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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撕破臉皮,?趙長老也不在乎許多,?亦是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你們口口聲聲仁義道德、人人平等、對散修一視同仁,可當初瓜分蘊月兔一族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挺身而出???” “真要論起來,你們不也是同樣的骯臟齷齪?你們壓根不是有原則,而是眼光高,平常傳承看不上罷了?!?/br> “如果我們是真小人,那你們就是偽君……” 他的話剛說一半,?就被臉色突變的青元宗宗主呵斥:“都給我住口!” 青元宗宗主站起身,嚴厲的眼神掃過場上所有長老:“十五界大比,?是天才之間的較量,?不是你們打嘴仗的場合!” “幾千歲的人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不清楚嗎?” 趙長老臉色頓時一陣青白,?幾千歲的人被點名責備,面子實在掛不住。然而這會兒被青元宗宗主一盆冰水淋頭,?他腦子也清醒不少,?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失言了。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么,只是眼神兇惡地瞪了挑起話題的長老一眼。 嘴炮雙方偃旗息鼓,十五界大比也徹底宣告結束。 眾門派修士在青元宗停留半日以作休整,便各自啟程,?連夜趕回自家。 練溪川不知道其他人對此次大比的印象如何,總之他要給個滿分評價,滿當當的收獲讓他樂不思蜀,甚至明年、后年、大后年……都還想再來。 前往傳送站的飛梭舟上,空氣壓抑得仿佛要凝結成沉甸甸的礦石,學員們各自縮在不起眼的角落,連呼吸都放緩許多。阮、趙兩位長老望向練溪川的眼神充斥著怒火,皆是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的姿態。 練溪川深知自己現在不是這倆老頭的對手,便老老實實地窩在狐伴翎身后,悠哉游哉地和小兔子、般般一起數靈石數到爪抽筋。 殊不知,正是練溪川這種有恃無恐的姿態,徹底激怒了兩位長老,鮮少開口的阮長老忽然調轉視線,對狐伴翎怒目而視:“狐長老,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護著這貓妖嗎!” “他故意降低排名,損害書院利益,這難道不是細作所為嗎?” “依我之見,應當立刻將其關押,待回到書院之后,交由……” 突然! 阮、趙兩位長老的氣息劇烈波動起來,一陣陣靈力掀起的波濤以他們二人為中心迅速地擴散開來,飛梭舟都隨之一陣抖動。 眼疾手快的狐伴翎在眾學員反應過來之前,長尾呼嘯,將二人抽飛出去。還不等學員們驚呼時態變化太快,阮、趙二位長老就在天邊炸成了兩道猩紅的煙花,細密的血珠隨風飄散。 練溪川一雙滾圓的貓眼都瞪大了一圈,望著重新黯淡下來的虛空,喃喃自語道:“不會吧?” “我把他倆氣炸了?” “真的假的?我什么時候有的這本事,怎么這么難以置信呢……” 狐伴翎和伏城皆是無言:“……”就你想象力豐富。 “恐怕是書院出事兒了?!焙轸崽魍贿h處的傳送站,神情是掩藏不住的憂慮:“他們二人經脈和丹田中儲存的靈氣忽然暴動,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這絕對有問題,恐怕有人早就對他們動了手腳……” “對他們動了手腳?”伏城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隨即質疑道:“什么樣的修為,能對兩個分神期巔峰修士動手腳還不被察覺?” 狐伴翎沒有直接回答,但從其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來,他心中恐怕已有懷疑對象,于是他開口道:“先回書院再說?!?/br> 清晨時分,初生的朝陽散落著微涼的輝光,露水沁出濕潤的泥土味和青草香,二十一名修士再次踏上無華書院的土地。 從雄偉依舊的正門進入無華書院,所有學員看起來一切如常,有些三三兩兩地趕去各個學院上課、有些則正要出門執行任務、有些道侶手拉著手直奔小樹林…… 然而就是因為看起來太過正常,才讓練溪川三人更加提防。 據竹蜻蜓所說,在阮、趙兩位長老之前,書院已經發生過長老‘自爆’事件,甚至現在的許多地方仍有靈力凝而未散。如此嚴重的事情,眾學員卻都是一副無事發生模樣,怎么想都讓他們覺得詭異非常。 就在狐伴翎準備聯系竹蜻蜓之時,一名身著黑色袈裟、肩膀上趴著只松鼠的女子出現在練溪川面前。 望著對方無比熟悉的臉,練溪川微微挑眉:“哎!” “你的臉長好啦?!?/br> 不熟悉就怪了,畢竟這張臉就是他親爪打爛的——來人正是消失許久阮紅袖。 練溪川之前聽說阮紅袖被阮言回丟進了百獸窟,他還以為對方英年早逝了。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命如此之大,活得比他哥哥久多了。 阮紅袖朝練溪川微微一笑,溫言道:“介意和我們聊一聊嗎?” 她話音落下的同時,黃萱草的身體緩緩從她背后的樹干中浮現出來,瑩潤的面龐泛著翠綠的色彩。 練溪川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此刻他的腦袋里充滿了問號:‘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黃萱草,你出場的方式真別致。妖修這個身份配不上你,厲鬼都沒你三分威力?!?/br> 黃萱草‘咯咯’的笑起來,四面八方的所有植被都一起震顫:“修師弟,你還是那么幽默?!?/br> 練溪川更加無語了:‘不是靈藥成精嗎?怎么還笑出雞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