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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早點死也好,要我有那么一個水性楊花的母親,我恨不得觸柱而亡呢!也虧得我父王和大哥心善,養他那么大,不過野種就是野種,連管教人都不會,竟然敢沖自家主子叫喚!要是我……?。?!” 四公主話音未落,猛地頰側掠過一道勁風,劃破她的右臉,留下一道小指長的血痕,空中徐徐落下幾根青絲。 四公主神色驚恐,若非方才一旁的龍太子抬手推了她一把,否則那劍氣就要洞穿她的眉心! 這小妖……竟然敢! 望舒冷眼看著那女人,胸口不住起伏,執劍的手輕顫,他剛才確實想在此處直接殺了那女子,此舉無異于會攪起軒然大波,但…… “望舒!冷靜點?!币髼壖泵ι锨半p臂圈住望舒上身,緊緊箍在懷中,生怕他一個沖動直接開打。 “隗錦,應不應戰?!”望舒怒道。 隗錦側頭看向四公主,四公主驚懼過后怒火中燒,看著望舒猶如在看一個死人,冷笑數聲道:“應!當然應!” 隗錦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轉頭對著望舒笑道:“在下應戰?!?/br> “別打,不管輸贏,他都能脫身,對外也是四公主慫恿他去應戰,你這樣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殷棄連忙湊到望舒耳畔說道。 四公主冷笑一聲,走至隗錦身旁,附耳說了些什么,隗錦略一頷首。 殷棄目光始終未離開隗錦與龍族一行人,四公主的動作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殷棄連忙耳語道:“那女人現在一心想至你于死地,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咱們先走,你若是想殺了他們,往后我們一起動手,覷機再動?!?/br> 望舒不為所動,似乎什么也聽不見了。腦海中小蛟慘死的畫面一幕幕重演,那股錐心之痛如跗骨之蛆般啃噬著他的臟腑,他豈容隗錦再多活一刻!豈容他再享受片刻榮華富貴! 殷棄知道現在望舒已被心魔所困,是怎么也聽不見勸了,心中猛然騰起一股惶恐與不知所措。 如果……如果他能再強一點…強悍到足以睥睨眾生,那么他便不會如此被動。 殷棄心中對于力量與地位的渴望從未如此強烈。 四公主走回人群,抬手梳理微亂的鬢發,森然一笑。 龍太子稍稍蹙眉,低聲道:“你說了什么?不要惹禍上身,那人與羽族夷辛關系匪淺?!?/br> 四公主笑著道:“我只是讓隗錦毀了他的綢布而已,在這石蓮界中,失手是常有的事?!?/br> 龍太子深吸一口氣,“不要留下痕跡,免得夷辛起疑,追究起來?!?/br> 四公主聞言嫣然一笑,知道他這是答應自己了,龍族羽族關系緊張,一旦放了望舒,萬一他去羽族那邊說了什么,一番動作下來,免不得要推遲登位大典。 只有死人才是最放心的,尤其有石蓮界作偽裝。 望舒沉聲一喝,將殷棄推開,不再多言,轉手挽了個劍花便身形一晃,如鷹般猛沖而去! 隗錦只感到迎面而來一股浩然之力,下意識抽劍便是一擋,劍身相撞發出刺耳噪聲,眾人紛紛捂耳。 隗錦不敢輕敵,連忙調運起全部修為奮力回擊,轉守為攻! 隗錦招數鬼魅且多變,尋常人等根本料不到他的下一招,然望舒記憶中卻對他的劍招十分深刻。 上一世,他曾與隗錦對練過此招數。 故而望舒見招拆招,覷機回攻,隗錦始料未及,脖側被劍尖劃過挑起血珠,望舒見狀再度欺身而上,絲毫不留空隙。 那方隗錦與望舒戰成一團,一來一往間只能看見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劍勢如白晝閃電,令人目不暇接。 眼見望舒占盡上風,殷棄卻絲毫沒有放下心來。 他始終堅信,那四公主與龍太子不會善罷甘休,而他卻不敢離開,一旦他離開那么龍族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殷棄焦急不已,戰局剛開始,龍族那邊似乎不怎么著急,只當隗錦在留存戰力,皆在一旁觀望。 殷棄心如擂鼓,雙手冰涼,隨后似是決定了什么,緩緩合眸,神識遁入戒中。 赤哲盤腿而坐,忽感空間一震,抬眼間便見宗梧大步走來,面上罕見地露出焦急神色。 赤哲還未開口,宗梧便先一步說道:“你出去頂替一下這個身軀,如果見勢不對,便立刻帶望舒逃離這里?!?/br> 赤哲蹙眉道:“你去哪里?” “離這里最近的三階蠻獸是巨蝎,我神識離體去將那巨蝎引來,巨蝎一旦現身,勢必會引地四面八方的修士前來爭奪仙寶,一旦人多了起來,龍族他們便不敢動什么手腳,我們也能盡快逃離?!?/br> 赤哲不贊成道:“你不知道三階蠻獸的厲害,況且你以神識去搏擊,恰如赤足走釘床,先不提一旦失手,那蠻獸當即便可叫你魂飛魄散,再者,萬一被人發現,你也有被抓的風險?!?/br>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龍族勢必要將我與望舒誅殺在石蓮界,只能就此一博?!弊谖鄵u頭道。 “外界的事,我都看到了?!背嗾茌p嘆一聲,略帶疑惑道:“望舒怎會如此行事?實在是過于冒險?!?/br> 宗梧嘆道:“我不知道,我嘗試勸過他,但他什么都聽不進去了,我擔心他這百年來生了心魔,而他的佩劍沾了血與戾氣,亦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導致他一時入魔,行事乖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