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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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認為希伯來是多納斯塔的劍,在家族需要時揮劍作戰,但實際上只有希伯來知道,比起揮劍殺敵的劍士,他更適合去做為一名守護者。 這洶涌的白霧便是他的原能,他心內渴望的具現,無處不在的霧之盾。 這霧氣呈現一種奇怪的性質,如果快速進入霧氣會受到極大的阻力,可如果慢慢的進入反而不會受到阻擋。如果伊戈斯在這里會看出,這霧氣的性質就像夢中世界的非牛頓流體。 這是一種奇特的防御,反正最終都會使敵人緩慢下來,如果敵人不了解這個性質,那么根本無法攻克這防御。 希伯來臉色很難看,平常來說他霧盾范圍僅僅是籠罩他的身體,可這一次為了團隊他把霧盾擴張到最大,維持這么大的范圍,對他而言特別吃力。 白鬼們一個接著一個涌入白霧,希伯來的壓力瞬間增大。騎士們也意識到了一點,他們在劈砍的同時開始聚攏,試圖為希伯來減輕點負擔。 可是范圍的減小的壓力,比起不斷涌入的白鬼也只是杯水車薪。白鬼們不斷的涌出,仿佛沒有盡頭般。 隊伍開始后撤,伴隨著劍光與鮮血,白鬼的尸體落了一地,可是它們還是毫不畏懼的再次撲來。 騎士們都疲憊不堪,這樣下去隊伍遲早會被耗死在這里。 “還是沒有消息嗎?”李斯特對希伯來說道。 希伯來按動著魔導通訊器,其中傳出的依舊是單調的電流聲,沒有人回應。 李斯特長嘆一口氣,看著四周的情勢,豐富的經驗讓他很快的做出了決定。 “希伯來,我會為你殺條路出來?!崩钏固氐穆曇粼诙呿懫?。 “那你怎么辦?”希伯來問道,沒有自己的霧盾,隊伍很有可能會被白鬼淹沒。 老人微微一笑,充滿著自信。 “我?當然是殺到白鴉的據點啊?!崩钏固啬樕隙嗔艘荒ㄗ孕?。 “我可是有著劍之壁壘之稱的人啊?!卑纬鲭p劍,李斯特大步向前,“比起白禍,現在只是小場面而已,要對我有點自信啊?!?/br> 李斯特自信的表情映在希伯來眼中,就好像預料到什么,希伯來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老人,試圖把他的每一寸樣貌都印在心中。 火焰燃燒著廢墟,發出火花迸發的聲響,無數的事物被燒毀,所有的聲音匯聚在了一起,變成烈焰的離歌。 腰間的頭顱發出guntang的熱感,似乎在提醒希伯來真正的使命。 似乎過了好久,希伯來那僵硬的臉上多了一抹笑意,他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開心些。拍了拍李斯特的肩膀,希伯來用著李斯特那熟悉的語氣說道。 “今夜過后,我請你喝酒啊?!?/br> “然后把我灌醉,偷偷溜走讓我買單嗎?”李斯特想起以前,希伯來說自己賺到了錢,請自己喝酒的日子,后來自己在一個小巷里堵到了這小子,狠狠的揍了他一頓。 “啊……真快啊?!?/br> 似乎在回憶過去的美好般,李斯特愣神了幾秒,然后與希伯來插肩而過。 李斯特與希伯來什么話都沒有再說了,就像男人之間的默契一樣。 這些事他們都懂。白鬼這突然的戰術變化,顯然是被什么人cao控著,面對這樣數不清的敵人,隊伍僅僅靠著希伯來的霧盾是沒有勝算的,而且希伯來還有他自己的使命。 霧盾不能永遠保護他們,只有突圍才是唯一的出路,可盡管這樣白鬼們還是會死死的咬住他們,總需要有個人拖住它們。 這些希伯來都懂,為了自己剛剛發現的這個消息似乎這些犧牲也可以接受的了,畢竟這或許可以幫助希伯來探清那白禍的真相。 “烽火即將釋放,所有人,準備撤離?!崩钏固卣驹陉犖榈闹醒氪舐暤?。 所有騎士依舊在戰斗,可隨即他們便被李斯特的話語所震驚。 烽火! 騎士們驚恐的看著李斯特,可老人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 “希伯來帶著他們離開吧?!?/br> 李斯特背對著希伯來說道,這身影面對著烈焰,火光將他的影子映的無比高大。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總要有人去犧牲。 從腰間的緞帶纏繞中取出一根魔導器似的鐵棒,李斯特毫不猶豫的將其激活。鋼鐵開始裂解,其中的魔力彈裸露出來,隨即被燃燒,發射。 夜幕之中熾熱的光照耀,隨后化作燒紅的鐵流墜下,與大地相連,化作了醒目的燃燒信標。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雖然悲傷可希伯來很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么。 “返回城堡!” 簡短的下令,最后看了一眼那阻擋著白鬼的身影,希伯來帶著騎士們頭也不回的離開。 李斯特守著信標,長劍插在地上,如壁壘般將他環環保護。握緊手中的雙劍,李斯特很清楚自己的情況。 他的生命就剩最后幾分鐘了,他需要將白鬼們拖在這里,然后等待著魔法部隊的超視距打擊。 在無法聯系外界的情況下,這是最優解了,犧牲他一個人,換的整個團隊的幸存。 已經沒什么好想的了。 鋒利的劍刃倒映著他的臉頰,李斯特面對著火海中涌出的無數白鬼,他雖孤身一人,卻如千軍萬馬。 謝帕站在露臺的護欄旁,夜里的風帶著戰火的灼熱,在這寒冷的夜里居然給他帶來了些許的溫暖。視線中白光升起,在空中燃燒化作不滅的火焰,見這景色,謝帕眼中不禁流露出些許的悲哀。 看起來又有人要犧牲了。 畢竟在北境人看來,烽火的出現便意味著毀滅。 烽火是北境配合魔法部隊研制的信標,配合特定的觀測魔導器,可以讓魔法部隊對信標位置進行超視距打擊。 可同樣的是,這信標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在信號發生到魔法打擊到來前,必須有人保護信標不被破壞,這也意味著注定有人會死于打擊之中。 因此絕大部分時間里,烽火都只用于打擊目標建筑??赡切艠松鸬姆较蚩蓻]有什么值得打擊的建筑,除了遭遇到不可抵抗的敵人外,謝帕想不到別的了。 又會是誰死去呢?謝帕已經懶得去猜了,正如許多大公一樣,白禍給予他們的影響太大了,寒霜王的瘋狂,賢鹿大公的孤僻,自己的貪婪。 這便是自己給予世人的感覺。 謝帕看著自己統治的領土,聆聽著那火海中的哀嚎,蒼老的臉上咧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真好啊。 黑暗中傳來痛苦的低嚎,伴隨著與鋼鐵的撞擊聲,一股血腥味彌漫。 趴在謝帕身旁的白流抬起頭,露出鋒利的牙齒,對于那存在黑暗中的事物它給予毫無保留的敵意。 “冷靜點,白流,那可是瑪麗小姐,她最喜歡你的,你忘了嗎?”謝帕安撫著白流。 白流那野獸的豎瞳緊盯著謝帕,對于他長久的信任,讓白流安靜了下來,它伏下頭,不再理會。 謝帕看著身后的那片黑暗,撞擊聲不斷,仿佛有頭野獸被鎖在了籠子中。血從黑暗中流出,蔓延到了謝帕的腳下。 “唉,又撞破頭了,是餓了嗎?” 謝帕無奈的說著,就像一個父親面對調皮的孩子般。似乎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回了,謝帕看起來十分從容。 走進那黑暗,對方似乎聽見了謝帕的腳步聲,撞擊聲越發激烈,牙齒因寒冷而打顫的聲音逐漸清晰,沉重的呼吸聲不斷,謝帕聞得到那腥臭,就好像無數尸體堆積在一起,然后放空了好幾天。 步伐的盡頭,他最后在一具鋼鐵的囚籠前停步,污血布滿鋼鐵的框架,因為血液長時間的浸泡,牢籠銹跡斑斑。干癟的尸體的殘肢從囚籠的縫隙中伸出。 “果然又吃干凈了嗎?” 謝帕伸手把那尸體的殘肢拖出,被啃食的剩個半截的頭顱靠著頸椎與身體連接著,從那殘破的面容中,勉強可以辨認出他的樣貌。 “唉,還真是浪費呢,我花了那么大的代價,把你的父親從南方抓了回來你就這么品嘗他?” “我還以為你會很溫柔的對待他呢?!?/br> 看著這熟悉的面容,謝帕毫無情感的說著。 回應謝帕的是更加劇烈的撞擊聲,骨頭與地面摩擦的響聲,它低吼著,渴望著血與rou。 “好了好了,瑪麗小姐,我知道你餓了?!敝x帕說著抽出了霜牙。 “我這就給你喂食,不過要答應我,在審判那個罪人前你一定要健康的活著啊?!?/br> 謝帕聲音如從北風群山而來的寒風般充滿冷意,他提著霜牙切開了自己手掌,任由鮮血滴落。 語氣雖然充滿寒意,但謝帕的眼神卻無比溫柔,就像在對待一名老朋友一樣。 漆黑的牢籠中,那名為“瑪麗小姐”的生物探出黑暗,深深凹陷的眼眶下是漆黑的眼眸,四肢被鎖鏈穿透,隨著它的前進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瑪麗小姐隔著鐵籠伸出猩紅的舌頭,接住謝帕滴落的鮮血,貪婪的去舔食著這人間美味。 看著這副美景,黑暗的空間中回蕩著令人膽寒的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