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 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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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所有畏懼北境的王國,在白鴉的牽頭下形成了聯軍,一同進攻北境。 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北境甚至沒有任何防御,敞開大門讓他們進入,那古老的王都近在眼前。 內部白鬼的清除交由了秘劍們,而大公們已經踏出了城門外。 他們帶領著僅有的守軍,不知道能在敵軍的攻勢下撐住多久。 有著魔法塔的加持,圖特扛著旗幟與守軍們站在了一起?,F在他們是王都僅有的力量了。 長長的戰線拉開,可面對那成千上萬的敵人,這點人數還是有些渺小。 不遠處敵人已經越過了魔法塔的轟炸范圍,戰馬用力瘋狂奔,尖銳的長槍紛紛低垂,銀色的盔甲匯集在一起變成白銀的浪潮。 無盡的塵土被他們甩在身后,帶著震天的嘶吼,前進著。 “該到我們了?!?/br> 謝帕平靜的說著,在薩芬的注視中向前走去。 愣了愣,薩芬坦然的笑了。 他們是大公,北境的大公,在寒風國度的守護者,他們接受了所有人的供養,現在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不多不少的守軍,一群睡了幾十年殘疾的老兵,還有幾位大公。 一個腹背受敵的王國,一個岌岌可危的城邦。 癲狂卻清醒的國王,未知恐怖的神明。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那么一些史詩感,讓人覺得就算死在這樣的戰爭中,也算得上榮譽之死了。 群山的力量從天而降,這一次謝帕使出了全力。 眼中的一切蒙上了一層猩紅,緊接著有血從臉上滑落。 薩芬提起了自己那如長戟般的魔法杖,跨上巨大的駝鹿,他沖謝帕露出了一個微笑,什么話都沒有說,緊接著駝鹿如戰車般向前沖鋒。 看向前方,臉上的嬉笑已不見,薩芬怒目著,咆哮著。 風從他們身邊越過,他的隨身侍衛與他一同前進。 魔法的護盾在半空中升起,將敵人的魔法阻隔,遙遠的距離瞬息便至。 “為了王國!” 隨著薩芬的咆哮,兩方沖鋒的部隊無限的靠近,可從那高空看去,卻像是一人對抗千軍萬馬。 緊接著鋼鐵的震鳴聲占據了所有人的耳朵。 駝鹿那被鋼鐵包裹的尖角直接貫穿了敵人的戰馬,在相交的一瞬間,魔法釋放。 薩芬是個瘋子,一個人認為魔法師就該在戰場第一線的瘋子。 巨大的寒冰從他的身前爆發,誰也沒想到這率先沖鋒的大公居然是個魔法師,憑借著自身魔法強度,薩芬的冰幕直接延伸了數百米,隔絕了敵人的視野,倒刺的冰錐直接貫穿了那些來不及停下的騎兵,鮮血肆意。 “包圍他!” 指揮官吼道,隨即一支騎兵高舉大盾沖向薩芬準備強攻掉這個魔法師,可薩芬看都不看他們,驅使著胯下的駝鹿在人群中橫沖直撞。 長槍抬起,就在這支騎兵即將靠近薩芬時群山壓下。 戰馬的腿骨被這瞬間的壓力折斷,緊接著倒下,鋼鐵的盔甲開始變形,騎兵們那堅固的盔甲塌陷,鮮血從那在瞬間被擠壓縮小了數倍的扭曲人形中擠出。 冰幕之后隨著嘹亮的狼嚎,謝帕躍出,原能激昂將他身邊的區域清出了一片空白。 凡是靠近這個區域的人都被無形的力碾壓成碎片。 魔法騰空而起,無數的火球從天而降,薩芬的魔法師們阻斷了一部分的火球,可還是有很多墜下將冰幕擊碎。 阻礙被清除,騎兵們毫不猶豫全部涌向缺口,可剛踏過煙霧,巨大的劍斬下將騎兵連同戰馬一同斬首。 尸體隨著慣性還沖出了挺遠,尚未死透的軀體無力的掙扎著。 鮮血噴涌而出,大劍再次揮起,直接將前進的騎兵掃平,死人們從那煙塵散盡的缺口中走出,猩紅的旗幟隨風飄揚。 “這僅僅是個開始,我的朋友們?!?/br> 圖特開心的說著,用力的去嗅空氣中的血腥味,這里簡直就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死人們紛紛涌出,破損的盔甲,殘缺的身體,甚至大部分人精神都不太好,他們匯聚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支臨時從養老院中拼湊出來的軍隊。 更多的士兵涌了上去,于是更多的血被沐浴在了他們身上,那鮮血仿佛有魔力般,死人們饑餓的吮吸著敵人的血,在這之下他們仿佛年輕了許多。 這哪是什么殘軍,圖特揮舞著旗幟,死人們化作戰場上無情的死神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接著更為響徹的爆炸聲從另一側傳來,潔白的巨熊披著鎧甲在人群中肆虐,銀熊大公布萊克握著長劍與他的銀熊一同廝殺。 敵人的盔甲在銀熊的巨爪面前脆弱不堪,有的戰馬直接被嚇破了膽,愣在了原地任由屠殺。 敵軍更深層也引發了sao亂,被鋼鐵加護的怒牛們拉扯著戰車,它們整體被尖刺的長矛包裹,貫穿了一個又一個企圖靠近的敵人。 沒有人阻擋戰車的沖鋒,甚至靠近它都做不到,整體的隊形被打亂,局勢越發混亂。 西加拉拔出一根又一根的長矛,將他們一一擲出,他選擇的是那些在軍隊中的指揮官,長矛將他們刺穿,很快這先鋒部隊亂成了一團。 聯軍卡在了王都的城墻之下,甚至說他們還沒有靠近城墻便被阻擋。 這渺小的人數愣是把這潮水般的軍隊擊退了幾分,魔法塔調轉參數,很快攻擊范圍會重新覆蓋到這里,那時聯軍的情況會更加惡劣。 將軍沒有下達指令,他只是站在山坡之上冷冷的注視著戰場。 這是王國與王國之間的戰爭,好不容易抓住了北境虛弱的這個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眼前的抵抗僅僅是暫時的,人力有盡時,所以那些抵抗的部隊不會支撐太久,只要維持現狀,不斷投入兵力,敵人遲早會被擊潰。 可不知道為什么,將軍的心中總是有些隱隱的心悸,防止夜長夢多,他冰冷的下達了第一個指令。 魔法部隊隨著指令集結,吟唱,一個大型魔法側他們一同釋放。 戰場之中,謝帕已經停止了移動。 他的周身已經變成了他的領地,無論是敵人還是武器魔法,都無法觸及半分,可維持這么高強度的領地,他原能的消耗十分劇烈。 眼睛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甚至嘴角已經有血溢出。 他的原能一直處于負荷狀態,在霜狼城戰斗中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可以說謝帕現在還能清醒完全是他的意志在堅持著。 這場戰爭如何繼續維持現狀,那么北境在一開始便已經輸了。 源源不斷的敵人會淹沒所有人,魔法塔會因反應爐過熱停擺,緊接著敵人將占據城墻,他們會踏上國王大道,然后筆直向前,將二十年前的白禍重演一遍。 白禍…… 那還真是所有北境人的恥辱,不過那樣的恥辱一次就夠了,謝帕的自尊心是不會允許它發生第二次的,所以敵人不會攻陷王都,戰爭會在王都之外結束。 于是在這樣的意志驅使下,謝帕抬起了頭,平靜的眼眸中充斥著怒火。 他不知道寒霜王的秘密是什么,他也不會把期望寄托于那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謝帕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手中的劍,所有的事情都會變,人會死會背叛,可劍不會,它只會永遠忠誠于握著它的人。 他就是如此純粹的人,就像一把冰冷無情的劍。 于是胯下的霜狼發出厲聲的嘶吼,謝帕的原能拉扯到最大開始了最后的沖鋒。 整個聯軍被撕開了。 字面意思的撕開,無形的力將阻擋在謝帕身前的一切碾碎,霜狼跑的飛快跨過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所有人都被謝帕瘋狂的舉動震驚,他前進著不斷深入敵軍,直到所有人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薩芬看著謝帕不斷遠去的身影,繼續向前看去,他明白了他的舉動。 謝帕的目標是敵人的首腦,那被層層保護的將軍,只要將敵人的首領殺死,哪怕戰爭還在繼續依然會對敵人的士氣造成巨大的打擊。 這就是這是謝帕所想的。 群山之力碾碎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可謝帕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很快他便遇到了阻擋。 魔法師們的大型魔法已結束,無盡的火雨從天而降,更加精銳的部隊阻擊著謝帕,與之前的雜兵不同,他們的盔甲上刻印著魔法,謝帕的原能無法直接殺死他們。 原能的領域收縮,敵人以為謝帕已經用盡力量紛紛涌上,可這也只是他為下一次攻擊籌備力量。 領域被無限的延長,如同利劍一般斬下,狹小的范圍內壓力驟升,這一次謝帕將自身身前的一切碾碎。 可這也是徒勞,敵人隨即便將空白填滿,與此同時漫天火雨落下。 看起來……最后還是只能到這里了。 謝帕從未有過的疲憊,自己還是有些過于自信,居然認為能斬首敵方。 可就在這失落之時,敵軍圍上了謝帕,火雨墜下,這必死的時刻,轉機出現。 半透明的護盾抵抗了火雨,緊接著怒牛們疾馳著,拉扯著戰車將附近的敵人撕扯成碎片。 謝帕看向一邊,戰車上的西加拉對他露出了個殘忍的微笑。 “現在還不是停下來的時候啊,謝帕?!?/br> 隨著聲音落下,又一支戰車沖出,不過比起其余戰車不同的是,在它之上多了那猩紅的旗幟。 “就由我們為你開路吧?!?/br> 圖特站在那戰車之上,亞威牽扯住韁繩,其余死人們則紛紛擲出長矛,將一個又一個的敵人貫穿。 還沒到停下來的時候啊。 謝帕用力的抬起了頭,胯下的霜狼又一次的咆哮著,于是所有的力量匯聚成一把尖刀,將敵人的防線撕裂,前進。 戰場之上發起了巨大的轉變,被視作最后反撲的進攻居然攻陷了聯軍內部,并且還在不斷向前。 火與刃高歌著,前進著。 他們所到之處留下了無數的尸體與鮮血,在這沸騰的燥熱下,北境的寒風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與此同時巨大的光柱從天空之中逐一降下,這一次魔法塔的魔力強度遠超聯軍想象,魔法部隊構筑的護盾在一瞬間被擊碎。 先祖之怒。 瞬間的高濃度魔力將被它籠罩的所有的一切摧毀殆盡,周圍的一切被幽藍的光照的熠熠生輝。 人們來不及發出哀嚎便被來自先祖的憤怒徹底毀滅。 前進,前進,前進。 現在謝帕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么一個意志。 可這一切卻被突然襲來的長矛中斷。 潔白的長矛貫穿了戰場,刺穿了敵人,也刺穿了死人們,戰車被擊碎,強壯的怒牛直接死去,謝帕揮起手,群山之力落下,但能做到的也僅僅是讓它偏移一些。 隨即它從謝帕的身邊疾馳而過,在地面上留下了巨大的溝壑,一直延伸了數百米后才終于停下。 這就仿佛將人驚醒的鈴音,將這些沉浸于戰爭血液沸騰的人,讓他們清醒過來。 所有的一切都寂靜了下來,甚至說四周搏殺的士兵們停了下來。 目光注視著,那緩慢踏上戰場的男人。 長袍被他緩緩褪去,露出了那詭異蠕動著的軀體,圣徒面無表情的看著謝帕,裂開的掌心隨著長矛的刺出重新愈合在一起。 “神之軀?!?/br> 謝帕冰冷的看著圣徒,從他那身體的狀態來看,他的身體完全由神之軀組成,而從他那閑庭信步,他的意志并沒有被神性吞噬……神明的軀體被凡人掌控了。 “為什么還要掙扎呢?” 圣徒不明白的說著。 可沒有人理他,短暫的震驚后,劍刃被重新抬了起來。 還不是停下來的時候啊。 于是響徹天地的號角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從王都之內,從那遙遠的外界,從每一處。 聽著那號角聲謝帕微愣,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重新涌上。 他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這號角聲了,太久太久,他也無法忘記這號角聲,因為它是這么的令人印象深刻。 上一次聽到這號角聲還是在白禍時。 也在這時那遙遠地平線的盡頭,軍團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