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戶前，將玲瓏蟲取出來，放在手心上。

    小赤蛇快速地溜動，就落在我的肩膀上，借著我的體溫入眠。

    “你這小蛇也真是奇怪，都下大雪了，你都不用冬眠。我真是佩服你?！蔽覍櫮绲卣f。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

    小赤蛇跟我成了很好的朋友。

    玲瓏蜈蚣，也初懂人性，朝夕相處下，對我也非常地熟稔。

    它體內的地脈靈氣，散逸出來。

    我氣沉丹田，氣血上行。頭痛與不適感，漸漸地消失了。

    我再用內觀法，卻沒能感覺到黑雕像的位置。

    我暗罵了一聲，狗日的藏得更深了。

    我不敢再用力。只有停下來了。

    次日一大早，我早早起來。

    方有容做好了早飯，又生了個一個火盆，并沒有跟我說話。

    “方小姐，你可知道，金蠶在什么地方嗎？”我開口問，“你記得提醒，老姑要小心……”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有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在這里，除了老姑，任何人都不能提它的名字，這是禁忌?！?/br>
    丟完這句話，方有容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對于“金蠶”的畏懼，深入骨髓，看來在這上面，是吃過虧的。

    我沒有辦法再追問下去。

    中午時分，我又開始咳嗽起來。

    雖然經過玲瓏蟲的幫助，最后的反噬之力，還沒有完全消除，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我心中記掛著兩個盜賊，根本無法進行。

    我生火熬了湯藥。

    龍動跑了過來，“孟無，明天是除夕。當晚家家戶戶，都要閉門拜蠱仙的。我猜，他們肯定在明晚就來。我出去借把土銃來。你守好家?！?/br>
    閉門拜蠱仙。

    沒想到倒有這種民俗。

    我點點頭，“好?！?/br>
    大雪時而變大，時而變小。

    我也把大屋的柴刀找出來，在磨刀石磨得光亮，又做了一些簡易的竹尖，放在家中四周。提防盜賊的來臨。

    忙完這一切。

    已經到了下午時分，我喝了湯藥，方才得空，心中生出感慨，明天就是除夕了。

    而我依舊漂泊在他鄉，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生死。

    入夜后，他們就來了。

    我本以為，他們要過兩天才來的，但是才過去一個白天，大雪沒有停下來，他們就來了。

    二人悄無聲息地進入白茶峒。

    本是雞鳴狗盜之輩，知道對付看門狗的技巧。

    他們沿路灑下了一些粉末。沒有一條狗發出鳴叫聲。

    我入定的時候，雖然眼睛閉著，但是可以感知到很遠的地方，他們靠近大屋的時候，我就警覺過來。

    我悄然起身，小聲地靠近方有容的房間。

    “咚咚咚！”

    我怕方有容大聲叫喊，又壓低聲音，從門縫喊，“方小姐，有兩個歹人來了?！?/br>
    方有容根本沒有深睡，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壓低聲音回道：“我現在出來?！?/br>
    不過一會。她就溜了出來，黑色的大眼珠充滿了擔憂。

    我有些詫異：“怎么會現在就來呢，不是要過兩天嗎？”

    她不解地，“他們來干什么的？”

    我說，“是來偷金蠶蠱的，咱們小心一點?！?/br>
    她愣了一下，冷哼地說道，“他們是來找死的嗎！”

    我連忙噓了一聲。說道，“小點聲，依我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龍老姑今天能請來嗎？”

    黑暗之中的方有容猶豫了一下，將桃木梳子插入秀發之中。

    過了十多秒，她的臉色就白了，搖搖頭，“估計請不來，你的臉色怎么不太好?！?/br>
    我苦笑一聲，“我昨天練功，讓歹人打斷了，有些岔氣?！?/br>
    她的臉色越發地難堪。

    我將柴刀提起來。溜到客廳正前方。

    此刻，若是惡鬼闖進來，我興許能擋在門外。

    但是正常人，再加上我氣力受損。

    現在。只能期盼，看家護院的金蠶，能夠擋住惡人。

    兩人翻過院墻，一身夜行衣。格外地輕巧，手上提著鏟子，腰間各有東西，快速朝大屋沖來。

    “不好，他們知道屋內有人了?！蔽倚÷曊f。

    “怎么辦？”方有容著急了。

    “你躲起來，我與他們周旋！”我說。

    “我跟你一起?！彼е狸P，堅定地說。

    哐當一聲，客廳大門洞開。

    一人走了進來，掃視四周，“不用躲了，再躲，我就放蠱蟲了?！?/br>
    我將方有容護在身后，“這里是白茶峒，金蠶坐鎮之地。你們不怕化成血水嗎？”

    那人哈哈大笑，“笑話，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我們當然有辦法?！?/br>
    方有容叫道，“我奉勸你們一句，這間屋子，是老靈看守的?！?/br>
    那人又是大笑，“那老靈，已經讓道術高手，引到野外去了。能不能活，還要另說?！?/br>
    方有容不由地大驚。

    我心中只叫苦。方有容請不到老姑，原來是有高人，在暗處出手了。

    那人手中取出兩把匕首，喝道，“乖乖到后院去，不要叫喊，我可以饒你們不死?！?/br>
    我沒有選擇反抗。

    那人身上，的確存在一股難以壓制的煞氣。

    除了匕首，他身上還有蠱蟲。

    我拉著方有容走出大屋。

    寂靜空蕩，鵝毛大雪飄灑落下。

    “大哥，雪天這凍得硬邦邦的，真不好挖！”院子中間，已挖出了一個坑，老二有些不高興地說。

    “金蠶就在后院，東邊五米，西邊三米，通過方位定位，可以找到金蠶埋藏之地的?！崩洗蠛暗?。

    我心中大驚，從他們的對話之中可知，他們的確是沖著金蠶而來的。

    更加詭異的是，就連金蠶藏身之地，他們也是了如指掌的。

    “方小姐，如果金蠶出世，你有辦法驅使金蠶嗎？”我小聲問。

    方有容無奈地搖搖頭。

    老大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子，少說悄悄話。否則，我捅你一刀?！?/br>
    我淡淡一笑，“我是怕你控制不了金蠶，等下金蠶出來了，咱們都要死。我還年輕，可不想陪著你們一起死?！?/br>
    老大臉色有道猙獰的刀疤，“小子，我們兄弟二人，倒斗分金，入室偷盜，什么兇險沒見過。有沒有危險，我鼻子一聞就知道?！?/br>
    “是嗎？”我說。

    “你就是昨晚躲在暗處的小子吧！你昨天應該吐血了。我聞到了鮮血味，知道有人藏在里面，所以故意說兩天后再來的?！崩洗蟮靡獾乜粗?，“可兵不厭詐，我提前一天到來，殺你們一個措手不及?！?/br>
    我恨的掐了自己rou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