一樣,失去理智,然后被周思白那樣特殊部門的人帶走。接著被送上試驗臺,大大小小的刀子在自己全身上下剌來剌去,皮膚被解開,一條條rou被剝離,肌腱筋膜組織被寸寸切斷,一管管血被抽出,骨髓、腦漿、組織液全部抽出身體……然后大腦切片,內臟泡進福爾馬林,制成標本……或者說,沒什么實驗價值,直接人道毀滅。 前半是真的,后半就純屬是他緊張到極點后的胡思亂想的。 心率狂跳! 緊張到極點,然后迅速進入極度的冷靜……這是喬巡的優點,當然也可能是某種缺陷。 他興奮激動的大腦與全身躁熱的神經忽然冷靜下來,如同將燒得通紅的鐵猛地扔進冷油之中。 浴室里,淋浴頭下。 喬巡冷靜得像沒有情緒,他清楚地感受著身體蟲子在鉆來鉆去。甚至能感受大小、力度、啃噬血rou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