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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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真是忙碌的日子。 北風日的宴會將至,大公們紛紛到來,北境與白鴉的最終決戰即將開始,然后烈日升起,審判降臨。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了這幾天,讓人忙的頭皮發麻。 議會廳里,長長的會議桌上已經坐好了幾位,對于這次緊急召開的會議,他們感到了幾分壓力。 看向四周,空出了不少座位,倒不是座位的主人遲到了,而是他們再也來不了了。 曾經這個長桌能坐滿人,而現在零零散散僅剩幾位,其余的人都被秘劍們處決,不知不覺中一切已經來到了最嚴峻的時刻。 身著紅衣的主教坐在一端,在他身側的就坐著圣徒,這應該是白鴉最后的密會了,所有人都會到場。 一個又一個的主事人登場入座,只是最后長桌的主位上還空著。 所有人都明白那個位置屬于誰,這場戰爭真正的領導者。 他的名字誰也不知道,甚至說誰也不曾見過他,在白鴉與北境這漫長的戰爭中他一直處于那最隱秘的黑暗中,只有一個又一個傳出的命令代表著他的存在,至于他本身,誰也不知道。 隱藏在腐爛泥潭的最深處,除去那個含義未知的代號,主教乃至圣徒對他的了解都幾乎為零……甚至說那代號都是無意義的。 白鴉。 這就是那神秘之人的代號,他就是白鴉,白鴉們就是他,他是來自神醒教會最上層的統治者,這場秘密戰爭的領導者。 主教本以為在這戰爭的最后能見到這位神秘的領導者,可這么看來他還是不愿出現。 計劃還得繼續實行,畢竟已經到了最后時刻,主教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始自己的陳述。 只是不知為何,在開口的一瞬間,主教有些啞言,倒不是不知道說什么,而在這一瞬他有個奇怪的想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位神秘的“白鴉”從未存在過呢? 想法難以遏制的涌出,主教微張著嘴愣在了原地。 “咳?!?/br> 圣徒咳嗽了一下,將主教從這奇異的狀態中驚醒。 主教看了看其它人,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重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這次召集大家的目的,大家應該懂吧?!?/br> 隨著主教蒼老的聲音響起,在座的各位都紛紛點頭。 “諸神陷入長眠,而我們需要他們重新蘇醒過來……這便是我們神醒的立意,而現在一位神明即將蘇醒,可他能否徹底重歸世界,就要看各位了?!?/br> 聲音緩慢卻恐怖至極。 喚醒長眠的神明,聽主教的話語,看起來這一切已經進入最后階段了。 一位高貴的神明,即將蘇醒。 想到這里,其余人都不由得顫抖,其中圣徒最甚,衣袍下的血rou蠕動著,狂熱著。 “那么,為了迎接一位神明的歸來,諸位準備的如何了?!?/br> 主教并沒有陷入這狂熱之中,他冷靜的問道,看著在座的諸位。 “我們許諾了他們戰后的土地,那些周國正在集結軍隊?!?/br> 有人發言道。 “大部分部隊已經來到了國境線外,隨時準備進攻?!?/br> 聽著這回答,主教點點頭,他們二十年來不僅僅侵蝕著北境,還有北境周邊的王國,雖然沒能徹底掌控,但推動一場戰爭還是可以的。 一場為了復仇與利益的戰爭,主教相信那些一直畏懼且被北境壓迫的王國會贊同的。 “王都內一切就緒,德紐侯爵的審判會成為導火索,我們會借著‘民意’沖入凜冬宮,說不定用不上全面開戰就能把寒霜王斬殺?!?/br> 另一個人發言,只是這次主教搖了搖頭。 “僅僅殺死一個寒霜王是不夠的,死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我們需要把北境七家全部毀滅,不然哪怕殘留一個都會動搖我們的統治?!?/br> 所有人沉默著,他們或許有信心攻破王都,可面對這七支從開國便一直留存的家族,他們還是不由的心生畏懼。 這漫長時光與權力給予他們的力量是那么的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這些家族黑暗之中還有著什么。 “不要輕舉妄動,按照計劃一步步推進……即使情況出錯也不必擔心,畢竟我們還有那位大人?!?/br> 視線投向長桌的盡頭,那空蕩蕩的椅子代表著那未知不可測的領導者。 白鴉。 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向那張空椅,帶著不同的感情。 “對了,那頭紅龍怎么處理?” 在這時,有人說道。 伊戈斯的力量的可怕所有人有目共睹,甚至在那力量的最后圣徒都不太有信心插手。 那一瞬間攀升到最高,將某種意義上的王牌騎士團一舉團滅。 他們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主教眼神凝重,這確實是個問題。 伊戈斯自身力量強大,某種意義上算是可以造成傳奇輸出的家伙,他的存在對于白鴉的計劃有著不穩定的威脅。 對于這樣的敵人主教可不認為僅僅堆人命就能殺死。 就在這愁容中圣徒緩緩說道。 “讓我來吧?!?/br> 圣徒在一旁說道,眼中有著些許的殺意,看起來他對于伊戈斯有著濃厚的戰意。 他本以為自己與神之軀融為一體,也算得上是個傳奇階位,可是在那熾熱的烈日之下他退卻了。 那是源自生物的本能,他沒能克服住。 每一寸的血rou都散發著恐懼的氣味,仿佛那是他不可抵御的敵人。 主教看了看圣徒,他明白圣徒的意思默許了這一切。 隱約的歌聲響起了,在這空洞的建筑里回蕩。 審判已經開始了,所有人都拔出了劍刃,磨礪著鋒芒,等待吹響號角的時刻。 北風日將至,整個北境經受著從更北方吹來的寒風,一切都被凍結了,變成冰晶的雕塑。 在那人力不了抵達的地方,更大的暴雪在醞釀著,厚厚的云層將天空徹底遮掩,其中儲藏著無盡的雪花。 老獵人裹著厚厚的獸衣,手中拿著粗糙的弓箭。 他渾身只有嘴部裸露在外,濃厚的胡子上掛滿寒霜。 擦了擦眼鏡上的冰雪,老獵人眼中的世界是一片白色的混亂。 這里已經是北方之北了,距離之遠已經超過了北風群山。 老獵人明白這里的盡頭有什么,那些長眠著的怪異們。 按理說一個正常人面對這些總會有些恐懼什么的,可他倒沒有,反而有些興奮無比。 勉強挪動著身體,在他視線的盡頭他看到了模糊的黑影。 它是那么的龐大,大到已經蔓延到了地平線的盡頭。 在寒風之中它有著別樣的森嚴,風穿過它的縫隙發出異類的嘶嚎。 老獵人走近了許多,于是他看清了它的容貌。 那是一座無比龐大的冰山群,在這里陽光已經徹底被云層阻擋,這里是那永不熔化之地,寒風凍結之所。 老獵人用僅有的觸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被徹底凍結的它們應聲凋落。 這里的溫度已經低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值,如果繼續前進,恐怕隨意來一陣風,老獵人就會被凍成冰雕。 差不多可以了吧。 這樣的想法在老獵人的心中想起。 想想確實如此,他已經不能繼續前進了。 于是老獵人干脆坐了下來,在背風坡用鏟子勉強挖了一個坑洞躲了進去。 根據儲備的糧食還有供熱的魔導器來看,他該能堅持一天的時間,一天后他就必須返航了。 想到這里,老獵人有些開心,這該死的任務終于可以結束了,結束后他一定要親自去凜冬宮好好和寒霜王商議一下封賞的問題,畢竟他堂堂大公的身份來干這個確實有些大材小用。 白鷹大公伊塔如此想著。 背后的魔導器開始供熱,明明功率已經開到了最大,可是做到的也僅僅是有了那么一絲暖意。 這里還真是冷,冷到就連火焰都會被凍結。 雙手捂住口鼻,伊塔用力呼吸了幾下,冷空氣經過雙手的微微加熱,慮過了一些冰渣。 雖然還是很不舒服,但卻比之前好受了許多。 休息了一會,從坑洞里爬出來,看向四周,在這純白的世界中伊塔的身影顯得那么突兀。 這里什么生命也沒有,甚至說除了他一個熱源都沒有。 孤寂寒冷是這里的唯一寫照了。 不過欣賞歸欣賞伊塔明白自己還是要有事情去做的。 從背包里拿出最后一根信標,然后插在坑洞里。 隨著機械的轉動,信標完全沒入了雪地之中,最后只有雪地里微弱到rou眼難以發現的微光,顯示著它的存在。 在這鬼地方什么東西都運行不了太久,哪怕是這信標,內置的魔力源能維持大約一個星期,雖然看起來有些短暫,不過也夠用了。 做完這一切,伊塔又坐回了坑洞里,雖然他也十分急于回家,不過還是休息下比較好。 如果任務有層級的話,伊塔明白自己的任務大概就處于第二級第三級那樣。 雖然不太清楚這些信標最后到底要干什么,但想到自己必須一個人秘密前往,在加上這個地方。 伊塔可不認為會簡單。 看向前方,伊塔知道那寒冷的冰山之中有什么,其實他挺想繼續前進看一看的,不過想到自己這點戰斗力還是有些不夠看。 如果現在伊塔是傳奇的話,他說不定就真的去看一看了。 啊……想的事情有些太多。 伊塔算好了時間,閉上了雙眼,再休息半個小時就離開。 他如此想著,緊接著視野陷入黑暗,耳邊只剩下單調的寒風呼嘯的聲音。 單調的寂靜,就好像電視失去信號的雪花的噪音一樣。 或許過了幾秒,又或許過了幾分鐘,在這單調之中多了幾分尖銳。 伊塔猛的睜開了眼,可也在這一刻大雪突然涌起,隨著寒風將他覆蓋。 不得不說這一次是大自然救了他,伊塔整個人被大雪覆蓋,他試著爬出來,可剛露個頭他便僵在了原地。 伊塔紋絲不動,任由自己被雪花覆蓋,直到只剩下一條縫隙去觀察外界。 身體的每一處都被寒冷侵蝕著,伊塔甚至覺得自己可能被凍傷了,不過跟眼前的這些比起,這些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細小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緊接著聲音從渺小轉為劇烈,仿佛野獸的嘶吼,而在伊塔眼前的盡頭,那黑暗的冰山……崩塌了。 那是多么令人震撼的景色,大片大片的寒冰崩塌,伴隨著積雪落下,那無垠的雪地仿佛云層,而這一切又似乎是在天空之中發生。 轟鳴的崩塌后是大雪的涌現,似乎沒有了冰山的阻擋氣流之間相互匯聚,一瞬間掀起了風暴。 那是不可抵御的暴雪,伊塔的眼前瞬間變成混亂的白色,一切的一切都被飛舞的雪花遮掩,能見度不到五米。 伊塔明白自己該跑路了,如果被這暴雪掀起來,自己可能真的會被凍成冰雕。 最后檢查了一下信標,他連忙爬了起來。 視野中的一切本就昏暗,可突然間色調又暗下去了幾分。 一瞬間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伊塔身后,那是種說不清的感覺,似乎有東西來到了他身后,遮掩住了光芒。 如果說這里的寒冷是rou體上的寒冷,而這一瞬間無疑是精神上的寒冷,伊塔直接握緊了弓箭,雖然不太肯定在這大風下,這玩意會有什么用,不過好歹給了自己幾分安全感。 緩慢的轉過頭,伊塔看到了足以成為夢魘的東西。 那是參天的巨影,它們遮掩住了光,留下了一個模糊且猙獰的剪影。 它們的身體布滿嶙峋的凸起,仿佛背負著冰山。 隨著它們的一舉一動狂風被掀起,寒冷也隨著它們的前行,凍結一切生命。 蒼白的皮膚上流淌著冰冷的白氣,粗糙且巨大的盔甲上布滿寒霜,幽藍的眼睛仿佛夜空中的星辰。 它們每邁一步都帶來微弱的地震,匯聚在一起,是那足以摧城裂國的行軍。 伊塔永遠都不會忘記它們的名字,以及它們帶來的故事。 冰冷的血在這之下重新燃燒了起來,沒有恐懼沒有慌亂,此刻伊塔有的只剩下那復仇的怒火。 一切都將迎來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