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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好傷口上了藥,維克多貼上薄薄一層紗布:“天氣熱,包的太多要發炎,別亂碰就行了?!鄙舷聮吡四峥艘谎?,清秀的眉毛擰成一團,神經質潔癖再次發作。 “你臟死了,又是泥巴又是油,頭發上都結血塊了,你怎么吃得下東西呀?!?/br> 尼克從床上跳下來,拍拍衣服上的點心渣:“剛剛那船是運橄欖油的,油桶打破了好多,我在地上打滾,怎么能不弄上?!?/br> 維克多打開他的萬能抽屜,拿出塊高級玫瑰香皂,兩根手指夾著遞給尼克:“去洗洗,再不弄干凈就要發臭了,小心傷口不能碰水?!?/br> 尼克接過這塊稀罕的香皂來,小東西粉乎乎香噴噴的,實在讓人很有咬一口的欲望??墒撬ツ睦锵丛枘??淡水在船上可是很稀罕的,每天分給個人的只有兩三升,喝完剩下的也不過能擦擦身。 正想著,就看見舷窗外撲通撲通跳下去幾個光溜溜的家伙,在清澈涼爽的海水里搓泥巴。 “……今天晚上我不吃魚了?!本S克多惡心的臉都白了。 “可是,做男人真方便啊?!蹦峥肆w慕。 這船上唯一的浴室,好像在船長的套房里呢…… 藍色六芒星 翻看著人員資料,海雷丁很煩躁。 近兩千人的船隊,能配合尼克速度的人只有海雷丁自己??伤谴L,從炮擊到帆速都要親自指揮,不可能放下船隊護著尼克打頭陣沖鋒。這孩子是個極稀罕的人才,武藝足以成為紅獅子的招牌,要是因為沒有后援孤軍奮戰被掛掉,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需要一個副隊長,能跟上尼克的速度,又有能力保護配合他的人。 海雷丁聽著各船上的監理提供人選,卻始終靜不下心來分析。那個總是飛舞跳躍著的影子就在眼前被打落在地,一身血泥苦苦掙命,海雷丁腦子里的神經瞬間就炸了。 這是他紅獅子發現的人,像養育小鷹一樣親手栽培,就這么被無名小卒干掉,他絕不能忍受。 海雷丁面無表情的撫著下巴,眼中紅芒閃動。監理們大氣也不敢喘,船長平時算是很和藹的,總是一臉無所畏懼的玩味笑容,絕不會輕易動怒。但現在這種眼神,說明他真的生氣了,而且想殺人。 “2船的埃米亞斯、阿沙爾,3船的蘭姆,5船的蒂奇、安東尼,還有剛進的新人賈斯汀,經過比較考察,以上六人在接弦戰中比較出眾,船長,您看選誰……” “全部過來?!焙@锥“讶藛T資料扔在桌上,聲音冰冷,“沒有一個夠資格當副隊長的,只能先組成小隊。這次行動4船瘋狗號反應遲鈍,開炮的時機也差到極點,差點把友艦轟沉了,準備全體受罰?!?/br> “是!”瘋狗號的監理立刻站起來,繃緊的身體微微發抖,幾乎把椅子也掀翻了。 “最近對炮擊組的鍛煉太少了,船隊全部回阿爾及爾休整。先說好了,這可不是休假,每個人都要通過考核,不行的下船?!?/br> 海雷丁抬抬下巴,示意會議到此結束:“就這樣?!?/br> 所有人退出船長室,橡木門在面前關上。 海雷丁向后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有點頭疼,他生什么氣呢?又不是塞西莉亞,那時他和哥哥們一樣,沒本事保護她。尼克很強,非常強,在空中飛舞收割生命的時候,鐮刀完美的弧形軌跡連海雷丁自己都移不開目光??赡峥说膹娫桨l襯得他的防御太軟弱,連一記棍擊也抗不下。 一個強悍到極點又脆弱到極點的高手,多么矛盾的小東西。 海雷丁站起身來,推開通往自己臥室的門。 窸窸窣窣。 一點點細微的動靜讓他停下了腳步。 海雷丁的視力聽覺都遠超常人,微一凝神,就辨出這是浴室里的動靜。老鼠?不,可比老鼠大得多…… 呵呵,看起來,這里混進來一只想洗澡的小動物。海雷丁像大型貓科動物一樣,腳步無聲無息的邁到浴室門前,抓住門把猛然一拉,里面粗壯的木栓就像根茅草一樣從中折斷了。 門大敞四開。 “尼克,這可不是你的地盤?!?/br> 兩瓣桃子一樣翹嘟嘟的小屁股掛著水珠,主人被驚的一跳,轉過身來朝向他。 “船長……” 尼克披散著潮濕卷曲的長發,赤條條的暴露在男人眼前。 上面,下面,該有的地方什么也沒有。 海雷丁的頭痛瞬間加劇了。 把這個像羊羔一樣光裸的闖入者上下左右仔細看了幾遍,結論只有一個:不是男人。當然也不算女人,也就勉勉強強是個發育不良的少女。除了少數有變態愛好的男人,這具身體沒有任何性的吸引力。 海上的烈陽無遮無攔,船艙熱的讓人發瘋,幾乎每個水手都是打赤膊或者敞懷,為什么他從來沒察覺,只有小尼克連襯衫扣子都不解?他內心始終覺得女人是弱者,應該被保護。思維定勢,讓見多識廣的紅獅子被個還沒變聲的孩子給騙了。 維克多,你干的好啊…… 海雷丁的眼神像他的鷹一樣鋒銳冰冷,簡直能把人挖下一塊rou來。 “解釋?!?/br> 剛開始,尼克被嚇了一跳,這時卻鎮靜下來,對方肆無忌憚的目光游走在自己身上,她反倒不遮不攔,抬頭挺胸站直了讓他看。 “契約上沒說不許在船上唯一的浴室里洗澡。而且船長,不敲門就擅自進入是不禮貌的?!蹦峥硕⒅腥说难劬?,一眨不眨。