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華真行對那種人非常同情,但也毫不手軟,記得當時一腳就將那家伙踹飛了。那人砸破玻璃幕墻飛進候機大廳,眼見是活不成了…… 基立昂并不清楚,華真行的內心竟如此豐富,他還有一句無意間吹逼的話引,起了華真行的注意。就是那句“這種牌子的包我有不少”。 華真行并不知道自己這個包是什么牌子的,這是來東國之前楊老頭給他的,包括皮鞋、腰帶、錢包、背包四件套,其標志似是東國語中工人的“工”字。 說是背包也不準確,它就是一個很簡單黑色牛皮兜子,配有可以調節長短的背帶。 平時可以單肩斜跨,假如將帶子放到最長,其中間設計了一個扣,可以扣在包側的底部位置,還可以雙肩背或者單手拎著。 楊老頭給的東西當然不會簡單,皮鞋、腰帶、錢包都經過了法力祭煉,唯獨這個包沒有任何處理。在華真行看來,這就是楊老頭給他的一個小考驗。 華真行早已精通神識粹物之法,后來更是掌握了煉器,但是想像楊老頭那樣祭煉日常物品卻很難,因為普通的牛皮可不是什么天材地寶。 華真行當年能用神識粹物之功將礦金提煉成純金,可是同樣的手段卻無法用在皮包上,他難道還能將牛皮包祭煉成牛皮精嗎? 想凝練普通物品的物性,就得采煉天地間的物性精華賦予,能化腐朽為神奇,甚至不必刻意去尋找天材地寶。其實楊老頭并沒有告訴他,這就是上古大器訣。 但是這種事并沒有難住華真行,因為墨大爺早就教過他,怎么用普通的竹木制造法器竹鵲與木鵲。 華真行在入境隔離期間,很小心地嘗試祭煉此包,雖然其外觀和表面的手感質地并無變化,但這個背包也算是尋常刀槍不入、等閑水火難侵了。 華真行當時還來了興致,將自己隨身帶來的兩條黃軍褲也做了同樣的處理。 今天聽了基立昂說的話,華真行便意識到這個包可能會很貴。他不認識這個牌子,但可以去問石雙成啊,結果卻吃了一驚。 石雙成在網上查了,楊老頭給他的這皮具四件套,是國際頂奢品牌,售價加起來合東國幣十幾萬呢!僅僅是這個包,就要一萬米金。 華真行吃驚,并不因為楊老頭有多么大方,而是基立昂的經歷有多么危險!華真行本以為只是讓室友避免了受治安處罰,殊不知是讓基立昂躲過了刑事責任。 根據東國刑法,盜竊數額在三萬元以上三十萬元以下的,屬于“數額巨大”,將被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且不論華真行的“加工”價值,僅僅算這個包的售價,一萬米金就相當于六萬多東國幣了。 假如不是華真行及時制止,它真讓基立昂給偷去了,便夠得上盜竊數額巨大的標準,從輕也得判三年啊,看來基立昂真得好好感謝他! 第420章、牛處長 華真行怎么想,基立昂未必認可。此事之后,基立昂后就有了一句口頭禪:“華,你不尊重我!” 華真行聽了直想笑,這句話太耳熟了,小時候家門口的混混也喜歡這么對他說,大多是瞅楊老頭不在,趁機跑進雜貨鋪要求賒賬的時候。 后來嘛……就沒人敢說了,再后來嘛……也就沒人會說了。 現在每次基立昂這么說的時候,華真行都會回一句:“基,我挽救了你!” 在幾里國那種地方待得久了,就越發感覺東國文化中的含蓄內斂與寬懷包容,是一種多么美好的品質,可惜很多人沒有意識到。 這種品質代表了一種思考能力,能夠反省與克制不應該或沒必要的惡意,并體現在言行中。 有人可能認為“直爽”是一種美德,這多少是將表面上的“直爽”與內在“真誠”和“剛強”搞混了,而真誠和剛強才是美德。 比如碰著乞討的,你身上沒零錢說一句抱歉,對方卻直接罵你是個吝嗇的窮鬼,你是什么感覺?再比如有人看上你就要求跟你上床,不要答應就說你不尊重他,你又是什么感覺? 還有種情況又是另一種極端,只要虛偽的贊美和尊重就行了,甚至夸張的詞匯都不夠用了,需要再創造更夸張的詞匯,而不論自己贊美與尊重的是什么東西。 比如哪怕是個弱智,也得夸他聰明,聰明得太有特點了。哪怕算出二加二等于二十二,也不能說他錯了,得說他有創造力與想象力,考試交白卷最低也必須得給九十五分。 再比如哪怕是個歪瓜裂棗,也要夸她是個美麗無比的仙女!而真正的禮貌與修養,不是在這種人面前不要談論這種問題嗎? 這一則套在羅米流行,也是高層精英們要向社會底層輸出的價值觀。但這不是美德,培養的是虛偽和脆弱,而不是人們所需要的真誠與剛強。 所以華真行才會感覺,含蓄內斂與寬懷包容是多么美好的品質。但是柯夫子也曾告訴他,這是建立在文化認同的基礎上。 彼此寬懷包容,那是以德報德。假如遇到破壞這種文化認同的家伙,就只能以直報怨了,這也是善意——真正應有的善意。 柯夫子他老人家的修養自然是極高的,但某些時候對某些人也很不客氣。華真行對基立昂的不客氣,就是和柯夫子學的,他是真誠地在挽救對方。 他拿出了東國的《刑法》讓吉立昂看,解釋自己為什么是挽救了他。不僅如此,他還給基立昂分析,為什么盜竊是一種違法行為,在歷史上是怎么形成的社會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