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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對內褲的款式完全沒有追求,無論是真空上陣還是大媽流行款都無所謂。但意識到那只沉入海底的箱子將來有可能化作下蛋金雞,她自然不再提意見,瞇起眼睛表示十分滿意。 “那好,下面說說我的條件?!焙@锥∈樟诵θ?,沉下臉,口吻霸道起來,“我出的這個價是獨占的合同,你這小兔崽子要是再敢吃里爬外,劈腿翻墻,染上什么臟病,老子可是會砍人喂魚的!” 尼克拼命搖頭,兩根短辮子甩來甩去的:“絕對不敢!我一定潔身自好、明哲保身,爬只爬船長的墻,上只上船長的床!” 海雷丁挑起眉,故意用極度懷疑的表情審視她片刻,才悠悠地道:“看你以后表現?!?/br> 在這個性病肆虐的年代,海盜船上的得病率高的簡直讓維克多絕望,超過一半的船員都患有程度不同的梅毒、淋病、皰疹等性病。而傳染來源,自然就是濫交和買/春。海雷丁在女人方面一直很節制,一方面是忙,另一方面也是為避免得病降低戰斗力。 兩個人像談生意一樣定下價錢,一一講妥條款,在羊皮紙上簽名畫押后,這份合同就算成了。尼克不但沒有失業,還圓了“被英俊多金大款包養”的終極夢想。再就業前景十分可觀,她樂不可支的撲進海雷丁懷里,嘟著嘴索要一個薄荷味的吻做預付款,手順勢伸進對方半開的衣襟里。 海雷丁親了親她,果斷抓住這只來回摸索的咸豬手。 “行了,你不至于剛談成買賣這就要干吧?!?/br> 尼克把腦袋偎在船長胸膛上,嘿嘿一笑。她倒不是急色攻心,不過向來秉承干一行愛一行,工作積極主動的原則,船長千好萬好,自己也決不能懶惰辜負了他。 不到一天的時間里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海雷丁抱著尼克說了一會兒話,沒過多久她就開始點頭晃腦,眼皮一磕一磕的睜不開了。重傷未愈臥床三月,尼克的精神體力都比以前差得遠的了。 “我想吃特里奧做得酸汁鱈魚,還有烤奶酪,還有巴司蒂亞餡派……” “餡派上了岸再說,不會缺你嘴的,先睡一會兒吧,睡醒再吃飯?!焙@锥∩毂鄣沽吮顾?,摟在懷里拆散兩條麻花辮,小心不碰到傷處在軟榻上躺下。尼克照例把腦袋埋在他胸前,不顧天氣暑熱,能擠多緊擠多緊。 伴隨勻稱的呼吸,尼克全身軟軟的放松下來。海雷丁擁著她,對剛才就那么一兩塊錢的事辯論不休覺得很好笑。他就是喜歡逗她,看她時而緊張時而開心,眼神變化無常。其實兩個人之間的事滿可以水到渠成,他并不想變成□裸的金錢交易,可是這種討價還價的交易卻能帶給尼克無可替代的安全感。 她斷了的胳膊軟綿綿的搭在他腰上,練武的人就是這樣,只要放棄鍛煉,緊致的肌rou很快就會消失。小身子依然是溫軟的,但很可能不久以后,這具溫軟身體的一部分就必須換上堅硬冰冷的義肢了。她這樣狡猾又貪婪,只因為這輩子失去太多,所得又太少。 那么,只要是她喜歡的,他便盡全力給她。 海雷丁拍著尼克的背,自己也闔上眼。像頭巨龍尋回了自己失蹤已久的寶藏,從暴怒和狂躁中徹底解脫出來,獲得了安寧與平靜。這珍寶雖殘損了一些,但總算回到他身邊,龍將寶貝摟藏在肚子底下,滿意的沉沉睡去。 得償所愿被船長包養,混蛋尼克一時把某只土狼忘在腦后,心滿意足的睡沉了。伊內這邊卻是天堂地獄,完全兩種境況。 他雙手雙腿大張,仰面被纜繩結結實實捆在病床上,他強忍驚恐,一瞬不瞬盯著這個帶眼鏡的男人的動作。這男人剛剛把自己的褲子和內衣一一剪破,將下/體暴漏出來,清潔、刮毛,土狼的“把柄”就這么赤/裸裸的晾在空氣里了。 “你到底要、要、要干什么??!” “放松,一個小手術而已,很快就會痊愈的……啊,當然,如果你那時候還沒被船長處死的話?!?/br> 維克多用酒精擦著手,對捆綁的麻繩做了最后的檢查。他修長的手指像彈琴一樣跳躍著從器具盤里巡視——各種尺寸的銀刀、小鋸子、小銀鉤整齊的排列著,他最后選了一把最合適的武器,拈在手里向伊內走過去。 “不要掙扎……很快……很快就好……”醫生的鏡片和手里的銀刀閃爍著令人恐懼的白光,他的語氣安慰般輕柔,卻含著一種古怪的莫名興奮,“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伊內感覺自己的內臟都擠在一起,嚇得幾乎要吐了。 海盜對付敵人的手段千奇百怪,對待犯下“偷吃”的罪,自然要從根源進行懲罰。伊內不是個膽小的男人,但面對可能被閹割的人生危機,鐵漢也要抖得像寒風中的樹葉。他寧肯直接被吊死在桅桿上,也不想受這么慘無人道的折磨。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伊內使盡全身力氣抵死掙扎,但只徒然加劇手腳皮膚磨損,完全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戴眼鏡的惡魔踱了過來…… 手術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維克多用浸了酒精的絲帕擦手,看著土狼灰白如紙的臉色,他心中充滿惡意的快活。許多術前知道真相的海盜都嚇得失禁,何況這個看不見手術情況的小子?維克多承認自己在報復,畢竟尼克從失蹤到受傷,都跟這人有密不可分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