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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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已經開始了,在這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 裝備精良的部隊在城區中穿行,把守在要道的守軍都對他們給予了放行。沉重的盔甲之上刻印著寒霜之劍的紋章,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誰,國王陛下的禁衛軍。 在這混亂時刻,禁衛軍前往凜冬宮保護國王是件很正常的事,所以此刻誰也沒有在意他們的行進。 卡文沉重的鎧甲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去保護國王,可實際上在這數年里,禁衛們被貴族與白鴉的棋子不斷替換,已經完全成為了白鴉的部隊。 他以為沒人知道這些,自以為是最隱秘的部隊。 短短的時間內,部隊已經登上了國王大道,筆直向前便是凜冬宮了。 卡文內心祈禱著,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本來這個強攻凜冬宮任務屬于騎士團,以他們那強大的力量,守軍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會被擊潰,可如此強大的軍團在昨夜全滅。 于是這個艱難的任務落在了禁衛軍的頭上。 王都內混亂涌起,白鬼與雇傭兵,火與血,他們引起的混亂已經分走了大部分守軍,現在剩下的一切就靠自己了。 說實在的,雖然危險,可現在卡文反而有點小激動。 白鴉許諾過的,摘下寒霜王頭顱的人會得到最大的賞賜。 為了這虛無縹緲的事物,卡文決定放手一搏。 于是他看到了,在那國王大道的盡頭,鮮烈殘破的旗幟在空中飄揚,死人們對著這群膽敢觸犯王權的禁衛們露出了憐憫的微笑。 卡文愣在了原地,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軍隊,可他們與自己的禁衛軍看起來,是那么的相似。 老圖特……或者說,禁衛軍旗幟手圖特。此刻他已經不再是那副頹廢的樣子的,缺失的身體被鋼鐵代替,布滿老繭的手重新握起了利劍。 扛起殘破的旗幟,二十年前的死人們回來了。 英靈殿中的老兵們,他們此刻被鋼鐵覆蓋,將他們的殘缺補完,握著刀與劍,延續著二十年前那未完的戰爭。 “未完的戰斗,就在今日延續吧?!?/br> 所有人看著卡文等人,高聲大笑著。 這是一個多么完美的一天,那慘痛的遺憾將在今天被滿足,未能在那決戰種死去的死人們在今日迎來了屬于他們的救贖。 亞威的呼吸機沉重的鳴響著,他用力的呼吸著,在這夢幻的美景中,空氣都變得甜蜜了起來。 更多的老兵一同舉起了劍刃,他們那脆弱的身軀被扭曲的鋼筋完全串聯。 這一切對于他們而言也如夢般。 他們是二十年前那本該死去的士兵,身體的傷勢之重甚至需要將自己冰封,來以延續生命。 圖特將他們從長眠中喚醒,為他們披上鎧甲,珍貴的魔藥被灌進他們的體內,就如同灰燼之中僅剩的材薪一般,它會榨干他們最后的一點生命力,讓這些本應死去之人散發最后的余熱。 死人們回來,為了復仇。 揮舞著破碎鮮烈的旗幟,無需多言,一切在沉默的肅殺之中進行。 沒有什么激昂的話語,只是簡單的舉起利劍,于是沖鋒。 在這染血的國王大道之上,一切都仿佛與二十年前一樣,從未變過。 叛逆的禁衛軍,與死人們的禁衛軍就此開戰。 鋼鐵的盔甲承受著利劍,濺起火花與刺耳的鳴響,血與rou簡單粗暴的交織著,大塊大塊的血rou被斬下。 那些瘋瘋癲癲的老兵們還沒了解情況,可當他們握起那沉重的劍時,嗅到那空氣中彌漫的血氣時,一切都變了,渾渾噩噩的眼神變得清澈,仿佛迷失已久的靈魂重歸這具軀體。 向前,向前,向前。 舉起布滿倒刺的巨盾,擋在這之前的人都將被貫穿撞開,冰冷的血重新沸騰了起來,眼中閃動著光。 真好啊。 劍刃交擊。 圖特扛著沉重的旗幟,將手中的劍刃送入敵人的身體。 他是旗幟手,就算死也不能讓旗幟倒下,所以在這血rou拼殺之中,旗幟高舉著迎著寒風舞動。 所有人都能看得到那殘破的旗幟,它代表著一支覆滅于白禍之中的禁衛軍,可如今死人掘開了自己的墳墓,他們又回來了。 卡文已經懵了,鬼知道這支該死的部隊是從哪里來的。裝備破破爛爛的,甚至絕大部分都是殘疾人,可就是這么一群仿佛幾十年前的隊伍,現在壓著他們打。 “保衛凜冬宮,別讓他們進來!” 那幾個瘋子瘋癲的喊著。 詭異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行,鋒利的劍刃輕易的切入盔甲的縫隙帶走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魔法支援呢!去把那個該死的射手殺了!” 一個人瘋子被箭矢命中,破口大罵著。 他們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可這一刻是真槍實彈了,圖特可不認為這次戰斗會有什么支援,為了延續這群死人的生命,北境的財政早已赤字。 這一次是絕境之戰,沒有退路了。 密集的箭雨又一次降臨,寬大的盾牌從一側抬起,遮掩著隊友們,而敵人趁著這個機會又一次涌了上來。 劍刃從盾牌的縫隙之中刺出,帶起鮮血后收回。 圖特揮舞著旗幟,斗志昂揚。 戰士就該死在戰場上,所以他們可不抱著什么活著的希望,每個人都在燃燒著自己的余熱,在這之下,寒冷的凜冬也熾熱了起來。 敵人再一次壓了上來,那就再一次的擊潰。 “把他們都給我打下去!” 有人咆哮著,隨后長矛從后方投出,一支又一支,貫穿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將他們死死的釘在地上,如同處刑一般。 這是死人的狂歡,真是太開心了。 戰士們舉起盾墻,有的人軀體殘破,完全靠著鋼鐵將自己與盾牌連接在一起。 他們站成留有空隙的一排,正好將國王大道堵上。 撞擊,重復著撞擊。 有人倒下下一個人就接上,盾牌碎裂就舉起尸體,反正他們大部分也是鋼鐵,推到死線后就后撤,就如同二十年前一樣。 咆哮著,濺著鮮血。 突然間天空之上亮起無盡的光,緊接著無數的流星墜下,對著交戰區域轟炸。 有人回頭看去,一小隊魔法師走了過來。 “你們這些人改變不了什么?!?/br> 戰士吼道,僅僅這些魔法師對戰局根本改變不了多少,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不過魔法師之中有人走了出來,被魔改的如同長戟般的魔法杖上閃動著耀眼的光輝。 “我可不這么認為,戰士?!?/br> 賢鹿大公薩芬微笑著,伴隨著高昂的魔力說道。 一瞬間海潮般的魔力釋放,凜冽的寒風從這一方涌向敵人,所有的一切都被凍結。 鮮血與尸體被覆蓋上一層冰晶,死人們借著寒風沖鋒著。逆著風,箭矢根本無法命中,敵人的魔法師面對強大的薩芬,根本無法呼喚四周的魔力。 這就是一個高等戰力在戰場上做出的效應,只要薩芬還在這里,他就能持續的牽引著周圍的魔力,敵人的魔法師根本無法對抗他,只是無奈的后撤。 一鼓作氣,繼續前進,這一次他們守衛住了國王大道。 反擊還在繼續。 時間過去了多久? 似乎只有那么一兩分鐘的時間,可白鬼們已經攻破了大門,從四周涌入法庭。 第二重大門封鎖,這個東西本來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走的囚籠,可現在成為了眾人的保護傘。 內部的白鴉已經殺光,堆積眾多尸體的血與rou吸引著外界的白鬼,它不停的撞擊著鐵門,鋒利的骨爪在大門上劃動,發出刺耳的聲響。 波爾古一臉愁容,他也沒想到白鴉會做到這一步。 按照這種情況瘋狂下去,恐怕王都又將變成一座死城。 不過除了這些,他來到了那法官席之下。 魯尼爾大法官靜靜的躺在地上,北境的寒冷已經奪走了他身體最后的溫暖,逐漸冷卻的血在地面上緩緩流淌。 波爾古深呼吸,最后緩緩的跪下,將他那睜開的雙眼閉合。 沒什么哀悼的話,現在這絕境之中,說不定下一秒波爾古便跟隨魯尼爾一同死去了呢。 看了看四周,只剩下了秘劍們還有赫萊茵希伯來以及狼蛛。 赫萊茵與希伯來都是大公之子,是值得信任的,不過除了這些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狼蛛了。 看向這個身負刺殺大公罪名的男人,波爾古知道那罪名有很多都是秘劍添加的,可刺殺大公這一點無疑是事實。 劍刃抬起,頂在狼蛛的喉嚨。 “你是在考慮殺不殺有我嗎?” 狼蛛微微笑,絲毫不在意這些。 “我只是在思考你是否能為接下來的戰斗出力,畢竟現在整個王都大概都亂成了一團,根本指望不上什么救援了?!?/br> 聽著波爾古的回答,狼蛛點點頭。 他一向是不怎么喜歡耍心機的,可現在不一樣了。 狼蛛必須活下去。 雖然霍華德答應過他的條件,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可不認為秘劍會分出人去保護他meimei。 狼蛛需要活著出去。 “如果說我有能力帶你們出去呢?” 狼蛛微笑。 “相信我,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之中,我的原能會發揮很大的作用?!?/br> 波爾古沉默了下來,他思考著利弊。 不過那不斷凹陷與開裂的大門告訴著他,時間不多了。 利劍斬下,切開了狼蛛的鐐銬。 “希望你不要?;ㄕ??!?/br> 劍刃又一次的抬起,波爾古冰冷的說著。 很快計劃便決定好了,根據不同人的能力,進行不同的分工。 狼蛛微閉著雙眼,感受著周圍能量的波動,尋找著最薄弱的一環。 這便是他的能力,當初他便是這樣找到了阿爾西斯堡中的控制室。 隊伍已經整備完畢,希伯來的霧盾將所有籠罩,滾滾白霧涌動,仿佛一支亡靈行軍。 一切就緒,不過最后波爾古抱起了魯尼爾的尸體,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法官,他的遺體應該在莊嚴的肅穆中被埋葬,而不是淪為白鬼的食物。 “找好方位了嗎?” 波爾古最后問向狼蛛。 他能感受到那里能量波動小,那里的白鬼最為稀少,所以便由他帶路沖出法庭。 狼蛛點點頭,他可不能就這么死在這,自然會出盡全力。 隨著最后的倒數,鋼鐵的大門搖搖欲墜。 利劍紛紛抬起,所有人沉住氣,等待著大門崩壞的一刻。 刺耳的長嘯聲響起,隨著大門的崩裂從那高高的窗臺上也有無數的利爪涌現。 此刻從外界看去,密密麻麻的白鬼們已經將這建筑的每一處包圍。 “該死!” 波爾古低聲罵了一句,此刻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迎著洶涌而來的白鬼,隊伍沖進了滿是白鬼的長廊。 什么也看不到。 視野內全是白鬼,耳邊盡是凄慘的哀嚎。 根本看不到路,只能不斷的向前向前,秘劍們甚至不需要揮劍,只要把劍舉起就有數不清的白鬼因為擠壓被撞在劍上,鮮紅的血灑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難以言喻的窒息感,仿佛行進在地獄之中。 人們甚至分辨不出求救的呼喊,混亂之中被隊伍落下的下場便是被饑餓的白鬼們在一瞬間撕成碎片。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猶如幾十年般漫長,直到所有人的眼中出現了光。 隨著解放的咆哮,隊伍沖出了法庭,回首看去,隊伍少了大約三分之一。 無盡的鮮血順著階梯留下,如小溪一般。 來不及喘息連接的哀嚎聲響起,所有人抬頭看去,眼中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白鬼。 他們在內部自然不知道,這個區域已經徹底淪陷了,德紐侯爵的死直接將所有支持他的人變成白鬼,加上白鴉混亂之中釋放的。 這里已經被守軍封鎖,滅絕整個區域生命的魔法正在啟動中。 這是絕望中的絕望。 鬼知道短短一天內王都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更絕望的還在后頭,隨著白鬼們的紛紛退散,手持戰斧的男人又一次的出現在了赫萊茵的眼中,那心中的夢魘,他又回來了。 “派迪烏!” 赫萊茵看著那個背叛者,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